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噴一臉

“你府上那麽多人擺看的嗎,這種事還得我準備,我就跟你去了,百花穀設置的如此變態,誰知道那千機崖又是什麽樣的。”

“便是因為危險,本王才不許你去。”

男友力爆棚啊,可惜沈心顏不吃這套。

“我就得跟著去,你不讓我跟,我偷偷跟。”

他有些無奈,卻還是很堅定:“不許去。”

沈心顏急了,她就想去“北極”見識見識,雪城是他家的,還不讓去了。

轉念一想,可不就是他家的。

好吧,她退而求其次:“我不跟去千機崖,我就是去雪城玩兩天,我長這麽大,還沒去過雪城呢。”

“你長這麽大,沒去過的地方還少嗎?”

沈心顏一下被噎住了。

“反正,我非去不可。”

“那你別怪本王了。”

人被一把扯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敲暈了。

沈心顏渙散的目光最後,是百裏齊落在她唇上冰涼卻溫柔的一個吻。

她內心最後一句話,是句三字國罵:你麻痹。

醒來,螭龍紋銅鼎中,香煙嫋嫋。

透頂的水波紋帳幔,帶著一股異常的熟悉感,重華殿?

一側頭,邊上站著個灰衫矮瘦的白淨少年,這不錢鬆嘛?

她嘴角抽了又抽,半晌,吐出了兩個字:賤人。

百裏齊這賤人,竟然把她送進了宮。

九重宮闕,重重高聳。

大內高手,各個武功卓絕。

她便是長了翅膀,也別想從這裏飛出去。

“沈姑娘醒了?白玉,你快進來,沈姑娘醒了。”

白玉疾步進來,見她醒來,忙關切上前:“沈姑娘可有哪裏不舒服,脖子疼不疼。”

“你讓人掄暈了試試疼不疼,百裏齊這賤人。”

白玉錢鬆惶恐。

“沈,沈姑娘。”

“他人呢?”

白玉,錢鬆搖頭:“王爺出宮去了,沒告訴奴才(奴婢)們去哪裏。”

毋庸置疑,奔著雪城去了。

沈心顏一身煞氣,終日沒個好臉,白玉錢鬆都沒敢靠近她。

直到下午,百裏獻過來了,沈心顏這臭臉倒沒好意思擺給百裏獻看。

比之幾天前見他,他氣色大有好轉,雖然還是瘦削,但是精神尚算不錯,白玉般溫潤的麵頰上,也帶了些許鮮活的粉色。

他是個美男子,毋庸置疑,帝王家三個兒子氣質各有不同,他不是三兄弟中最好看那個,卻是最暖那個,尤其是笑起來,明媚如春光,萬物均失色。

天氣漸寒,他似乎很怕冷,穿了個灰狐毛的大氅,寬大的帽子,將整張臉罩在其中,手上還捧著一個暖爐。

進到屋內,錢鬆他們也很有眼力見的,生了幾個暖爐送進來。

白玉烹了一壺香茶,室內頓然縈了一股綠茶的清冽芬芳。

百裏獻執了茶杯,微品一口,對沈心顏暖暖一笑:“杭城的明前茶,沈姑娘嚐嚐。”

沈心顏說是開茶樓的,其實也隻管收賬,對茶葉一竅不通。

喝了一口,清香之餘,好像還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荷花香?這泡茶水,是荷葉煮的?倒是特別。”

百裏獻輕笑一聲:“水隻是尋常的井水,隻是這茶葉是夏日的時候,方在含苞待放的荷花花蕊之中,養過。”

這喝茶的人,真是花樣百出啊。

說到花蕊,沈心顏就想到了魂夢草的花蕊。

看向百裏獻,笑吟吟的一點愁心思都沒有,估摸著不知道百裏齊幹嘛去了吧?

她試探的問了一聲:“獻王知道齊王去哪了嘛?”

“去福城啊,阿齊沒告訴你?”

“他告訴你了?”

“嗯,說要去辦件事情。”

“何事?”

“阿齊不曾說。”

果然,百裏獻不知道百裏齊幹嘛去了。

百裏齊不說大約是不想百裏獻擔心,沈心顏也便不提了,微微一笑:“獻王今天過來,是特地來找我的?”

“恩,阿齊說,你們婚事將近,怕你跑了,將你送進了宮,說你醒來必定生氣,讓我來勸勸你。”

男主啊,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男三,理論上來說,是你的情敵。

雖然目前看來吧,這個男三到底是個什麽設定她很是迷茫。

兩兄弟喜歡上一個女人這種狗血戲碼,真會上演嗎?

就這兩兄弟感情好到這地步,沈心顏嚴重懷疑,她要真和男三培養出點感情來,到時候劇情是這樣的:

——哥,你是哥,這女人理當歸你。

——誒,弟弟,你是弟弟,哥哥自然要把這女人謙讓給你。

——哥,古有孔融讓梨,敬重長者,弟弟不過效仿之,這女人是你的了。

——弟,尊老愛幼,是我朝傳統美德,這女人哥哥不能要。

——哥,你不要就是不把我當弟弟。

——弟,你不要就是不把我當哥哥。

“噗!”

這一通胡亂腦補,沈心顏噴了茶。

噴了坐在對麵的百裏獻一臉。

百裏獻怔在了那,臉上的溫潤的笑容也幾分僵硬,似乎有些無措,大概是從來沒遇到這種事,又是個溫潤性子,連嫌棄都不會。

沈心顏趕緊的起身,撩起衣袖就往百裏獻臉上胡:“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獻王實在對不起,我,我,我有點嗆著了,沒忍住。”

袖子一通胡抹,把百裏獻一絲不苟的發絲,都弄亂了。

鬢角跑出來幾根亂發,她又忙去整那頭發:“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把你頭發也弄亂了。”

百裏獻任由她又擦臉又撩發,竟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離開近,她身上有種若有似無的淡淡茶香,擦臉時候,指頭胡亂擦過臉頰,不禁意中,拇指劃過了他的嘴唇,是一抹溫熱和柔軟。

那溫柔柔軟移到了耳邊,拉扯著他的鬢發,手背滑過耳廓,他的身子更僵了。

從小打大,除了母妃,他從未和女人如此親近過。

白玉般的麵龐不覺染上了幾分紅暈,他終於微微錯了下身:“無妨,無妨,本王自己來。”

邊上伺候的白玉和錢鬆,已經石化了很久了。

直到沈心顏出聲吩咐了一句:“白玉,去給獻王拿個毛巾水盆來,洗把臉。”

“啊,是是是,奴婢這就去。”

“錢鬆,拿梳子,給獻王重新梳頭。”

“哦哦哦,奴才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