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仙客別居

白潯琬微微一笑,“兩位姐姐跟著我便是了,我自然是不會叫你們餓著的。”

所謂落仙樓,自然也是她的產業。

落仙樓與一般酒樓竟是不同,一般酒樓都是跑堂說什麽菜,客人們便點什麽菜,而這落仙樓卻是尋了畫匠將各式各樣的菜式都畫了下來,而且明碼標價。

這倒是叫一些客人所稀罕,這些他們可都未曾見過的。

這些規矩,也都是白潯琬從阮氏留給她的那些書籍中學來的,在書中,她還看到了方外字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絕對不是說說而已的,方外自是有境外之所,是他們永遠也到達不了的地方。

而那些稀奇古怪的規矩,也是來源自方外。

可是具體方外在哪兒,書中未曾言明,誰也說不清楚。

白潯琬帶著二人從落仙樓的後門走了進去,落仙樓本來是一座楚館院子,後來發生了命案被查封了,是故一直空著,白潯琬便是尋此契機,將這樓買了下來,取名為落仙樓。

落仙樓本來不大,隻因隔壁有一戶空院子,白潯琬直接將那空院子買了回來兩兩打通,便形成了前頭是樓後頭是院子的風景。

前頭是雅間包廂,而後頭的院子裏,卻是更加雅致的廂房,白潯琬還為之取名為仙客居。

仙客居的菜品可是比前樓落仙樓的要貴上好幾倍。

莫柳星見白潯琬來這仙客居仿若進無人之境,而且,每到一處,一旁的奴仆小廝似乎都朝她微微行禮,這不由得讓莫柳星起疑。

“七娘,你莫不是與這仙客居的掌櫃認識?”

白潯琬給了她一個笑臉。“對啊,莫不然,怎麽可能帶你們來後頭的仙客居呢。”

顏十四娘一聽,連忙對著落仙樓掌櫃產生了好奇,“也不知他是為娘子還是為郎君?”

白潯琬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十四娘,你可知我母親的來曆?”

顏末羽自然是知道白潯琬母親阮氏是出自商賈阮氏之家,可一想起這個,她忽而明白了,“其實想想,一介商賈,平日裏做做生意,安穩度日,其實也挺好的。”

白潯琬微微搖頭不可置否,誰不想過安穩的生活,奈何這世道本就不安穩,又何來安穩的生活?

“到了。”

白潯琬帶著她們走到一間最為雅致的廂房內,裏頭的擺設是京都最時興的花樣,裏頭的家具用的也是酸枝木,屋子裏沒有花卉果蔬,眾人竟是能在裏頭聞到一股淡淡的果香。

三人依次在自己的坐席坐下,有小廝拿了菜單上來,她們便開始點了起來。

青青如今傷的不輕,雖說傷口被簡單處理過,但身上隱約的血跡還是會遭人懷疑,還有蕊兒如今還在昏迷著,所以白潯琬也隻能尋到這個地方,好給她們養傷的時間。

正當她們就菜過五味時,有奴仆上來報,說是京兆府尹家的郎君易垣帶了一隊人馬將仙客居圍起來了。

白潯琬愣住了,莫柳星卻道,“莫慌,我們先看看發生了何事。”

奴仆道,“離仙客居不遠的一艘畫舫無緣無故起火,上頭坐著的是禦史台的禦史大夫梁禦史,經過易郎君查明,係有人故意縱火,而那人遛進了仙客居,說是要搜查一番,還請各位娘子去院子侯一侯。”

莫柳星點點頭,“告訴易郎君,我們都是女眷,還需等我們整理容妝。”

奴仆聽罷,便下去了。

白潯琬道,“六娘,我們可要出去?”

“自然是要出去的,據我所知,梁禦史不會水,若是未曾救治及時,恐怕會有性命之憂,若真是那樣,謀殺朝中重臣之罪,那賊人可是要被五馬分屍的,如今咱們若是留在屋內,恐怕也免不了有包庇之嫌,與其如此,不如坦坦****出門才妥當。”

顏十四娘聽了莫柳星的一番話,連連點頭,“六娘說的沒錯,咱們出去吧,這仙客居的菜式確實是不錯呢。”

不一會兒,三人便齊刷刷地走到了空曠的院子中,火光明媚,加上月光照耀,那位傳聞中溫潤如玉的易垣郎君正立在那處。

易垣是上個月才從觀裏修行歸來,易府尹年邁,易垣作為的易府尹的獨子,自然是子承父業了。

易垣朝三位款款作揖,“叨擾三位娘子,在下著實是無可奈何才會出此下策,若是冒犯三位娘子,改日易某定當登門拜訪。”

“易郎君不必為難,配合調查是我們分內的事。”在場的三人中,莫柳星年歲最長,自然也是擔起了與易垣溝通的重任。

易垣聽得出莫柳星的弦外之音,於是乎,他詢問道,“不知三位娘子如何稱呼?”

莫柳星福了福身,“我乃太傅之女莫氏六娘,她是太常寺卿顏家十四娘子,那一位便是宣平侯府白家七娘子。”

莫柳星話音剛落,易垣竟是有些驚訝,“這位便是宣平侯府白家的七娘子?想不到竟是如此年輕!在下久仰!”

久仰?白潯琬打量著眼前此人,她似乎從未見過他,“易郎君認得我?”

“何止認得。”易垣道,“方才泛舟湖上,白七娘子的詩句溫婉動人,著實令人佩服。”

白潯琬連忙推脫,“易郎君過獎了,我那不過是一首寡淡的詩罷了,登不得什麽大雅之堂的。”

易垣卻否認,“整個大楚國怕是也沒有第二人如同白七娘子這般會做詩的了。”

莫柳星不忍心見白潯琬窘迫,隨即岔開話題,“也不知梁禦史可安好?”

易垣一聽這話,臉色竟是瞬間一變,“梁禦史……,在半刻鍾之前便不幸身亡了。”

原來如此!

“竟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膽,在上元佳節行凶!”顏十四娘狠狠道。

易垣眸光一閃,“隻是有人見到一個可疑人物進入仙客居,好在這仙客居中隻有三位娘子客就,這也讓我手下一眾衙役好尋。”

白潯琬卻道,“可是,那人若真是有心藏起來,隨便喬裝一番便可瞞天過海啊,況且前樓與後院是連通的,前樓已經被人包下了,隻出不進,這根本無從尋的。”

她的話著實很有道理,易垣聽罷,臉色竟是更加凝重了,此時衙役們也差不多搜尋完了,他連忙向三人告罪,“打擾三位娘子了!案情緊急,易某先行告退,改日易某再向各位請罪。”

言罷他便帶著衙役們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