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動她,就是動我
淩呈羨一扭頭,想要說外麵太冷了,讓她待在車上別下來。
車子飛馳而去,帶起來的轟鳴聲驚得任苒扭過頭去。
她站在淩呈羨的車尾處,聽到男人的聲音急促而慌張地傳進耳朵裏,“任苒——”
任苒一個閃身,幾乎踉蹌摔倒,腿邊傳來劇烈的撞擊聲,不知道是車燈還是什麽東西被撞裂了,任苒的腿被割了一道,她感覺不到疼痛,也來不及有那種感覺。
那輛車往後退了大約一兩米,然後別過方向盤,顯然是不死心,還要撞。
司岩推開了副駕駛座的門下來,淩呈羨跑到任苒身邊,寒風刺著男人冰冷的臉龐,他麵色發白,伸手握緊了任苒的臂膀,“傷……傷哪了?”
任苒搖著頭,他們距離肇事車很近,司岩看了眼駕駛座內的人,視線很快又落到淩呈羨身上。
那輛車輪往前滾動,這麽近的距離,任苒就連避開的時間都沒有。
她腿有些發軟,淩呈羨將她藏在自己身後,車內的女人一腳刹車,然後拚命按響了喇叭。
陳曼雯雙手捶打著方向盤,“走開,走開!”
司岩焦急地上前,“四少!”
這個女人怕是瘋了,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來。
任苒兩手緊抓著淩呈羨的腰側,男人伸手緊包裹住她握成拳的小手,發現她在抖,抖得厲害。
“別怕。”
“淩……淩呈羨,萬一她真的撞過來。”
淩呈羨冷笑聲,“怕什麽,我給你做肉盾,你撒腿跑就是了。”
“別開玩笑。”任苒急得手掌心滲出汗來,淩呈羨拉了她走到了路邊的石墩跟前,“好好站在這別動。”
“你幹什麽?”
淩呈羨目光緊鎖著那輛車,他快步走過去,到了駕駛座一側,他伸手去拉車門。
門被鎖上了,打不開,男人一拳用力捶向車窗,“下來!”
陳曼雯嚇得哆嗦,兩手死死抱著方向盤不動,淩呈羨走到了自己的那輛車前,打開後備箱,從裏麵拿出一根甩棍。
他啪的一下將棍子甩出,回到了車門旁,用手裏的棍子猛地擊打向車窗。
陳曼雯雙手護住腦袋,車窗玻璃被擊碎,淩呈羨伸手將車門從裏側打開後,拉扯住了她的手臂。“下來!”
“不要,呈羨,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躲在駕駛座內不肯出來,淩呈羨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稍一用力就將她提了出去。
“司岩,報警。”
陳曼雯聽到這話,癱軟在地,伸手要去拉扯淩呈羨的衣服,男人冷冷地退了一步。
司岩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陳曼雯驚慌失措地解釋,“我真不是故意的,呈羨,別這樣……”
“這路上都有監控,是否故意,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
他字字絕情,句句戳心,陳曼雯手掌撐在地上,“呈羨,你就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我對你手下留情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好了,反而要輪到你對我趕盡殺絕是嗎?”
任苒縮在寒風中,方才要不是她反應快,要不是她身邊還有輛車擋住了陳曼雯的撞擊,她這會非死即殘。
“我不會動你,我怎麽舍得,我要的是她的命!”
任苒一抬眼,看到陳曼雯將手指向了她。
“你動她就是在動我!”淩呈羨幾乎是怒吼出聲,他表情微獰,衝著旁邊的司岩厲喝,“站著做什麽,報警!”
司岩的手機屏幕上已經打出了那三個數字,聽了淩呈羨的話後,手指在通話鍵上輕點。
淩呈羨抬腿準備離開,陳曼雯一個起身要去拉他,他側身避開,讓她撲了個空。
他走到任苒身邊,拉起了她的手,商場門口就有出租車,淩呈羨隨手攔下一輛。
司岩留在現場處理,淩呈羨剛回到清上園,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警察已經過去處理了,陳曼雯也被帶走了。
任苒坐在床沿處,將褲子小心翼翼地往上拉,但布料牽扯到傷口,會有疼痛感,淩呈羨忙彎腰坐到了她的身邊。“怎麽了?”
“好像被什麽東西彈了一下,有點疼。”
“等我。”淩呈羨出門片刻,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把剪刀。
任苒忙按在了腿上,“不行,我小心一點脫沒事的,這褲子很貴。”
“我明天給你買十條。”淩呈羨推開她的手,將她的褲子剪開,膝蓋上方有一道高高的腫起,幸好沒有出血。
“剛才怎麽不說,應該去醫院看看。”
“就是擦傷罷了,沒事的。”
淩呈羨抬起她的腿,讓她擱在他腿上,任苒見他盯著她的傷口不說話,應該是想到了方才的事。
“你真的要那麽做嗎?”
“嗯?”
“你報警後,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不出意外的話她會坐牢的。”
淩呈羨眼角藏起了些許銳利,看向她時眼神也變了,“咎由自取罷了。”
“是,”任苒不習慣他這樣看著她,“四少你看看,這就是招蜂引蝶的後果了,小嫩花就你這麽一朵,還被我養在了盆裏,那些蜂啊蝶的采不到你這朵花,就想方設法要來蟄我一口。”
“那把她們都趕走就是了。”
任苒兩手撐在身後,嘴角不由笑開。“你可真會說笑,外麵的花花世界多好玩,這邊有個陳曼雯,那邊就會有個蘇曼雯,張曼雯。”
“沒有,”她原本也是開玩笑,但淩呈羨對這個話題似乎很認真。“沒有了。”
任苒心裏微漾,想要將腿收回去,淩呈羨伸手握住了她的膝蓋,“還有什麽想說的是嗎?”
她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她怎麽覺得淩呈羨今天很不對勁呀。
“你……你最近是不是沒出去玩過?你朋友他們約你的時候,你還是出去玩玩吧。”
愛玩且風流,那才是淩四少該有的模樣,眼前這人她越看越陌生了。
淩呈羨嘴角輕挽了下,“原來你不喜歡我出去玩,是不是怕我近墨者黑。”
任苒聽了這話差點笑出來,他自己不就是一塊最黑的墨嗎?還需要別人去染黑他?
“那就都斷了吧。”
“什麽?”任苒確實沒懂這句話的意思。
“你說的沒錯,與其讓別人心存妄想而牽連你,不如斷了那些人的念想,我會把外麵的事斷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