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金國消息

第二天尚書房靜悄悄,沒人告訴夏桑榆取消上課,但她還是來了。

一個人坐在教室裏,她回想過往,縷清思路。

夏翊歌沒了左腿,夏夢瑤死之後,她覺得必須要抱緊的就是皇後的大腿,要想讓榮貴妃太子一黨玩完,就得讓大皇子一黨出手。

當然若是夏羽仙、夏君墨不肯善罷甘休,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夏弘文的到來,讓夏桑榆吃了一驚,不過她很快冷靜,站起恭敬行禮。

“四妹妹還真是認真,今日休沐都來學習?”

“桑榆不才,文不成武不就,若是去和親,豈不是丟了大夏的臉。

“四妹妹不用諷刺著說話,昨日之事還多虧四妹妹救命,否則我難逃一死!”

“不知道大皇兄說的什麽意思!”

“夢瑤是你殺的吧?我知道她想讓你死,問我要了幾個人去截殺你,沒想到還是被你給反殺。她死得不虧。”涼薄的唇,蒼白的臉,冰冷的話。

“大皇兄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四妹妹日後有事可以來尋我,但凡是我能幫上忙的,自會幫你。你如此和太子一黨撕破臉,不就是為了抱緊鳳儀宮嗎?”

夏弘文淡淡說著,就像鏡子裏的自己,夏桑榆沒想到這麽一個溫文爾雅的人,竟然是如此涼薄的一個人,可惜上一世他都沒看穿。

大夏戰敗之後,遷都到臨安之後,是誰坐了皇帝的?

夏桑榆猛然想起,她雖然在冷宮但也是聽到了,是夏弘文坐了皇帝的,而不是夏君墨。

她猛然看向夏弘文:“想必大皇兄看得清楚,我在這宮裏步履維艱,平日裏若不是太後照拂,我連果腹都難。我不管是太子黨,還是大皇子黨都不參與,我保持中立,大皇兄若是真還覺得桑榆和親還有點用的話,就請大皇兄放桑榆一碼。”

“怎麽,還有交換條件?”夏弘文開口。

“桑榆有個偏方可以治愈皇後娘娘的頭痛,日後大皇兄也就不用再裝病了。昨日就算沒有四皇兄,大皇兄未必會出事。”夏桑榆說著反話,那藥就是夏弘文吃的。

“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就算如此,隻是讓我更加堅定殺你的想法。”夏弘文脫口而出!

夏桑榆笑笑,“殺了我又能如何?我又不阻礙大皇兄做皇帝。”

“大膽,這樣的話你怎麽能說出口!隻要不站在我這邊的人都得一死。”夏弘文冷若冰霜。

夏桑榆並不懼怕:“我要夏羽仙,榮貴妃死!還不能輕易而死。”

“嗬,四妹妹,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大皇兄的事情我會幫忙,我的事情不求大皇兄幫忙,但求大皇兄不要落井下石,包括四皇兄!”

夏桑榆漆黑的眸子裏讓人捉摸不透,夏弘文露出一抹欣賞的笑容:“夏羽仙哪裏知道她惹了你了這麽個煞神。”

夏桑榆起身,“大皇兄,桑榆先走一步,該去壽安宮伺候了!”

“桑榆,好心提醒你一句,過年時節,金國會來使者挑選和親的人選。”

夏桑榆頓住腳步,轉身:“選擇?定的是我,何來的選擇?”

“聽說金國的太子,皇子隻要是成年的都來。”

夏桑榆感覺心髒都漏跳了一拍,那麽慕北令是不是也會來。他若來,定讓他有來無回。

記憶翻江倒海襲來,夏桑榆趕緊就走,身後還有夏弘文的聲音:“你也許可以不去和親。”

夏桑榆等不及拐彎,她的腿在顫抖,心跳極快,她覺得痛,哪都痛,這種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慕北令,慕北令要來是嘛,她該要好好做一做準備了。

茗心來得很是及時:“公主,您怎麽了?您的手怎麽這麽涼,臉色怎麽這麽白?回去,奴婢立即去叫禦醫!”

“不用了,老毛病了,很快就會好!姑姑,扶著我快回去,別讓人發現了!”夏桑榆加快語速安頓。

這種痛沒想到重活一世都會痛。

進殿,她進了寢室,躺下,半個時辰才漸漸才緩過來。

喝了許多熱茶,她臉色漸漸才緩過來!

曹銀霜進來,一臉不解:“還沒見你白天在榻上躺過!”

“有事就說,沒事出去!”夏桑榆脫下溫柔的偽裝,語氣極其冷淡。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為什麽這麽恨我?”曹銀霜忽然靠近夏桑榆,眼睛裏藏著探究!

“為什麽?你打小就欺負我,和著別人一起罵我,打我,采藥偷藥,還要告狀,因為你,我挨了多少罵,多少打?那麽高的山坡采藥,就因為我沒答應給你藥材,你便把我從山坡上推了下來,我差點死了!曹銀霜,現在你知道了,我為什麽恨你?”你陪著我進宮,卻搶了我的榮寵,陪著我去和親,你卻搶了我的夫君!搶了我的夫君不夠還要把我放在冷宮生不如死!曹銀霜,你恨你入骨!

夏桑榆眼裏的殺氣恨意,激得曹銀霜步步後退,“我·····那時不懂事,我沒想過要你死·····我隻是想淩駕於你之上,你如今貴為公主,我想欺負也不敢!你又何必為·····為那些小事耿耿於懷。”曹銀霜不敢再看夏桑榆的眼睛,隻是輕描淡寫地解釋!

“你滾,我從未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我夏桑榆何時虧待過你!!!滾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再進正殿,我看到你就惡心,想吐!”夏桑榆惡言相向。

茗心幾人在外嚇得不敢進來,曹銀霜被罵出來,而後哭著衝出殿!

夏桑榆第一次在雲荷殿摔了茶盞:“你們幾人聽著,以後曹銀霜不許進我的殿半步!”

茗心點頭應是。

夏桑榆倒頭躺下,她的心肝肺都要氣炸了,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把她推下山坡差點一死,曹銀霜竟然事到如今都不肯道歉,還說要淩駕於她之上。她一個村姑,哪裏來的優越感,哪裏來的。

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