第5章 我是用踢的

君訣的出現無疑將容忘秋等人嚇得不輕,這位幽王殿下沒傻之前可是個陰狠至極的人物,喜怒無常動不動就給人冠上死罪,如今雖傻了,可誰知這狠辣的性子有沒有改。

“幽……幽王殿下!您怎麽會在這兒?”容忘秋戰戰兢兢地開口,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冰冷鋒利,哪裏像個傻子?

“今日是王妃歸寧的日子,本王自然該陪在身邊,若非本王陪著,還不知道容家的女兒都這般不懂禮數!容裴管教女兒的本事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君訣冷著臉說道。

此話一出,容忘依等人都不禁抖了抖身子,顫顫巍巍地低下了頭,然而容忘秋氣不過,大聲喊道:“幽王殿下,是容忘邪這個賤人推我入水的!我隻是想教訓她一下!”

“賤人?”君訣危險地眯起了雙眼,瞳孔中浮現出狠厲的神色:“容家的女兒膽子不小啊,敢喚本王的王妃為賤人?你有幾條命敢這樣放肆!”

容忘秋聞言一驚,急忙跪在地上說道:“殿下恕罪!我,我隻是一時口誤,還望殿下不要怪罪!”

“瞧你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可不像是口誤的樣子,如此口不擇言的人,不如將你的嘴縫起來,也省得說出些胡話汙了旁人的耳朵。”

君訣的聲音極其平淡,然而聽在容忘秋耳朵裏卻如同惡鬼低語,立馬顫抖著求饒:“殿下恕罪,我知錯了!”

君訣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你羞辱的是本王的王妃,這話應該對著王妃說。”

容忘秋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後急忙對著忘邪說道:“是,四妹妹!是姐姐錯了,四妹妹的性子向來是最溫順的,一定不會怪罪姐姐的對吧。”

忘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你我姐妹一場,我自然不會為了這樣的小事怪罪姐姐。”

容忘秋這才鬆了口氣,然而忘邪又繼續說道:“雖說我身上流著的是容家的血,可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既然已經嫁到了幽王府便是幽王的人,容二小姐這聲妹妹我怕是擔當不起了,往後再見,你還是喚我一聲幽王妃吧。”

容忘秋聞言臉色難看至極,她如何不知道忘邪的這番話是有意羞辱她的,區區一個賤人,成了王妃便敢這般張狂!

“四妹妹這是說的什麽話,你我都是姐妹,即便嫁人了也不該如此生疏,若是讓父親知道了該傷心了。”容忘雪突然開了口,眉頭微皺,眼中滿是對忘邪的失望,似乎是因她的話傷了心。

忘邪見狀挑了挑眉,剛想開口,麵前的君訣卻搶先了一步,冷聲道:“本王讓你說話了嗎?”

“我……”容忘雪啞然。

“沒讓你說話就閉嘴,既然是將軍府的女兒,就掂量清自己的身份,王妃的話你隻要聽著就好。”

君訣的話說得毫不留情分,容忘雪畢竟是個嬌養的女子,哪裏受得住這樣的輕視,不免羞紅了臉,緊咬著下唇,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那小模樣瞧著別提有多可憐了。

然而君訣從不在意這些,隻冷哼了一聲,拉著忘邪的手轉身走去:“這樣曬的天到外麵來做什麽,你是最怕熱的,我帶你去屋子裏歇著。”

忘邪不語,抬頭瞥了眼君訣,隻見他的額頭已經布滿了汗,小聲抱怨道:“惡婆娘!我快撐不住了!咱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

忘邪挑眉勾起了嘴角,道:“撐著,回去了給你講故事。”

君訣帶著忘邪走到了正堂,容裴看見二人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臉上的神色顯然有些不耐煩,他剛想開口說什麽,然而在看見容忘秋渾身濕透的模樣後愣住了。

“秋兒,你這是怎麽了?”容裴問道。

容忘秋看見了父親後心中的委屈瞬間湧了出來,眼眶裏的淚水怎麽也止不住了,急忙走到了容裴身邊委屈地哭道:“父親!四妹妹將我踢入了池裏,我向來水性不好,差點就見不到父親了。”

“什麽!”容裴有些詫異,這麽多年了容忘邪一直膽小怕事,今日怎會如此膽大?

容忘雪見狀也急忙附和道:“父親,四妹妹還說往後要同我們一刀兩斷,以後見麵不許叫她四妹妹,得叫幽王妃,咱們好歹也是一家人,四妹妹嫁入了皇室便瞧不上我們這些做姐姐的了,這麽些年的姐妹情誼她竟一點兒也不顧了。”

容裴本就不喜歡忘邪,聽了這話臉色更加陰沉,冷眼看向忘邪怒道:“容忘邪!你如今還是我容家的女兒!竟敢對姐姐做出此等無禮之事!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還將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嗎!”

忘邪聞言冷笑了一聲,眼神逐漸變得冷冽起來:“兩位姐姐真是好伶俐的口才啊,這顛倒黑白的本事我還真學不來。”

“我們何曾顛倒黑白了!父親,大姐姐也在,不信您問大姐姐!”容忘秋道。

容裴聞言看向一旁的容忘依,問道:“依兒,你說說看,是誰在顛倒黑白!”

容忘依輕輕地掃了眼眾人,輕聲道:“回父親,四妹妹的確說過這樣的話,也的確是她將二妹妹踢入池裏的。”

“好!好啊!容忘邪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如此不孝之女若不教訓傳出去丟了我容家的臉麵!來人!給我拿藤鞭來,今日我便要用家法好好治你!”

“容將軍這是當本王死了嗎!”

一直沉默的君訣終於開了口,他微眯著眼冷冷地看著容裴,駭人的氣勢席卷而來,容裴見狀一驚,他自然是看到這人的,可君訣不是已經癡傻了嗎,一個傻子罷了他有何好畏懼的,可仔細瞧著,似乎又不大像傻子。

“幽王殿下,這是我容家的家事,就不勞煩殿下來管了。”容裴道。

“家事?忘邪已經嫁進了我幽王府,她現在是本王的王妃!你若說家事,便是將本王也一起算進去了,怎麽,容將軍這是打算用容家家法來管教本王的王妃?”

君訣的一番話頓時讓容裴啞口無言,他心中震驚,緊張地打量著眼前的幽王,如此氣勢著實不像是癡傻之人,莫非他已經恢複神智了?

這般想著容裴大驚,若幽王真的恢複了,對他和皇室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殿下,容忘邪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若輕易放過了,我容家家威何在!”容裴道。

君訣冷冷地掃了一眼容忘秋等人,說道:“本王倒是瞧見容家二小姐先對王妃出手,王妃不過是掙紮了兩下,容忘秋是自己跌進荷花池的。”

“不是!明明是容忘邪推我的!”

忘邪聞言輕笑了一聲,道:“容二小姐說錯了,我不是推的,是用踢的。”

眾人沒想到這人就這麽輕易地承認了,不由得怔住,容忘秋反應過來後更加憤怒,道:“父親!您聽見了吧,就是她將我踢入池中的。”

“容忘邪!你太放肆了!”

“放肆?”容忘邪冷笑了一聲,道:“若非她想將我推入池中,我又怎會對她動手?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這便算放肆了?這十幾年我被這幾位好姐姐推了多少次水池子,鬼門關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趟了,沒將她一掌拍死便已經算還了所謂的姐妹情誼,從今往後,你們不來招惹我,咱們兩廂安好,若再來找我麻煩,我便讓你們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放肆!”

忘邪的聲音冷得如千年寒冰,容裴等人都沒反應過來,他們何曾想過這個膽小懦弱的容忘邪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竟不知該怎樣反駁。

君訣鄙夷地掃了眼眾人,一把摟過忘邪,道:“我家王妃性子溫和知禮,從前在容家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嫁給了本王,便與容家再無想幹,往後若無事兩家就不要來往了,省得染上了她們卑劣的習氣。”

忘邪聞言勾起了嘴角,道:“是,妾身都聽夫君的。”

話落,兩人便轉身離開了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