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泡在醋缸裏的人

老臉一紅,沈心顏趕緊撤退。

“咳咳,白鶯鶯不會有事吧?”

純屬氣氛尷尬,沒話找話。

百裏齊整了整衣服,也不過須臾的功夫,他的氣息已經調和的甚是平穩了,眼底的邪紅也盡數收斂,一眼看去,端的是清冷涼薄,端方高貴。

“無涯看著她,不會有事。”

“我一直想問,無涯是哪兩個字?”

“無涯之戚的無涯。”

“你告訴我有無的無,天涯的涯就行,縐什麽成語,無涯之戚,聽著就悲傷。”

作為一個文化人,無涯之戚這個啥意思她懂,無盡的悲傷的意思,看,多悲傷。

不過無涯現在跟白鶯鶯在一起,一個無涯,一個大悲劇,倒真能組詞成無涯之戚了。

百裏齊淡淡道:“無涯的名字,是父皇賜的,他自小是和我們兄弟三人一起長大的。”

沈心顏倒沒讓百裏齊介紹無涯,不過他說了,她倒也是起了興致。

八卦的興致:“我看獻王和白鶯鶯的感情一般般,生疏之中透著客氣,這無涯和白鶯鶯,倒是關係不錯啊。”

“這個本王不清楚,本王一向不關心別人的事情。”

沈心顏忽然想到四個字:關我屁事。

這四個字包裝的有文化點,放到百裏齊身上就是:高冷。

她調侃:“剛不還說把人當妹妹看,看來你這個哥哥不合格啊。”

百裏齊低頭,嘴角微微一勾:“你這是在吃醋?”

結果沈心顏大笑起來:“少年,你想多了,這都要吃醋,我遲早把自己泡死在醋缸裏得了,我隻是在批判你,人家愛你掏心掏肺的,你好歹對人家上點心,我都看出來了,無涯對白鶯鶯有點不一樣。”

百裏齊眼底的某種期待的顏色,黯淡下去。

“如果鶯鶯願意跟他,也甚好。”

“嘖嘖,白鶯鶯要聽到了,那顆心本就稀碎的心,都化成齏粉。”

百裏齊:“本王隻在意你的心。”

沈心顏臉一紅:“王爺看不出,情話說的挺溜。”

百裏齊看著她雙頰那抹酡紅,眼底的黯淡之色,又稍有複燃之勢。

“下個月有個好日子。”

他沒頭沒腦一句,沈心顏自然要問:“啥意思?”

“宜嫁娶。”

成親啊。

為了好感度,成啊,幹嘛不成。

沈心顏應的相當的爽快豪氣:“我嫁。”

“真嫁?”他看到了豪爽,看到了幹脆,卻不知怎的,看不到真心。

“不然呢?”

她反問。

百裏齊沉默了許久,那雙眸,就跟一汪深潭,幽邃不見底,叫人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好。”

兩個字,婚嫁敲定,雖然沈心顏總覺得,他眼底深處藏著什麽情緒,一種可能和不滿有些掛鉤的情緒。

不過,可能是矜持姑娘看多了,看到她這麽不矜持的,有些不習慣吧。

成婚,終於要刷個大的了。

之前鷹爪山兩人感情升溫,啪啪之後她怕好感度刷爆了,為了壓一壓好感度,不肯應了他成婚之事,還被他囚在了齊王府。

後來她才知道,她的一血他媽的隻換來了2000點好感度,離刷爆遠的很。

倒是作天作地作死一把火燒了古月軒,刷了個華麗麗的-6000分,坑的她成了個色盲。

之後又經曆了強啪告狀被全民花式投喂的一個半月悲慘時光。

等男主重新把她帶回刷分正途上之後,她就覺悟了:好好刷分,努力刷分,可勁刷分。

成親這種刷大分的機會,必須牢牢抓住。

至於幫桐小丫脫離苦海,扶正男二這事。

這不離宜嫁娶的好日子還有一個月嗎?

一個月,她盡人事,至於桐小丫,就聽天命嘍。

祈禱著一個月之間,宮裏太平點,百裏辰把桐小丫保護的好一點,千萬別讓這廝再挨揍了。

在獻王府過的夜,當然他依言履行了那句“晚上再說”。

當夜子時,係統出來報數。

有些讓沈心顏失望,啪的老腰沒斷,居然隻刷了1000分。

不過好感度已經刷到-1000以內了,還是值得慶祝。

沈心顏從獻王府回來,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百裏齊沒跟著回來,他打算在獻王府住幾日,陪伴獻王。

除了桐小丫的男二扶正計劃,沈心顏走之前,還想去一趟千機崖。

所以一回來,就跟毛毛打聽這地方。

毛毛一臉懵:“老板娘,沒聽過這麽一個地方啊。”

沈心顏:“那是你見識短淺,你到處給我去打聽打聽。”

毛毛:“老板娘,你打聽這地方做什麽?這聽著像是一座山頭,咱們要搬家了?您可別折騰了,咱們現在不是……”

“閉嘴吧你,讓你打聽你隻管去打聽。”

毛毛跑堂跟茶客天天侃天,都侃成了個話嘮,沈心顏不愛和她廢話。

毛毛吃癟:“知道了。”

沈心顏吩咐了毛毛這件事後,就出門了。

沒跟任何人交代去哪裏。

乖乖,就她店裏那些大嘴巴,要是知道她去找秋夜白了,回頭一個不小心透露給了百裏齊,不知道要惹出什麽事端。

百裏齊說她吃醋。

真正泡在醋缸裏的那個人,是他才對。

雇了個馬車,低調的前往秋夜白的宅子。

上回來,是夜裏,沒瞧大清楚,這次來是大白日,才發現這座宅邸,大歸大,實在是舊啊!

不過從外頭看,尚算可以。

隻是紅漆木門斑駁了些,白牆成了灰白牆,有些地方石灰有所剝落,牆頭上裝飾用的黑瓦片泰半都已經碎了而已,但至少高門高牆,比起周圍的民宅小戶,占地甚廣,可以想象無數年前它剛剛建成時候,是何等風光無良。

門上的牌匾,已經斑駁的看不清寫的是什麽了,門檻也叫蛀蟲吃的千瘡百孔,門口沒有守著的人,沈心顏敲了敲門,那銅門環在歲月的衝刷下,倒依舊保持著金屬的穩定性,很是厚重,敲打在木門上,聲音也是響亮。

敲到不知道第幾聲的時候,終於有人來開門了。

一個老婦人,佝僂著背,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看到沈心顏,微微有些納悶:“你找誰?”

大抵,此處少有人拜訪。

沈心顏:“我找三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