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婚事不算
君禦薄唇微勾,這女人,倒是反應不慢。
不過,她也隻是猜到了一半。
“還有,我會被抓到天牢來,也都是因為王爺。”楚傾言要完道謝後,又開始算賬。
“的確。”北狂王認同。
“所以,王爺準備怎麽賠償我?”楚傾言算完賬,開始要賠償。
不等男人說話,楚傾言繼續開口,“王爺不想謝我和不想賠償的話,換成條件也可以。”
“說。”
君禦惜字如金。
“我們的婚事,可否不作數?”楚傾言問。
君禦瞬間抬起眼簾。
“我知道王爺身份尊貴,愛慕王爺的女子自是不少,我就算能排得上號,也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像王爺這種龍中龍,自然要世間最為優秀的女子才能相配。”楚傾言知道,提出這種條件掃男人顏麵,於是先恭維一下麵前這個戰功赫赫的男人。
緊接著,擺出現實狀況,“何況王爺宅院深厚,自是需要一個賢能的王妃幫忙料理好後院,我雖出身侯府,卻從未掌過家,我母親早逝,也從未有人教我掌家,怕是沒辦法幫王爺料理好後院。”
最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而且我雖出身侯府,卻向往外麵自由的生活,並不想一輩子屈居在京城深宅後院之中。就如王爺,寧願赴沙場搏生死,也不想呆在京城當個養尊處優的親王,我想王爺英明,定是懂我的。而且王爺胸懷廣闊,肯定也不喜強人所難。”
一番話說得誠誠懇懇,然後雙眸明亮真誠,一瞬不瞬地看著男人,等他回答。
君禦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女人會一進來就跟他談婚事不作數,連身上的傷都不顧。
試問天下女子,誰不想當他的北狂王妃?
而她,卻急不可耐地要跟他撇清關係!
“你怎知,本王不喜強人所難?你又怎知,你不是世間最優秀的那一個?”君禦勾唇,回視著她,隻反問,不給答案。
楚傾言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莫不是這位戰神爺殺人殺多了,心理有些變態,就喜歡那些不喜歡她的女人?有征服欲?
雖這樣想,自然不能這樣問,楚傾言自我謙虛,“王爺,我自知才貌平庸,配不上世間最優秀這五個字,也配不上王爺。”
“你倒有自知之明。”君禦深表認同。
楚傾言無語,嘴巴要不要這麽毒?既然深表認同,那你倒是表個態啊,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別這麽模棱兩可行不行!
“王爺……
“過來。”
君禦命令她。
楚傾言自是不會乖乖聽話,“王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
啪!
話未說完,男人突然伸手把她拽了過去。
楚傾言一個踉蹌,往前一撲,跪到了他麵前,胸口剛剛好到達他膝蓋的位置,還撞了一下,反彈回去。
楚傾言尷尬,男人卻像是沒有感覺,高高在上坐著,上位者氣息十足。
而她蹲在腳下,像個卑微的女仆。
隨後,聽得“哢”地一聲輕響,是君禦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輕輕一轉,輪椅扶手裂開一道口子,一個小瓶子從裏麵滾了出來,落到地上。
“本王殺戮多,厭血,把你身上的鞭傷處理好,別讓本王看到血。”
毫無感情的命令。
楚傾言忍著痛,拉起肩膀破碎的衣衫壓在傷口上,“我的傷口不會礙著王爺貴眼的,剛剛的問題……王爺還沒有回答我。”
“你和本王是陛下賜婚,不是你我說不作數,便能不作數。”君禦看她,這個女人,執著得一點都不可愛。
“那……我們也可以成親,不過王爺得答應我,成親之後,你我分院別過,等王爺厭倦了我,可以還我自由。”她今日一定要趁機討個準話,日後方能不被約束。
“既是分院別過,本王何來厭倦?”君禦問。
也對,男人都有征服欲,越是得不到之物,越是想得到,一直分院別過,隻會讓男人越想得到她,怎麽可能會厭倦?
楚傾言立時垂下眼簾,“我恐怕沒辦法服侍王爺……”
“為何?”
男人的聲音響在頭頂。
“因為……”楚傾言假裝很猶豫,但又不得不如實相告,順便把頭埋得更低,免得被男人看出破綻,“……因為我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我是……我是……我是石女……”
“……”
君禦忍不住臉色一寒。
為了不當他的王妃,她倒是什麽奇葩理由都編得出來。
他堂堂一代戰神,難道就因為受傷和被皇帝忌憚,就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就沒有女人敢嫁給他了?還是說,這個女人真的比較……奇葩!
“王爺,臣女是不想耽誤您啊!陛下是知道臣女這種情況,所以才特地將臣女許配給王爺,既可羞辱王爺,又可斷王爺子嗣啊!”楚傾言抬起頭來,雙眸含淚,特無辜,特受傷。
“……”
君禦臉色又一寒。
這女人,甩鍋的本領可真不弱。
皇帝估計死都不會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會被一個女人扣上這麽一個大鍋在頭上。
不過皇帝把她賜婚給他,本就是想羞辱他,這個鍋背得一點都不冤。
“陛下想讓臣女羞辱王爺斷王爺子嗣,可臣女不能這麽做!王爺若是不能違聖命,必需娶臣女的話,那給臣女一隅靜院即可,臣女絕不爭不搶不給王爺惹麻煩!一年半截之後,王爺隨便尋個由頭把臣女休了即可,臣女絕不怨王爺的!”最後,楚傾言眼淚都快滾出來了,特為北狂王著想。
“本王允你便是。”
君禦黑了黑臉,再不答應,她估計還能編出什麽更為離譜的理由。
他是個男人,可沒有那種變態愛好,再去聽什麽類似於石女的話。
“那臣女就謝王爺了。”楚傾言眼淚說收就收,目的達到,開心。
君禦懶得再去看她。
解決完心頭大事,楚傾言“呲”地一聲,終於無法再忽略肩膀上鞭傷的痛,撿起藥,站起來想退到一旁去處理傷口。
然而才站起一半,就感受到一股威壓從頭頂上籠罩下來。
楚傾言抬頭,看到某王爺居高臨下看她,氣勢駭人。
“王爺不是厭血嗎?”她不在這裏汙他的眼睛,難道不對?
“本王已經被你惡心夠了。”君禦嫌棄地別過眼睛。
楚傾言無語,不過秉著吃點虧不算什麽,惹到這男人,萬一他改了口,不劃算的是她的原則,楚傾言重新跪下去,當著男人的麵,將覆在傷口上的衣裳滑落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