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芙蓉拂麵

莫柳星被安全送回了莫府,而白潯琬亦是回到了白府,第二日,她病重的消息便傳了出來,醫者前來瞧,卻也隻是說普通的風寒。

因此,白老夫人還免了她的每日請安。

白潯琬躺在床榻上,凝神看著幾上棋局,這是她許久之前擺出來的雙玲瓏局,思索間,她的腦海中竟是浮現出了無數種思考。

幾日後,白潯琬落了地,蕊兒來向白潯琬回話,“娘子,這幾日攬雲軒沒動靜,倒是落英,很是不規矩。”

她傳出病重的消息,她們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動靜,所謂靜待風雨變,若是他們真的趁此機會動了,那就說明他們是真的蠢了。

“還有娘子,婢子去打聽了,那日出府的,除了八娘,還有五郎。”

白盛?白潯琬倒是把他給忘了,自從被留在府中之後,白盛定然是對她懷恨在心的,白溪玟雖然狠毒,但也不會想到這種險招,若是一不小心沒弄好可是要引火燒身的。

所以白溪玟不會做,但她肯定會攛掇別人做,而白盛正好就是最好的人選!

很好!

“去收拾收拾,咱們去芙蓉苑。”白潯琬道。

芙蓉苑是已故王小夫人的住所,王小夫人生下白沐玨之後,不久便病故了,因此芙蓉苑便由白沐玨居住。

白潯琬要見的就是白沐玨。

白沐玨的院子比白潯琬的望水閣略小,但裏頭的所有景致和擺設隻消一眼便能看出全都是上成,穿過水榭來到芙蓉苑的花廳,卻見白沐玨正在低頭繡著花。

白潯琬笑臉向前,“四娘還真好興致。”

白沐玨見白潯琬來了,連忙招呼她坐下,“這些日子你病了,我本想去瞧你,沒想到你竟能下地了,身子可好些了?”

白潯琬慚愧道,“隻是普通的傷風,無大礙的。”

“最近天氣轉涼,七娘還是要好好注意自己才是。”白沐玨道。

白潯琬指了指她方才的繡棚,“四娘方才在繡什麽呢?”

白沐玨一聽,隨即臉頰有些緋紅,她那好看的臉蛋,仿佛是一朵出水的芙蓉花,格外的好看。

白沐玨將繡棚往裏頭一放,隨即道,“也沒什麽,不過是閑著無聊給自己繡個香囊罷了。”

白潯琬自然是看出她的不自然,但她卻是不打算揭穿,隻道,“我來是想來告訴四娘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白沐玨問道。

白潯琬淺笑一聲,“四娘可還記得,那日神醫給你的藥?”

“自然是記得,神醫的藥果真奇效,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不過那藥已經沒有了。”

白潯琬點頭,“神醫也給我開了藥,神醫說這藥方對消除疤痕有奇效,而且若是沒有疤痕,這藥還能冰肌玉骨,比之珍珠粉的效果還要好上十倍!”

白沐玨將信將疑,白潯琬便輕輕扯開一道領口,“四娘快瞧,我這裏的疤痕是不是全都消退了?”

白沐玨一驚,白潯琬原本疤痕一片的肌膚如今竟是變得如同雞蛋嫩白,果真是神奇。

女子都愛美,更可況像白沐玨這般貌美的女子,更加愛惜羽毛,所以這自然二然讓她產生了好奇。

“也不知那神醫給七娘開了什麽藥?”白沐玨問道。

白潯琬道,“百丈草。”

“百丈草?”白沐玨似乎並沒有聽說過這種草藥。

白潯琬道,“這草藥生於百丈懸崖之上,曬幹研磨成粉合了牛乳敷在肌膚之上即可,不過這草隻有在西市研草堂裏有售。”

“研草堂?”白沐玨蹙眉,“這是新開的鋪子麽?我怎麽從未聽聞。”

“不是。”白潯琬道,“這研草堂早早便有了,隻是那時候並不叫這個名字,許是店家見生意做大了,便給自己起了個像樣的名字吧。”

白沐玨笑道,“無疤痕當真也能用?”

“千真萬確。”白潯琬道,“神醫說的能有假?我也隻是想著上回四娘受傷了,身上恐怕少不了疤痕,便想著來給四娘分憂的。”

“好妹妹,還真是多謝你了,改日姐姐我自有重謝!”白沐玨高興得笑了起來。

白潯琬卻道,“謝就不必了,若是四娘不忙,給妹妹我也繡個香囊便好。”

“那是自然。”白沐玨一口應下。

沿溪閣裏,白溪玟正喝著剛從廚間送來的血燕,侍婢雨菲有些戰戰兢兢。

“你說望水閣那位去了芙蓉苑?”白溪玟橫眉冷問。

雨菲道,“是,落英說,七娘活蹦亂跳的。”

白溪玟聽罷,顧不得手中貴重的血燕,直接將其摔在幾子上,“真真是可惡至極!”

“有是什麽惹得我的小妹如此不快了?”白盛施施然從門口走了進來,少年的年紀竟是抽條了許多。

白溪玟見白盛進來,火氣更甚,“兄長備的是什麽藥!竟然隻是將她吃病了?你不是說你派人瞧見她們的雅間裏都倒下了嗎?那賤人身邊的蕊兒還去請了神醫?”

“是倒下了,我手下的死奴親眼所見。”白盛道,“其間許是那位神醫幫了忙。今早我聽聞,莫府也傳來消息,說是莫六娘病倒了,恐怕不大好。”

“若知如此,當初多放些藥就一勞永逸了!”白溪玟狠狠道。

白盛卻道,“什麽多放些藥?八娘,咱們準備的那些藥足夠毒死十頭牛呢!”

“可為何那賤人沒死?”白溪玟冷哼一聲,“還不是你無能?”

“八娘,你就是如此對待為你出氣的兄長的?”白盛對於白溪玟的否認和數落很是不高興。

白溪玟見白盛生氣了,隨即語氣軟了下來,“許是因為那神醫的緣故,這神醫還真是難纏地緊!”

“不如,咱們雇些人,將那神醫也解決掉吧。”白盛道。

白溪玟點頭,“如此甚好,我倒是要看看,沒了神醫,那個賤人如何解毒!”

隨即她轉而看向雨菲,“那賤人去四娘那兒做了什麽說了什麽?”

雨菲顫顫巍巍,“隻是說了自己的傷口和神醫開的藥。”隨即她便將白潯琬今日在白沐玨的院子裏的話一五一十地向白溪玟稟報。

白溪玟冷哼一聲,“怎麽可能會有這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