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宮裏來人

走了不久,終於看到拿著火把的林淵,林淵嗬斥夏桑榆:“你去哪裏了?你娘找了你一天,擔心得一直哭!”

夏桑榆也知道自己任性了,“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快救人要緊,在山裏撿到一個人,他受了重傷。”

林淵臉色一變,“是被野獸咬傷的采藥人?”

夏桑榆看了一眼冷著臉的扒沐海,低眸說道:“是·····應該是的!”

“算了,先回去,你先給你娘交代吧!”

夏桑榆挨打了,被李氏狠狠打了幾棒子。

她痛得抹眼淚,但也沒有求饒一句。

“桑榆,你越發膽大妄為了!娘親沒有本事,保護不好你,可是也不能讓你去冒險。五十兩銀子娘一分都不要,全部都給你。”李氏扔下棍子,氣得直抹眼淚。

夏桑榆紅著眼眶,恁是不掉一滴淚,“娘,你生我的氣都是應該,我不該不知會您一聲就去深林,我也不該為銀兩不顧性命,是我太自私了!我隻是想著日後日子好過些。”

李氏的最後防線轟然倒塌,一把抱住瘦弱的女兒,“你看看你這孩子,瘦成什麽樣?銀霜與你一般大,卻比你高出一個頭來。桑榆,娘是真的心疼你。你不想嫁人,不想采藥,都隨你高興,隻要你健康平安就好!”

夏桑榆再什麽也沒說,任憑李氏抱著,她還能說什麽呢!

慕北銘睡了三日,一睜眼就看到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坐在她身邊看書,雖然穿著破爛,但是精氣神兒不錯,尤其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眼十分明亮,猶如荒漠裏的一眼清泉!

“是你救了我?”慕北銘嘶啞著喉嚨張口。

夏桑榆嚇了一跳,“你·····你醒了!我去叫你的朋友!”她不敢說侍衛。

“朋友?”

“是你的朋友背著你到這兒,我們才給你抹藥,療傷!今天,你也醒了,該走了!”夏桑榆恢複理智,開始逐客。

慕北銘許久沒見這樣率真的小姑娘,有些可笑,他幹裂的嘴唇擠出一絲笑容來,“好,勞煩姑娘請我的朋友進來!”

貴族就是貴族,什麽時候都客客氣氣,但夏桑榆可不會被這偽善臉欺騙,這些人殺人可是不眨眼的!

夏桑榆起身,“好,勞煩您稍等!”

扒木海其實也受了很重的傷,這會子還幫著林淵劈柴呢!

夏桑榆淳樸,喊道:“喂,你的那位朋友醒了,他在找你。”

扒木海斧頭一扔,隨意擦了兩把汗,就往那屋子裏衝去。

進去就是跪下磕頭,“爺,您終於醒了·····”

慕北銘幾日不下地,感覺身體都要僵硬了,“扶我起來,給我水喝!”他呲牙咧嘴地忍著痛,他自然知道隱瞞身份。

“是,爺!”扒木海趕緊先去倒水,而後扶起慕北銘,低聲問詢:“爺,這兩個孩子需要滅口嗎?”

“算了,救命之恩是大恩。”慕北銘喝下水,感覺舒服很多。

“爺,我們隻能出了這山,從大夏再乘機回去!”

“嗯,明日就走。不能在做停留。”

夏桑榆知道活命要緊,所以躲得遠遠的,根本不敢偷聽。

翌日,慕北銘帶著扒木海離開。

很快,在山上的二個月時間過得很快,大內終於來人,說是在尋一枚簪子。

出現一對官家人馬,說是在尋一塊金鑲玉簪子,並且開出條件,隻要能交出這支簪子,貴人就會賜金百兩。

皇室裏的人就是狡猾,不說找回金枝玉葉,卻說找簪子。

夏桑榆穩穩坐等何家人上套。她都有些等不及看到何家人不可思議、不敢置信的眼神。

終於等到好消息,何家上交了簪子,但是很快就被衙門抓了何宏遠和王氏。

說何宏遠為了百兩黃金,撒謊,意圖欺騙官家。

一切都依照夏桑榆的計劃變化開來,她偷偷潛進何家把真的簪子換出來。

果然何宏遠還是咬出夏桑榆來,說真的簪子就在夏桑榆手裏。

茅草屋被圍個水泄不通,李氏嚇得戰戰兢兢,還要安慰夏桑榆,“桑榆,你不要怕!”

為首的是夏若寒身邊的太監總管王英,上一世就是他來接的夏桑榆,夏桑榆自然不會認錯。

何宏遠就像瘋狗一樣,“大人,就是這個小賤人拿著那玉佩!”

王英給了一個手勢,手下人狠狠就給了何宏遠一記耳光,還被嗬斥:“聒噪!”

何宏遠嚇得不敢吱聲!

夏桑榆大大方方:“請問大人要尋什麽?”

“一隻簪子!”王英口氣放軟很多。

夏桑榆大大方方從身上摸出來,“請問,是不是這一枝?”

她從袖子裏摸出簪子,雙手奉上,“大官請看!”

小太監接過,然後再遞到王英手裏,王英仔細打量著。

李氏拉住夏桑榆手都在發抖,看來是激動而又緊張。

滿村子裏的人都在看熱鬧,夏桑榆自然也看到曹銀霜幸災樂禍的模樣。

不小一會兒,王英忽然跪在地上:“咱家拜見公主殿下,老奴一直在尋公主的下落,總算是尋到!”

而後身後一串人全都跪了下來。

村裏人都沸騰了,“這是怎麽回事?那些當官的怎麽還給桑榆娘倆跪下了!”

“不知道啊!”

“說是什麽公主殿下!”

曹銀霜的臉色大變,這是怎麽回事?

何宏遠也沒想到,瞳孔都放大了好幾倍,原來真是夏桑榆搞的鬼,夏桑榆竟然早早就把真的簪子換了回去。這個野種,竟然還會盤算。他又不敢說出來,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

“大人,您快請起,桑榆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王英起身,差點老淚縱橫,假模假式抹了兩把眼淚,問李氏,“夫人,能否說說這簪子的來曆?”

“這是十六年前桑榆的爹所贈!”

“那人大約多大年紀?”

“二十三歲,龍眉大眼!”李氏低著頭,頭也不敢抬!

王英越發確定,“夫人哪,讓您和公主受苦了,老奴就是來接公主殿下回去的!聖上想念公主,思念成疾病!”

思念成疾?養傷那麽久,走的時候她娘才剛懷孕,一麵都沒見過,哪裏來的想念?

李氏倒是再沒有那麽冷靜,那人是皇帝,她是知曉的,所以她心中是早就做好思想準備的,所以心中的盼望和思念早就隨著時間的消失,消磨殆盡了!

夏桑榆假裝一臉興奮:“娘親,我爹是皇帝?我爹竟然是皇帝?那我也是有爹,以後再也不敢笑話我沒爹了!”

李氏流下淚來,“那就勞煩大人帶桑榆走吧,她是聖上的女兒,千真萬確!”

“來人,去給公主更衣!”

兩個貌美的丫鬟出現,穿著一套淡藍色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