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太監搜宮

天還未亮,外麵就吵吵嚷嚷。

茗心紅著眼睛急急進來,“四公主,內事監說要來搜宮,攔也攔不住,還說七皇子失蹤了。”

夏桑榆早就穿戴整齊等著呢,“姑姑,你按照我說的做了沒?”

“按照您說的都做了!”

“那就讓搜吧,我們出去,讓他們進來搜。”

“可是,如雲那·····”茗心就是不放心啊。

“姑姑,我肚子餓了,給我拿點吃的東西吧。”夏桑榆打斷茗心的話。

茗心看了一眼沉著的夏桑榆,隨即也冷靜不少。

小環子、小方子幾個人都在外攔著,夏桑榆看的清清楚楚,她朗聲說道:“都讓開!”

一夥兒太監魚貫而入,開始毀滅性搜,弄得滿殿叮當作響。

夏桑榆淡淡吃著茶,清晰吐出幾個字:“毀壞的東西,我會稟告太後娘娘,讓你們賠償損失!小方子、小環子你們都盯著點,誰損壞的都要記牢,免得到時候沒地方找人算賬去!”

“這·····四公主·····我們不是故意的。”帶頭的太監一臉為難。

“找什麽東西,你們心裏又不是沒數,非要損壞東西才甘心?找吧,你們好好找,小環子你們好好記。外麵幾個丫鬟那裏都讓找,每個地方都別藏著掖著,誰都不要阻攔。公公們辦事不易,誰都不許給臉色。”

夏桑榆故意賞人,這些人若是聽不懂,那就是在宮裏麵白混了。

於是太監頭給了幾個人眼色,“你們小心點,別摔壞了四公主的東西。”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未果,又在外麵的幾個丫鬟地界搜尋。

茗心皺著一臉的不開心,低聲暗罵:“這些個狗仗人勢的混賬王八羔子,簡直欺人太甚!”

夏桑榆笑笑,“帶著差事來的,讓搜吧,姑姑,給我再添點茶。”

茗心越發佩服夏桑榆,“公主,這個時候,也就您不生氣。”

如煙和如雲表情微妙,倒是沒有生氣的意思。

雪依和雪雁有些緊張,但也不敢吱聲。

終於太監頭子拿出一些東西來,過來讓夏桑榆看,“四公主,得罪了,你們雲荷殿有人私通禁衛軍。”

“鴛鴦戲水的帕子,還有幾封情信?”夏桑榆看著說著問著。

太監頭子點頭,“是,不錯,上麵的署名是如雲。”

如雲頓時臉色都變了,嚇得跪在地上,“不是我,怎麽會是我,公主,公主,我是被冤枉的。”

“公公,如雲連字都不認識一個,怎麽寫信呢?”夏桑榆為如雲開脫!

如雲趕緊說道:“是呀,是呀,奴婢連字都不認識,怎麽寫信?”

太監頭子冷笑一瞬:“那就奇怪了,不認識字竟然會在帕子上繡上一個雲字,還有一個波字,這兩個字你是如何認識的?”

如雲趕緊磕頭,“公公英明,請明察,如雲是認識自己名字的,帕子上繡也很正常,宮女們都會繡自己名字的,可是其他字,奴婢不知道。”

夏桑榆把帕子打開,給如煙,“你看看,你們住在一起,她的繡工你該最清楚不過,如雲的繡活是最好的,雲荷殿的繡活基本都是她在做呢。”

如雲聽著不對勁兒,這話說的,明顯是把她要推出去啊,“公主,公主,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沒有私通禁衛軍!”

如煙看了一陣,皺眉,“這個帕子的確是你的,如雲,你自己看看,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趕快報出那禁衛軍的名字,說不準你還能活一命。”

如雲拿著帕子,大驚失色,她瞬間明白,她的動作早就被夏桑榆洞悉,反而還嫁禍於她。

是她小瞧了這個農村來的村姑。

“不·····是·····沒有這個人,讓奴婢怎麽報名字。奴婢後年就能出宮了,何必要做這樣的事情而自毀前程。”

太監頭子又是冷笑,“春心寂寞,本座能理解。但是私通就是死罪,沒有任何活路,四公主,人我們就帶走了,在大內還沒有不交代的人。”

夏桑榆一臉為難,“公公,這事兒沒有再商量的餘地了,畢竟也是跟著我一個多月的人·····”

“四公主心善,可是有人卻是不當回事的。此事四公主千萬別再管,免得惹禍上身。”

“走,帶走,拉下去嚴刑伺候。”

“救命·····公主救命,如雲沒有做啊,什麽都沒做啊!”

·····

這些人一走,雲荷殿頓時清淨,夏桑榆還打了個哈欠,“我乏了,姑姑,你們收拾一下,也各司其職吧!”

如煙急了:“公主,求您救救如雲吧,她在宮外有個老母親,還有個殘疾的弟弟,若是她這沒了,那兩口人也就跟著完了!”

“你們倒是關係親厚。”夏桑榆言語裏都是諷刺。

“公主,如雲和奴婢在長樂宮一起待了三年,又和她一起伺候您月餘,自然感情深厚些,她本性不壞的,她肯定也沒和什麽侍衛私通,她定是被人陷害的。!”

茗心氣笑:“那你覺得是誰陷害她?你們和她關係親厚不願意陷害,還是說才來月餘有人就和她過不去陷害她?還不退下,惹得公主不快,你們該當何罪。”

夏桑榆卻已經進了寢室。

曹銀霜一直在角落偷聽,連麵都不敢露。

茗心進來,低聲說道:“曹姑娘打算出去。”

“她是要給我的三皇兄去報信,你讓如煙絆住她,絆不住,她也跟著一道去大內吧。”夏桑榆丟了狠話。

茗心應是出去安排。

真正的好戲還都沒有開演。

夏桑榆拿著書,又迅速記下一個藥方,在紙上還默了一遍。

茗心是認字的,便問道:“公主,這是治什麽病的方子?”

“大皇兄年紀到了,過完年就要出宮開府了,他一直都說有病,連鳳儀宮都不出,聽說是頭痛的病,想必這個方子有用吧。”

“公主,頭疼的是皇後娘娘,沒聽說大皇子有病啊。”

“他既然沒病,卻沒有做太子,也不去尚書房學習,你不覺得奇怪?”

茗心一頓,“難道旁的宮裏都知道?”

“不知道才怪。”

這會兒榮貴妃和夏羽仙的第一重奸計算是落空了。

與侍衛來往、不詳、殺人的罪名加起來,她夏桑榆不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