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治病收費
喬遷鳳蒞院的當晚,楚玉嫣就來了。
她惴惴不安,以為以前那樣對楚傾言,楚傾言就算會治她的臉,肯定也會借機為難她。
可楚傾言卻讓人直接將她請了進去,還給了座位。
楚玉嫣如坐針氈,“二……二姐……”
“你要我治你的臉是吧?可以。但我有言在先,給你治臉,我是要收費的。”楚傾言氣質清雅,自顧自地含了口茶。
收費?
楚玉嫣愣了愣,她想過楚傾言會為難她,但沒想過楚傾言會跟她談錢。
談錢?
好俗氣!
可楚傾言就是這麽俗氣,話也說得直白,“親兄弟都明算賬,何況你我也沒啥姐妹感情,你也不好意思讓我白辛苦是不是?”
楚玉嫣好想說我好意思,可是有求於人,她可是半點反調都不敢唱,連連點頭說是,還問:“那二姐姐要怎樣收費?”
“診費嘛……一次一兩,良心價。清創上藥按傷口大小定價,一般像你心口的傷,一次一處一兩,傷口大的話,清創難度大,就會加價。至於藥費,另算。”
一次一處一兩?
楚玉嫣默念著這幾個字,算著自己身上的傷口……臉上左右各兩處,心口一處,那她一次就得花五兩,加上診費,一共六兩,還沒有算藥費。
楚玉嫣雖然是侯府三小姐,但這些年月例總是被衛氏克扣,時不時還得拿些錢討好楚樂瑤,親生母親也沒有豐厚陪嫁,根本就沒多少錢,這筆錢算下來挺讓她肉疼。
“你症狀已經明確,隻是來清創上藥,診費就免了。看在你是我第一個病患的份上,清創費給你打個八折。藥費就沒有優惠。”楚傾言看出她的心思,適當給點折扣,但該收的,照樣要收,她可從來不白幹活。
一聽八折,雖然還是為自己的錢肉疼,但楚玉嫣已經很滿足,畢竟跟自己的臉能好起來相比,再多的錢也都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很快,楚玉嫣臉上和心口的傷就都被處理好。
無論是清理傷口,還是包紮上藥,楚傾言都是利落幹脆,沒給楚玉嫣造成任何的痛苦。
楚玉嫣付了錢,準備離開,楚傾言丟給她一張藥方,“等過幾天結痂脫痂,就該用祛疤藥了。父親給我的祛疤藥,用在我額頭這塊小疤上還行,用在你那整張臉,效果次了點。你想恢複得跟以前一樣,就得照這藥方抓藥給我,我隻收你加工費。”
“加……加工費?”
怎麽又是錢?
俗!
不但俗,她還肉疼!
可楚傾言就是這麽的俗得徹底,“你抓回來的是中藥飲片,我要自己製成藥膏,難道不用加工費?我自己還得加輔料才能製成藥膏,輔料我都沒收你錢呢。”
“知道了,二姐。”楚玉嫣伸手去拿藥方。
可一看那藥方,上麵鬼畫符一樣,沒有一個字是她看得出來的,不隻她看不出來,估計外麵的藥堂也不會有人看得出來。
“父親不讓我出府,我也不懂藥,還是二姐姐你去幫我抓藥吧。”楚玉嫣把藥方遞還給楚傾言。
“我去抓藥?”楚傾言為難,“你知道的,我可沒錢。”
“需要多少,我給你。”楚玉嫣趕緊道。
楚傾言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
“五……五十兩?”楚玉嫣心疼,肉也疼,但狠了狠心,“好,我去拿給二姐!”
楚傾言差點無語,“五兩!給多了我也不要!”
五十兩一下子變成五兩,差別實在有點大,對於沒多少錢的楚玉嫣來說,大喜,正想真心誇一句二姐真是好人,沒想到話還沒出口,楚傾言又來一句,“不過藥我自己去抓,你得貼我跑腿的錢,就二兩吧,一共七兩!”
忒俗!
“好,七兩!”楚玉嫣滿口答應,雖然多了二兩,雖然覺得楚傾言這人特俗,可對於心裏已經做好給五十兩的她來說,七兩已經足夠讓她開心到大笑。
楚玉嫣跑回去拿錢,臨行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藥方,對上麵的字,實在是嫌棄。
楚傾言沒有錯漏楚玉嫣嫌棄的眼神,等楚玉嫣走遠,拿起藥方來看,撇了撇嘴,字有那麽醜嗎?好吧,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會寫墨筆字啊!
“小姐,三小姐之前那麽欺負你,你為什麽還要給她治臉,而且還收這麽低的價。”楚玉嫣一走,琉璃就進來了,端著兩碗蓮子羹。
蓮子羹是楚傾言叫她去熬的,最近跟衛氏母女鬥智鬥勇,挺上心火的,熬兩碗,跟琉璃一人一碗,敗敗心火。
不得不說,府中下人消息靈通,風向轉得也快,她才搬到鳳蒞院,整個府中的下人就都知道了,琉璃現在去大廚房要東西,大廚房也不敢不給了,楚傾言對此很是滿意。
“這是市場價,不低。”
“明明就比市場價低的,而且三小姐之前那麽欺負小姐你!”琉璃還是心疼自家小姐之前受的委屈。
“這你就不懂了,楚玉嫣是我的第一個患者,她是我打響品牌的第一杆槍。隻有價格合理,品質過硬,顧客才會源源不斷,開醫館也是一個道理的。”
無論在哪個時代,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她沒打算真嫁北狂王,就算嫁給北狂王,她也不能全倚仗這個男人,更不能守著一點點錢財坐吃山空,她得用自己的本領,創造自己的事業。
而她話音剛落,門口就跪著三個人。
王婆子,聶婆子,還有翠竹。
聶婆子拉肚子已經拉好了,是看到楚傾言被楚侯重視,來投奔楚傾言的。
而王婆子和翠竹則是看到楚傾言能給楚玉嫣治臉,價格還公道,一個來找楚傾言治耳朵,一個來找楚傾言治額頭的傷的。
楚傾言很大方地將三人都留下,而且還不收王婆子和翠竹的清創費,不過這二人得在能觸及到的圈子裏,幫她宣傳。
另一邊,楚樂瑤回到自己院子,越想越不甘,又聽說楚侯讓楚傾言搬去鳳蒞院,她熬了一天一夜,楚侯也沒有去看她,明顯是有意冷落她。
直到次夜,她終究是再也忍不住,冒著被責罰的危險,去了楚侯書房,一進書房,就“砰”地一聲,對著楚侯跪了下去。
“父親,女兒知道您現在厭惡女兒,女兒實在不該出現在父親麵前,讓父親您生厭。但女兒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就算被父親責罵,女兒也得來跟父親說一聲,否則屬於咱們侯府的功勞,就要憑白給了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