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程諾,我若要你命呢?
“你想是什麽關係,就是什麽關係。”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寵溺,在程諾看不見的一麵卻並不是她想象中的溫柔。
寧可心湊合的點了下頭:“行吧。”
這麽多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和傅晨熙到底是什麽關係?
好像多過朋友,戀人卻又未滿。
傅晨熙耐心的放柔語氣問她:“還生氣嗎?”
寧可心也做了退讓,搖了搖頭:“我才懶得跟你置氣!”
傅晨熙簡短的對她說了句乖,寧可心兩手揣兜的又說:“不過這好無聊,我先回酒店了,你把該處理的事處理了再來找我吧,我不想要三心二意的哥哥。”
哥哥,原來還是哥哥。
傅晨熙說不出什麽滋味,笑了笑:“好,忙完我就回去找你。”
哄完他的小女友,他的注意力才再次集中到後麵看了一場戲的程諾身上。
她麵無波瀾的樣子,真是一點也不討喜。
程諾不想涉及私人感情,所以開門見山:“傅先生,你就直說吧,怎樣你才能把老宅讓給我?是,在聽見你任由那兩個女人拿走我爸的東西後,我承認我小肚雞腸的有過氣惱跟埋怨,但我也很清楚,如你所說,你沒必要為我做那些。”
鋪墊那麽多,程諾一鼓作氣的接著道:“我們之間能一筆勾銷嗎?”
傅晨熙驀地就笑了:“諾諾,你欠我的情,你確定還能一筆勾銷?”
程諾繼而開口:“我說過了,你要找的東西,我依然幫你找,你想要從我這拿走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我隻求你能高抬貴手一次,不要和我爭老宅。”
他那雙如畫師執筆的鳳眸透著嘲弄:“你以為你身上還能有我想要的?你以為憑你的本事能拿到我想要的?程諾,你可以別那麽天真嗎?”
既然他早知道她對他而言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他為什麽要找她呢?
程諾不信,他說過他不會做虧本的買賣,那麽她這裏就一定有他想要的。
“傅晨熙,你就說到底要怎樣才能稱了你的心,不和我爭我們家的宅子。”
傅晨熙冷笑的糾正她的口誤:“那宅子是誰的,還說不一定呢!諾諾是不是言之過早了?”
程諾被他急的欲哭無淚,眼看拍賣會將重新開始,楊誌浩又連個影子都沒有。
她拿出手機要跟楊誌浩打電話,可剛摁開電話簿,手機就落入了傅晨熙手裏。
她幾乎都要懷疑是他聯手傅安易將楊誌浩支走的!
傅晨熙緊盯著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冰冷無情:“程諾,我若要你的命呢?”
程諾原本擰著的眉心舒展開,清冷的笑了聲:“所以你是什麽意思?傅晨熙,我自認我沒招惹你,也沒做得罪你的事,你為什麽就一定要跟我劍拔弩張?是你口口聲聲說你要去國外一趟,也是你告訴我,傅安易陸逸軒是你仇人。
可最後呢?你任由她們拿走了有利於她們的東西,傅晨熙,你別再想騙我,說我父親的東西不一定對他們有用,要是沒用,她們又怎麽可能拿走?
我不是三歲的小孩,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謝謝你幫了我很多,我也說過會回報你,可從頭到尾你對我就沒有一句實話,你說我不信你,你讓我要怎麽信?”
這些天壓在心裏的怨氣吼了一通,還是覺得很生氣,他憑什麽這樣對她?
一聲不吭的想要她去信任那些矛盾重重的疑問,她是沒腦子的人嗎?
要任由他牽著鼻子走?
程諾隱忍著浮上眼眶的熱氣,越想越難受,這段時間所遭的白眼夠多了,那些無處可訴的沉痛,與其等到有一天承受不住的選擇輕生,還不如任由他拿去。
她失聲的低笑,笑的哽咽:“傅晨熙,你不是想要我命嗎?好,我給你,我現在就給你,我隻求你能把老宅給我。”
說完,程諾四處看了看,終於看到一處尖角的玻璃茶幾。
但因為情緒太激動,又從來很少穿高跟鞋的她,就那樣措不及防的踩到了自己燕尾裙擺,一個趔趄的往他懷裏撲了過去,他也慣性的接過她。
他堅石更的胸膛那麽熟悉,熟悉的依舊撞得她鼻子生疼,疼的眼淚橫流。
傅晨熙順勢將她扶穩,任她在懷裏抽泣:“委屈了?”
耳邊傳來他魅惑磁性的嗓音,程諾方才回過神,她為什麽要在他懷裏哭?
她一個激靈的憋住了淚,感到有絲絲縷縷的氣流順著她耳朵鑽進去,蔓延進全身直至心髒,他說:“小傻瓜,我怎麽舍得要你的命?我們之間還不夠呢!”
程諾摸不清他話裏什麽意思?隻知道這樣親昵的語氣轉頭他也可以說給別人聽。
她在他懷裏掙了掙,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傅晨熙輕巧的拿出他自己手機的同時,還囁嚅了句:“諾諾,別動。”
程諾掙了好久,他卻紋絲不動,她吐了口氣,或許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
傅晨熙找了幾張照片,呈現在她麵前:“怎麽樣?好看嗎?”
程諾在看到那幾張照片的第一張整個人就不好了,僵直在他懷裏。
照片上是她不著寸縷被長長的西服蓋著的側躺在一張大**……
身後還有一個雋秀的男人抱著她。
那男人的眉眼,她幾乎一眼就認出來,是傅晨熙。
他一手環著西服半遮半掩的她腰上,一手枕在她腦袋下,可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程諾前前後後翻遍了所有記憶,都沒有過這樣與他的親昵?
至少認識他的這段時間,他們絕對沒有如此在一起過,因為她一點想不起來。
就在程諾以為那照片很有可能是PS,但為什麽連大腿側的小紅痣都清清楚楚?
傅晨熙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滑了幾下,讓她將所有照片都看了遍,每一張都是那麽的讓人麵紅耳赤,每一張都足以令人浮想聯翩,甚至可以肯定他們確實有過。
但程諾不信,她沒有記憶,那間房裏的任何家具,她一絲一毫都想不起來。
就像被扼住命脈的她,聲音止不住的顫抖:“傅晨熙,你什麽意思?你拿著這些假照片給我看,究竟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