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傷痛之上
白憶暖正在走廊一處,等去溝通事宜的顧墨宸,頭頂突然傳來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
男人與身俱來的氣息,壓迫性的朝她直逼而來,令她身子不由得一顫,就連麵前的呼吸都由於男人的靠近而變得稀薄。
“沒想到,三天不到,從賣酒女又成功回到顧墨宸的懷抱!白憶暖,你的手段還真是讓人佩服!”宮北寒薄唇一勾,嘴角嘲諷的意味甚濃。
看到那張既熟悉又冷俊的臉,白憶暖下意識就聯想到自己的手腕被他硬生生弄脫臼的那一瞬間,挺直的背脊就像被人砍了一刀,當初的疼痛又蔓延開來。
就算再痛,白憶暖還是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帶著淺淡適宜的笑容:“能得到掌握整個新海市命脈的宮總親口誇獎,還真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在這個對她不屑一頓的男人麵前,她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所以她根本不會再去徒勞解釋。
兩天過去了,她的手腕稍微一動,還能牽出徹骨的疼,可想而知,那個男人下手的時候,哪裏會因為她是一個女人而手下留情。
“白憶暖,你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他話裏的諷刺,她不會聽不明白,相反還自以為事。
不想跟本身就自帶話題流量的他在走廊這種人多的地方糾纏,到時被人看到了指不定會做出怎樣的文章來,而且到時惹得這個男人一個不高興,又把安安帶走了,她得不償失。
這麽想著,白憶暖轉身就想從另一邊離開,卻不料宮北寒見她一看到自己就要走,心裏莫名燃起一團火焰。
抓起白憶暖的手腕,宮北寒完美的下頜線緊繃成一條線,嘴角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幾分,眼底跳躍著怒火,“怎麽?急著去找顧墨宸?”
白憶暖眉心緊擰,宮北寒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剛好抓到她的右手手腕位置,也正是受傷的位置,鑽心的痛疼根本不壓於當時受傷時的痛,她連掙紮一下都困難,眼眶緊接著就紅了。
“宮總,這是亞浩和洛斯的發布會,請你自重一點!”
“況且,我去找誰,跟宮總也沒什麽關係吧!”
在看到女人發紅的眼眶,宮北寒心裏就一陣煩燥,兩片薄唇抿成冰冷的刀刃,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裏泛著鋒利的寒光,“我告訴你!在我這裏賣委屈,隻會讓我惡心!”
“別用發布會來威脅我!亞浩到底要不要和洛斯合作,那也要看我心情……”
男人的意思很直白,因為白憶暖出現在這裏,他動了不想跟洛斯合作的心思!
手腕剛愈合的部位,仿佛又被這個男人狠捏得一寸寸在重新裂開。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恨她,眼看發布會在即,新海市亞浩和洛斯的合作傳得沸沸揚揚,如今兩大龍頭齊聚這裏無疑就剩公開聲名了,還想反悔!
心髒深處全是苦澀,白憶暖臉色瞬間白得像紙,鬱氣凝結在心口,堵得厲害。
“宮總,不知道你這樣拉著我帶過來的女伴,是想做什麽?”
顧墨宸高挑的身形站在那裏,走廊的光線下一雙棕色的眼眸盯著女人被男人緊握的手腕,顯得深沉難辨。
“原來你的委屈不是賣給我看的,是另有其人!三天兩頭,惹得男人為你出頭,是不是心裏特別驕傲?”宮北寒長翹的睫毛壓了壓,薄唇諷刺一勾,湊近白憶暖,低沉冷冽的聲音響在她耳畔。
而後抬起凜然森寒的眼眸,看向卓越的男人,像是回應男人的話,“顧墨宸,事先我就說清楚了。現在你把這個女人公然帶到發布會現場來,又是想做什麽?”
“宮總,我說了,她是我今天的女伴!”顧墨宸嗓音醇厚,擲地有聲。
“女伴?一個隻會爬男人床,還坐過牢的女人!商場上識人無數的顧墨宸,看女人的眼光真的不怎麽樣!”男人冷厲的目光剜向白憶暖,似乎要在她身上割肉刮骨一樣。
白憶暖跳動的心髒,早已經被男人撕裂得鮮血淋漓,看向宮北寒的眼眸裏隻剩下一片死寂。
“怎麽?不服氣嗎?”宮北寒看進那雙毫無一絲生氣的眼眸,墨色的眼眸裏有一抹暗芒閃過,但又很快被男人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垠的黑暗。
“要不要我當著麵前的男人,說說你當初是怎麽爬上我的床的?”
這無疑是當著別的男人,剝光她的衣服,當眾羞辱她!
踐踏在她僅剩的尊嚴上。
以前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卻一再的把所有的事情推在她的身上,拿她當著別人的麵來取樂!
白憶暖緊咬的牙關,似乎有血腥味被自己逼出,“宮北寒,你夠了!”
“怎麽?害怕他知道,甩了你嗎?”
宮北寒說話的口吻帶著似鄙夷的譏嘲,染著幾分桀驁。
“宮總!好歹她也是我帶過來的女伴,請你給我顧某一點薄麵!”顧墨宸泛著冷光的眼鏡下棕色的眼眸微眯,向來溫潤的臉色難得微變。
聽到男人幫腔的話,宮北寒墨色的瞳仁緊縮了一下,麵色如霜,“顧墨宸,我早就勸過你了!這個女人就在前兩天酒吧跟一群男人左右逢緣!對了,她家裏還養了一個小情人,私生活混亂,現在你想幫她,可別到時候被外麵那群媒體挖出來,惹得一身腥!”
男人的話就像尖銳的刀子,意圖一層一層地剝開女人所有的偽裝。
說完,大掌一甩,將白憶暖手甩開,然後徑直轉身。
一聲悶響,白憶暖的手背砸在冰冷的牆壁上,她能清楚的感覺她的手腕剛愈合的關節肯定百分之百又再次裂開了……
撕心裂肺的痛,立刻在白憶暖的身體裏蔓延開,讓她險些支撐不住。
“沒事吧?”顧墨宸一個箭步上前,看著米白色的緞麵手套上綻開一點點的紅梅,棕色的眼眸裏飛快閃過一抹異樣。
白憶暖右手整個手臂,連同半邊的身體都是麻木的,沒有一點除了痛以外的任何知覺。
額上的冷汗瞬間涼透,雙唇的血色像是被什麽東西刹那間就抽空了似的,咬破嘴唇裏的嫩肉,生生抗了下來,沒有發出一絲申吟。
對著顧墨宸搖了搖頭,看著那個停駐在不遠處的驕矜身影,沙啞的聲音裏帶著歇斯底裏的味道。
“宮北寒,你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傷痛之上,覺得很開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