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兩位公主
兜兜轉轉,馬車過了城門,終於到了京郊,穿過與良縣,再經過一片山林往南再走十裏路,便是延綿方圓百裏的別苑。
這層層山林之中坐落著很多別苑,算得上是京都貴族們的別居,其樣式各個精致且不盡相同。
馬車在一座石門處停下,便有人迎了上來,“各位可是宣平侯府家的?”
水芸道,“正是。”
那奴仆連忙上前,“還請娘子移步,場子已經開始了,六娘怕白七娘趕不上,便特地準備了轎攆。”
莫六娘倒是個細心的,白潯琬坐上轎攆後瞥了一眼身後的那輛馬車,此時此刻冉夫人應該看在眼中。
莫柳星準備的轎攆確實比她們自己走要快很多,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她們便到了馬場。
這馬場竟是比在公主府中的還要大,馬場之上,早已經有了局,兩隊人馬一方紅色一方黑色,無論哪一方,領頭的都是娘子,莫柳星一襲火紅,騎著白馬,竟是在這馬場中熠熠生輝。
“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宣平侯府的白七娘子,我記得宣平侯府的幾位娘子可到了,唯獨七娘子姍姍來遲,派頭還真大!”說話的,正是齊蘇芸。
白潯琬下了轎攆,朝齊蘇芸行禮,“齊小夫人萬福,公主府一別,也不知小夫人近來可安好?”
齊蘇芸被提到痛處銀牙暗咬,“這還多虧了白七娘子呢!”
“夫人,世子殿下到了。”齊蘇芸身旁的侍婢小聲地朝她說了句。
齊蘇芸心中念及楚珳,便朝白潯琬甩袖,“咱們的賬,以後再跟你算。”
白潯琬自然是不怕齊蘇芸的報複,隻是對著她的背影輕輕淺笑一聲,便朝人群而去。
看台之上坐著眾位貴夫人,看這排場,竟是比上回公主府的還要更大些。
看來今日並非隻是馬球賽如此簡單了。
白潯琬才尋到了座位跽坐下,便有寺人來報,“公主殿下到!”
眾人紛紛起身,兩個轎攆一前一後從外頭進來,白潯琬眯了眯眼睛,來者正是當今楊皇後的兩個公主,十一公主和十九公主。
這楊皇後溫柔賢淑美名遠揚,但這兩位公主的習性亦是遠揚,隻是不同的是,這兩位公主揚的卻是她們的刁蠻。
兩位公主一藍一粉從轎攆上下來,她二人倒是繼承了楊皇後的容貌,端的是一副端莊模樣。
兩人款款走到白潯琬身邊,卻聽十九公主竟是噗嗤笑了起來,“十一娘,今日似乎有人想要跟你搶風頭呢!”
十一公主楚靜蹙眉,她的目光瞥了一下白潯琬,今日的白潯琬著的是一身淺藍色的襦裙,與她今日著的衣服竟是有些相似,楚靜朝十九公主楚靚冷哼一聲,“今日不是你的風頭麽?”
楚靚笑道,“十一娘是姐兄,做妹妹的我自然不會跟你爭。”
楚靜自是不會理會她的言語,隻是冷冷地朝自己的坐席而去。
場上馬蹄聲陣陣,莫六娘在場子中揮汗如雨,竟是帶領著她的那一隊贏了好多籌。
場中歇息,莫柳星這才得空,她趕忙跑來看台,朝白潯琬笑道,“你怎麽才來?我可是等了你許久呢。”
白潯琬無奈蹙眉,“隻是路上遇到了些事兒。”
“無妨,到了便好。”
“莫六娘,公主殿下可是已經到了,怎麽不見你去拜見?”有人朝莫柳星道。
那人話音剛落,卻聽有另一人笑了起來,“這也難怪了,這位娘子的衣裳竟是與公主著的相似,莫六娘認錯也是有的。”
“李九娘,擔心禍從口出!”莫柳星朝那李九娘瞥了一眼,隨後拉著白潯琬來到楚靜和楚靚麵前。
“見過兩位公主。”莫柳星朝楚靜和楚靚行了一個大禮,白潯琬也跟著行了一個禮。
方才李九娘的話,楚靜自然也聽在耳裏,於是乎她的語氣似乎有些尖銳,“這位娘子也不知是哪家的?”
白潯琬欠了欠身,“宣平侯府,白氏潯琬,見過公主殿下。”
“白氏潯琬?”楚靜瞥了一眼跽坐在不遠處的白溪玟,“白家怎麽多了一個白氏潯琬?白八娘,你怎麽不給我們解釋解釋?”
白溪玟眉頭一挑,眼中皆是鄙夷,她起身回話,“不過是養在家裏的嫡女罷了,今次在眾人麵前丟臉了,還望公主殿下莫要怪罪。”
“嫡女?”楚靜冷笑一聲,“竟不知堂堂嫡女竟是這等做派,真叫人笑掉大牙。”
說著掩嘴笑了起來,而一旁的那些夫人娘子們竟也是跟著笑了起來。
楚靜看了一眼場子上的比賽,“既然是宣平侯嫡女,可願意下場去比一場?”
白潯琬自然是料到了這一點,慚愧道,“小女自是願意為公主殿下助興,可奈何上回在公主府中受了傷,至今還未好全,怕是無法下場。”
“宣平侯的女兒,竟是都這般體弱多病的嗎?”楚靜挑眉。
而此時,不遠處又來了一架轎攆,轎攆上是一襲火紅,遠遠看去仿佛是一簇火紅色的彩霞。
“喲,再聊什麽呢這麽熱鬧?”丹陽郡主蓮步而來。
今日的她倒是比那日公主府時更加的光彩奪目,使得眾人的眼光全都朝她那邊而去。
京都第一美人,果真是名不虛傳。
楚靜見到她,眉頭一挑,她竟是沒想到丹陽郡主會來。
丹陽郡主仿佛這才看到兩位公主,連忙行禮,“見過兩位公主,兩位公主安好。”
楚靚切了一聲,“你不來,我們自然很是安好,正好場下有一支紅隊,丹陽郡主可有興趣下場子去瞧瞧?”
丹陽郡主極為厭惡地看了下頭的場子,“就她們?也配與我一站?”
她轉而看向楚靚,“不知十九公主可有興趣?”
楚靚冷笑一聲,隨即站起身來,“我還怕你不敢呢?”
見她二人劍拔弩張,莫柳星連忙將白潯琬拉到一邊,“郡主和兩位公主是自小長大的情分,就讓她們去吧,咱們喝喝茶觀觀戰便好了。”
白潯琬見她如此,幾息之後終於問出了她的疑問,“今日的馬球賽,怕是別有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