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狗咬狗

翠竹還是拚命護著手腕上的鐲子不給,同時嚶嚶地哭泣,邊哭邊叫,“老不死的臭婆子,放開我!起來!我很快就會成為侯府少夫人,你要是再不起來,等我成了侯府少夫人,我第一個就扒了你這層老賤皮!賤婆子!臭婆子!”

“小賤種,都被打發到這裏來了,還做春秋大夢呢!你再說,你再說老娘把你的臉磨成馬蜂窩,看你還怎麽勾引人!”聶婆子抬起屁股,又用力往下坐,同時按著翠竹的腦袋往下一轉,就要讓翠竹的臉跟地上摩擦。

聶婆子就像一座山,翠竹被她這一坐,隔夜飯都快被壓得吐出來,頓時“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拚命護著自己的臉,臉蛋可是她攀附富貴的本錢,要是被這個賤婆子按在地上毀了容,她就一輩子都得呆在這裏跟著楚傾言那個廢物吃糠咽菜了。

聶婆子一看翠竹雙手護住臉,手鐲露了出來,立即就用力把手鐲從翠竹手腕上扯了出去,然後吐了口唾沫在鐲子上擦了擦,大喜,“好鐲子,肯定值很多錢,肯定能賣很多銀子,這鐲子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

聶婆子笑得口水都快流了出來,也顧不著再理會翠竹,從翠竹身上起來,拿著鐲子邊摸邊看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翠竹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臉頂著五個手指印,另一邊臉和頭發沾滿了地上的灰塵,手腕也被聶婆子抓出好幾條爪痕,又痛又狼狽。

可她打不過聶婆子,隻能眼睜睜看著手鐲被聶婆子搶走。

然而就在這時,聶婆子突然捂著肚子慘叫了起來,“哎呀,痛!好痛!痛死我了!肚子好痛!救命啊,我肚子好痛,快來救我!”

翠竹見此情形,頓時狂喜,心想天道好輪回報應不爽,老賤婆子報應來得真快,貪吃雞肉瀉藥發作了,她趕緊胡亂掃掉臉上的灰塵,就要上去搶回手鐲。

至於救聶婆子?那是不存在的事情,要不是怕被報複得太慘,她恨不得也把聶婆子的臉按到地上摩擦。

然而她還狂喜不到兩秒,王婆子就從聶婆子的房間裏氣勢凶凶走了出來,一把搶過聶婆子手裏的鐲子,捂進懷裏。

王婆子和聶婆子皆是一身肥膘,無論哪個,翠竹都不是對手,別說打架了,用體重都能把翠竹壓死。

翠竹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鐲子落入別人手裏,而且那種得到,失去,眼見著又要得到,最後還再次失去的感覺更難受,就像心肝被人掏走了兩次一樣,怎麽想怎麽不甘心,可想搶回來又無能為力。

“老賤婆,你咬老娘的耳朵,終於得到報應了!活該!疼死你!”王婆子因為耳朵被咬去一半,恨死聶婆子了,邊說邊抬起一腳,踹了聶婆子的肚子一下。

聶婆子本來肚子就痛,被王婆子這一踹,後門沒把住,“噗噗噗”幾聲巨響,就拉出屎來了,頓時臭氣熏天。

“哎喲,疼死我了!老賤婆,你……你敢踹我,等我好了,跟……跟你沒完!救……救命啊……快叫大夫來救我……”聶婆子捂著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滾。

“臭死了,誰會救你!大夫要是來了,都會被你熏死,你要叫去茅房叫,別在這裏熏死我們!”王婆子掄起袖子,捂住鼻子,命令翠竹,“你過來,給老娘搭把手,把這老賤婆子拖去茅房,扔那兒!”

翠竹盡管不願意,但不敢違抗王婆子的命令,乖乖過去,屏住呼吸和王婆子一起把聶婆子拖去了茅房。

聶婆子一路上又嚷又叫,但無濟於事,直接被扔在了茅房裏。

她掙紮著爬起來,蹲在茅坑上拉稀,拉到兩腿發軟,才總算感覺到肚子沒那麽疼了,趕緊穿上褲子,扶著茅房的門框,雙腿顫抖地走出來。

可還沒走回到房間,肚子又開始疼,又想拉稀,隻得重新回到茅房裏蹲著。

等她好不容易再次拉完,重新想走回房間時,依然沒走幾步就又肚子疼,就又得回到茅房裏。

來回幾次,最終聶婆子連茅廁都爬不出來了,摔坐在茅坑旁邊,就連想拉稀也無力爬起來,任由屎尿全部往褲子裏麵撒。

翠竹和王婆子扔完聶婆子後就都各自回去了,根本沒有人願意管她。

王婆子到聶婆子房裏,搜聶婆子搶走的銀子。

翠竹則跑回房間給自己受傷的手搽藥,她以後可是要當侯府少夫人的人,這手不能留疤,儀容也得時刻整理好。

另一邊,被喂下一碗熱粥的琉璃,已經漸漸清醒了過來,看到楚傾言,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掙紮著爬起來往後縮,“你……你是誰?”

又是楚樂瑤母女新派來的什麽人,來欺負她和小姐的是吧?都有兩個婆子和一個翠竹了,楚樂瑤母女怎麽那麽壞,還要多派一個人來欺負小姐!

琉璃又怕又氣,很擔心小姐從皇家寺廟回來後,日子更加不好過。

“琉璃,你看清楚了,是我!你家小姐,楚傾言,不是別人!”楚傾言暗暗歎氣,原主主仆以前得被欺負得有多慘,琉璃才會見到一個她自以為不認識的人,就害怕緊張成這樣。

“小、小姐……”琉璃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女子一臉白皙,容貌傾城,雙眸明亮,氣質慧黠,真的會是她懦弱醜陋的小姐嗎?

可琉璃往下看,就發現楚傾言身上穿的衣服很熟悉了,破舊短小不合身,琉璃再往上看,也認出楚傾言的臉了,雖然臉上的黑紋消失了,但臉型是一樣的。

“小、小姐!你真的是小姐!”琉璃驚喜得叫出聲音來,身體虛弱地往前挪,“小姐你臉上的黑紋怎麽沒有了?還有……還有你怎麽好像變了?”

“因為我不用再偽裝了。”楚傾言知道自己的變化太過明顯,是騙不過琉璃的,所以早就準備好了理由。

“偽、偽裝?”琉璃皺眉。

“因為你小姐我,從小就不喜歡太子,但我又從小就被賜婚給了太子,若我不裝傻扮醜的話,及笄就必需嫁給太子!現在好了,我裝傻扮醜很成功,太子這些年很不喜歡我,費盡心思想跟我退婚,已經讓皇帝解除了我和他的婚約,所以我不用再嫁給他了,也就不用再裝傻扮醜了!”楚傾言一本正經地胡說著,而且說得那叫一個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