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巫蠱之事

說話間,有醫者從白老夫人的房內走出來,卻見他愁眉不展,似是根本未曾理清其中頭緒。

白章連忙起身相問,卻見那醫者擺手,“侯爺,老夫人這病,蹊蹺啊。”

之後又有醫者紛紛從屋子裏走出來,麵色大抵如同第一位醫者那般,白章本想細問,可那些醫者總是說查不出期間病症,就連禦醫也是如此。

白章突然之間慌了。

白章能有今日,白老夫人絕對是功不可沒的,況且,侯府的所有財政上的東西都是白老夫人掌握著,若是白老夫人不在,他根本無能力的支撐起這侯府。

正此時,白沐玨忽而道,“父親,可曾去請那天山神醫?前些日子冉夫人帶了那神醫過來給祖母診過脈的。”

經過白沐玨這一提醒,白章順江晃過神來,他連忙指使身邊的白裘出門尋找那神醫。

白溪玟瞥了一眼白沐玨,心中很是不快。

白瑞見白章愁眉,有些膽怯,“父親莫急,祖母吉人自有天相,自會平安無事的。”

白章聽到白瑞的話,也隻是有些寬慰地摸了摸他的頭,而殊不知這一舉動對於白瑞而言,竟仿佛是天家的賞賜。

他竟是不知覺中,眼眶中淺淺帶了些淚水。

白盛見他如此,冷哼一聲,“好端端一個郎君,怎地跟一個小娘子似的?著實不像話!”說著,他便是強行將白瑞拉到後頭。

不多時,白裘帶著剛睡醒的神醫踉踉蹌蹌地從外頭進來,神醫見到白章,連忙行了禮,隨後上氣不接下氣地捋著自己的胡子,“侯爺,老朽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啊。”

白章卻道,“神醫恕罪,隻因十萬火急,家母病重,還望神醫進門診治一二。”

神醫聽罷,二話不說便進了屋子,隻是半晌之後,他也愣住了,他走了出來,對著白章搖頭,“老夫人的病蹊蹺的很,似乎並非是普通的病症,更像是一種瘋症。”

“瘋症?”白章不解。

神醫道,“那是一種罕見的病症,患者頭腦發熱,胡言亂語,還高燒不退,這樣的病症我師兄倒是能治,我卻治不得。”

白章聽罷更加慌張了,“神醫為何治不得?”

神醫道,“我師兄乃是醫者大道,老朽擅長的卻是以毒攻毒,而老夫人這種情況我師兄正好能克,而我卻不能。”

說及此,他的眼神還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白潯琬。

白潯琬還是那般立著,眼觀鼻鼻觀心。

正當眾人焦頭爛額之時,外頭有人來報,說是有一位道長前來去除邪祟。

白章眸光一凝,侯府如何會有邪祟?

可慕容雲卻是在他耳邊道,“郎君,既然連神醫都無法診斷老夫人的病,咱們不如就讓那道長進來查一查如何?若是真的是邪祟,這一並除了也是好事。”

神醫聽得慕容雲所言,心中立刻便有了計較,他又看了一眼白潯琬,而白潯琬一直立在那處,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大楚國對於道人是十分尊重的,隻因四方道觀都是貴族子弟學習的地方,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是故道者的地位比之太學院的先生們更加的高些。

那位道長微微揚起下巴,便走進院子便環顧四周,白章本起身朝他作揖,而那道長似乎理都未曾理會,徑直走到白老夫人的房內。

如此,白章等人亦是跟了進去。

道長在白老夫人的床榻邊觀察著什麽,隨即一把將窗戶打開,口中振振有詞地朝著白老夫人念著咒語。

床榻上的白老夫人滿頭冷汗,卻是高燒不退,緊閉雙眼,十分難受。

不多時,道長念完咒語,從懷中拿出一瓶瓷瓶給白老夫人服下,瞬間,白老夫人的情形緩解了不少。

如此,白章對這位道長便更加信奉了幾分。

“道長,我母親的病如何了?”白章連忙上前問道。

道長捋著胡子,沉思片刻,連連搖頭,“老夫人得的不是病,是被咒了!”

一聽道長所言,在場的所有人竟都紛紛惶恐了起來,竟是誰如此大膽,竟連老夫人都敢咒!

白章更是怒得拍起大腿,若是被他找到究竟是誰咒白老夫人,他定要叫他生不如死!

平息片刻憤怒之後,白章問,“道長,可否能尋到那下咒之人?若是尋得到,白府必然重金酬謝!”

一聽重金,那道長眸子一動,隨即勉為其難道,“那貧道試試。”

以案幾為台,道長很快便在院子裏開了壇,他口中念念有詞,時不時地還拿著背後的那把桃木劍上躥下跳,如此一刻鍾後,那道長才靜坐了下來。

打坐靜坐了一炷香的時間,他才緩緩睜開雙眼,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這是北麵。

白溪玟見狀,連忙驚呼一聲,“北麵?”

眾所周知,白潯琬的望水閣坐落在白府的最北麵。

白章還想問什麽,那道長竟是撲通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眾人連忙上前查探,此時在一旁的神醫也上去湊了熱鬧,搭了脈之後才道,“侯爺放心,這位道長隻是體虛暈厥了過去,休息幾日便會醒轉。”

正此時,白溪玟直接走到白潯琬麵前,直接將她拽了出來,“定然是你!祖母對你可不薄,你為何如此懷恨在心?七娘,你的心也太狠了些吧!”

白章見白溪玟如此,並未指責,他直接問向白潯琬,“七娘,是不是你做的?”

白潯琬睜大雙眼,有些困惑地看著白章,又看了眼白溪玟,“八娘,為何你如此篤定就是我做的?”

白溪玟冷哼一聲,“方才道長指的是北麵,而誰都知道,你的望水閣就在侯府的最北麵,你還想要說什麽嗎?”

說著,白溪玟看向白章,“父親,祖母待她那般好,她竟做出如此事來,著實是辱沒了咱們侯府的門風!”

她頓了頓,看向白沐玨,“是不是啊四娘?”

白沐玨隻是怯怯的站在哪兒,根本沒敢出聲。

白盛此時道,“孩兒雖說學識淺薄了些,但有些倫理孩兒還是懂的,大楚以孝治國,若是被人知曉用巫蠱之術毒害自家祖母,恐怕會連累到咱們整個侯府的。”

“住嘴!”慕容雲嗬斥道,“如此沒大沒小!七娘年紀小不懂事,你們難道也年紀小不懂事嗎?”

慕容雲款款起身走到白章麵前,“郎君,莫要氣壞了身子,如今左右老夫人已經好轉了,不如便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