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BOSS下線
“老板娘,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先別吵了,等會兒告訴你。”
又是一會兒。
兩人站在那茅廬前,狗蛋看著那房間,還是沒忍住:“老板娘,這裏住的是誰啊?”
換來的還是三個字:“等會兒。”
“等多會兒啊這是要?”
“你在這等我。”沈心顏沒理會狗蛋,徑自上前,隔著半腰高的木柵欄門,衝著屋內喊了幾聲,“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那木門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緊緊閉著。
“有人嗎?”
她再喊。
無人應答。
身後探來一隻大手,推開了木柵欄門:“直接進去就行了,二當家的你費這口舌。”
是狗蛋嫌她墨跡,粗魯的推開了人家的家門。
“小心。”
有東西忽然從左側飛來,沈心顏以為是暗器。
結果看清了才發現,就是一隻蝴蝶而已。
虛驚一場,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老板娘,不然你站著,我去看看。”狗蛋是怕真有什麽暗器。
結果沈心顏已經走在了他前頭:“我自己去,你就在這等著。”
庭院也都是和外麵一樣的草,一路走來其實看到的都是草,沈心顏都懷疑這裏是不是住著一頭牛,一隻羊,吃草過活的。
這地方風景是好,可實在也不像是人類居住的地方,不說養點雞鴨畜生的接地氣物種,好賴你除了草,也種點花,不喜歡花,灌木也行啊。
可事實上,這四周圍,除了攀援在房子上的綠色藤蘿,真的就是清一色草坪了。
沈心顏怕隨處有機關,一步步走的小心。
直到靠近那房子,也沒有發生任何事。
手放上木門的時候,她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起。
然而,門推開,一派平靜。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臭味,像是肉類腐爛的氣息。
沈心顏撩起袖子摒住了呼吸,
狗蛋不知何時,已在他身後,聞到這股氣息,頓是皺眉:“屍氣,這裏有人死了。”
沈心顏側頭:“你確定?”
狗蛋直奔房內,沈心顏緊跟入內。
狗蛋說對了,有人死了,一個鶴發蒼蒼的老人,死在床榻上,縱然屍身已經開始微微腐爛,發脹,也可見她麵目寧靜,雙後交疊在腹部,死相可謂安詳。
“二當家,你要找的人是她嗎?死了。”
沈心顏上前,狗蛋拉住了她:“別上去,你看。”
狗蛋一提醒,沈心顏才發現,屍身枕頭邊,盤伏著幾條毒蛇,像是在守著這屍體。
七天前她來的時候,還有人替她們打開了鴛鴦橋的安全撤離通道,那時候人估計還沒死。
從屍身的腐爛程度來看,也確實像是剛死數日。
沈心顏想到了那掛在院子裏的靈草瓶子,怕是這老人當時已經行將就木,所以才閉門不見客,而是提前把靈草放在了方便客人取的地方。
這和她想象中的副本BOSS不一樣啊。
從一路變態的機關設計,還有不許男人踏入百花穀規矩來看,沈心顏一直把她當成個為情所傷,性格孤僻,脾氣詭異的人。
如今看麵相和死相,以及死之前做的事情,倒是個慈悲仁善之人。
一刷副本,沒見著BOSS。
二刷副本,BOSS下線了。
內心那叫個遺憾,最重要的是,千機崖的線索,眼看著就要斷了。
環顧這房子,有個簡陋的書架,她對狗蛋招呼:“你找找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麽機關,上回我出去的時候,那橋上的金蠶絲都撤了,找到機關,咱們一會兒也不用出去的那麽累,我看看書。”
狗蛋應了是,小心的在房間裏尋找,避免著太靠近那張床。
沈心顏在書架上翻了半天,都是些奇門八卦,機關術書,沒有任何特別的線索,可謂一無所獲。
她不死心,對著**屍體合掌鞠躬說了句多有得罪,就開始打開箱子翻。
這回,真讓她翻到了東西。
衣服箱子的最底下,躺著個小盒子,小盒子裏,放著一塊玉佩,玉佩上刻了個莫字,其下壓著一張紙,展開看,是一封年代久遠,泛黃了的情書,內容自然是男女之間的纏綿悱惻,情意綿綿。
其下落款:莫宣卿。
沈心顏深深將這名字記進了心裏,然後將東西收攏放回了原處,回身,對著**的屍體再度致歉:“得罪,前輩。——狗蛋,找到沒?”
“找到了。”狗蛋那邊,也有所收獲。
床頭,屍首邊上不遠處,有處雕花床欄是可移動的。
不過有蛇守著,狗蛋取了跟棍子,才敢去撥那跟欄杆。
輕輕一撥,沈心顏跑到外麵一看,果然,鴛鴦橋上亮起了一道彩虹。
“二當家的,如何了?”
沈心顏看著那道彩虹,絢爛的懸掛在那,風吹草動,草浪綿延,這地方,變態歸變態,美也是真美。
可縱是再美,一人長居於此,隻剩天地為伴,也是無邊孤寂。
想到那小心收藏在箱子裏的泛黃情書,情之一字,何等傷人啊,讓人棄卻了人間繁華,在此處,孤老終身。
那些重重機關,之前看著變態,現在卻覺得,無非是棄世厭世,想和這世間做個了斷罷了。
她回到了房間,對狗蛋道:“撥回去吧。”
狗蛋:“不是嗎?我再找找。”
沈心顏已經出了屋子:“不用找了,怎麽來怎麽走。”
“二當家不是說,有個能安全出去的法子嗎?那橋實在忒他娘的變態了。”
“死者意願為大,前輩設那橋,無非是不想讓人進來。她人已經死了,咱們關了機關,回頭誰幫她再開上。”
“人都死了,還要那機關幹嘛,人家進來,難道還能偷屍體不成?”狗蛋不滿嘟囔。
沈心顏沉了聲,冷了臉:“好了,走了。”
狗蛋嘴皮子動了動,終是不敢說半句反駁的話。
於是,兩人原路返回,倒著走的機關,更難。
出去的時候,狗蛋都覺得自己跟飯店裏的烤熟的鴨子一樣,被片成一片片了。
疼是其次,保和堂他反正是不敢回去了。
好在師傅也沒說,非要他幾時之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