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男朋友嗎?

“陳小姐,車來了。”

“我不走。”

司岩站定在寒風中,也沒什麽耐心,“萬一太太知道了電話的事,你以為她見到你後會放過你嗎?”

陳曼雯身形微僵,現在連淩呈羨都不會站出來保她了,如果蔣齡淑真要找她的麻煩,她隻有死路一條。

老板將滿滿的兩大碗羊肉麵端上桌,任苒手指動了動。“可以鬆手了吧?你想餓死我啊。”

淩呈羨手一鬆,任苒雙手捧著那隻瓷碗,“我知道你肯定想把姐姐送回去,但剖腹產不是小手術,最起碼要下周一才能出院。”

“好。”淩呈羨沒有多說,拿了筷子吃起那碗麵。

任苒埋下頭,老板很實在,足足放了半碗的羊肉在裏麵,淩呈羨看她喜歡,便夾了幾塊到她碗裏。

“不用給我,我吃不掉。”

“下周一,你跟我一起回去。”

任苒輕搖下頭,“不行啊,我這邊還沒結束呢。”

“我跟你們醫院的人說。”

任苒抬起眼簾朝他看看,“這是我的工作。”

“嚴家的人接近不了我姐,肯定會找你麻煩。”

“就算真有人要為難我,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吧?再說,不是有你嗎?”

淩呈羨心裏不同意,嘴上卻在說道,“別給我戴高帽子。”

任苒自顧吃起碗裏的麵,“你好好護著姐先回去吧,嚴家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還能怕他們不成?”

“孩子的事,你也別放在心上……”

淩呈羨盡管嘴上沒說,可任苒看得出來他是自責的,男人用筷子撈起了麵。他每回問起淩之廈在嚴家過得怎麽樣,她都說嚴勁鬆對她多好多好,如今看來那個男人虛偽至極,簡直該死。

“任苒……”

“嗯。”

淩呈羨看了看她的側臉,想要說她今天拿著手術刀的樣子真好看,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明豔動人,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他吞咽了回去。

他從未誇讚過別人,一時還真誇不出口。

等到淩之廈能下床後,淩呈羨安排了輛房車送她回去,嚴家人果真鍥而不舍,好不容易等到淩之廈出來,想去看看孩子,可淩呈羨讓司岩在十步開外就將他們打發走了。

任苒站在車旁,看著月嫂將孩子抱上車後,折回身小心翼翼地去攙扶淩之廈。

淩之廈步履維艱,因為要上車,淩呈羨也不敢抱她,生怕牽動她的傷口,隻能看她忍著痛一點點挪腿。

嚴家的人這會應該都走了,任苒眼看著車子發動離開,她在原地站了會,打算回醫院門診去。

“任苒!”

她聽著這聲音,頭皮有些發毛,轉身看到嚴母正惡狠狠地走過來。

“姐已經回宋城了,你要想見她,就去淩家碰碰運氣吧。”

任苒見嚴勁鬆垂頭喪氣地跟在嚴母身後,嚴母像一隻隨時準備鬥毆的老母雞似的,“她說到底還是我們嚴家的人……”

“那你找淩呈羨說去,別找我。”

“你站住!”嚴母上前拉扯,任苒想不通嚴家怎麽會有這樣的無賴潑婦。

一輛車子疾馳而來,徑自朝著嚴勁鬆撞過去,他嚇得往後退了幾步,腳後跟被路邊的磚塊絆了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淩呈羨這暴脾氣啊!

他伸手推開車門,快步衝到了嚴勁鬆的身旁,他一把攥住他的衣領,將他拎起來。

嚴勁鬆腿軟,淩呈羨怒斥出聲,“跟個軟腳蝦一樣!”

嚴母反應過來,欲要上前,淩呈羨已經將嚴勁鬆拉到車旁,一腳將他踢了進去。

他伸手衝著嚴母點了點,“把你兒子押在這,放心,我不會讓他餓著凍著,但你要敢為難任苒,我就一天三頓拳打腳踢地喂飽他!”

淩呈羨還得護著那輛房車回去,所以沒有逗留,甚至沒跟任苒說句話。

他坐進車內,留下了目瞪口呆後暴跳如雷的嚴母,揚長而去。

任苒聳了聳肩膀,淩四少真是將這以暴製暴的氣質拿捏得死死的啊。

任苒留在縣中醫院的幾天,沒人再敢為難她。

在嚴母看來,淩呈羨就是個混不吝的玩意,再說兒子還在他手裏,還是少惹他為妙。

任苒要回去的當天,一直在接淩呈羨的電話。

問她出發了沒,問她到哪了,問她途中有沒有找個地方吃飯,問醫院的車是直接把她送回仁海還是送到家裏。

任苒坐在車上昏昏沉沉的,回了他幾句話後就不再理他了,總是看手機容易暈車,她靠在椅背上打算睡會。

車子出了最後一個收費站,卻被一輛穿出來的小車逼停了。

司機按響喇叭,那輛車沒有讓開的意思,卻是從後車下來個男人。

淩呈羨透過車窗看到任苒坐在靠左側的位置,腦袋歪向旁邊一側,應該是睡著了。

他敲了敲車門,一名護士見狀,將車門鎖打開。淩呈羨一把將門拉開,伸手在任苒肩上推了下。

任苒以為是到了,驚醒過後下意識就去解安全帶,“到醫院了嗎?”

“我來接你回去的。”

她循著聲音望去,看到淩呈羨站在車外,她咦了一聲,“你怎麽在這啊?”

“接你回家。”

“任醫生,這是誰啊?”

“男朋友吧?原來任醫生不是單身啊,男友還長得這麽帥……”

任苒忙拿起邊上的包,“別瞎說,我先走了。”

“任醫生,改天帶上男朋友一起吃飯啊!”

任苒趕緊關上車門,“我的行李還在後備箱呢。”

淩呈羨走到車後,將她的行李箱提出來,任苒一眼看到了他的車子,她快步走了過去。

那幾個同事將車窗落下來,正好奇地張望著,淩呈羨推著行李箱經過時,頓了頓腳步,“改天讓苒苒約個時間,我請你們吃飯。”

“好啊好啊!”

淩呈羨回到車上,任苒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你跟她們說什麽呢?”

“還能有什麽,說請她們吃飯,介紹介紹我們倆的關係。”

“你別胡說八道。”

天知道淩呈羨今天是個什麽狀態,知道她要回來了,他無心工作,一直在看時間,恨不得能把時鍾撥快幾個小時。

這種迫切感持續到了現在,卻被任苒給澆了一盆冷水。

“什麽叫胡說八道?”

他口氣很重,嚇了任苒一大跳。

這位爺又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