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有天理
早在確定小家夥是他親生兒子後,他就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們了,就算兒子沒通知他,他也會第一時間趕到機場截住他們。
楊卓盈瞪眼,“你派我監視我們?你這是侵犯我的人權,犯法的,我隨時可以報警。”
“你若不是煥一的媽媽,你覺得我會在你身上費這麽多功夫?”賀君臨的語氣輕淡,話語卻像瘁了毒,毫不留情的直戳她的心。
他奚落的語氣,刺傷了她的自尊心,她反唇相譏,“你以為我稀罕嗎?”
氣氛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賀君臨銳利的目光鎖緊她:“你如此抗拒跟我結婚,是另有什麽打算?”
“嗯?”楊卓盈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緒。
見她一副懵然的表情,賀君臨深眸淺笑,那眼神像是洞穿一切。
“你千裏迢迢從國外回來,難道……不是為了搶回你的未婚夫麽?你不願跟我結婚,就是為了等他,對吧?”
楊卓盈臉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什麽!
她怎麽不知道自己回國,是為了搶回馮夕然那個見議思遷的渣男?
世上好男人這麽多,她是有多自虐,才會將自己綁死在一棵樹上?
捕捉到賀君臨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楊卓盈莫名不想被他誤會,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抿了抿嘴唇。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母親的下落,這次回國,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此事,如無意外,接下來我會全力去找母親,之於其他事,都不在我的計劃內,更沒有吃回頭草的打算。”
楊卓盈晃了晃,剛才楊海寧交給她的那封信,表示她是真的沒空跟他結婚,她還有正事要做。
賀君臨瞥了眼她手上的信,薄唇似笑非笑地道:“你真的覺得憑它,就能找到你媽?”
楊卓盈臉容微僵,“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回來後,有沒有見過你爸?”賀君臨答非所問。
自然是沒有的。
六年前,她被楊海寧搞得有家歸不得,幾乎葬身大海,事後曾試過打電話給楊父親,可他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掛斷電話。
“別再打電話回來,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再次接到她的電話,楊父如此說道。
當時,她被父親的態度搞懵了,不解他怎麽那樣對她。
也曾想過是楊海寧搞事,在父親麵前說她壞話,讓他誤會她了,否則,一直對她寵愛有加的父親,怎會那樣對待她?
答案沒多久就揭曉了。
就在她失蹤,楊海寧回國沒多久,楊父就迎娶汪以梅為妻,楊海寧取代她的位置,成為楊家大小姐了。
自此,所有人隻知道楊海寧,而不是楊卓盈,仿佛她從沒存在過般。
有一次,一個記者故意問起楊卓盈,楊父當場黑臉,表示他隻有一個女兒,那就是楊海寧。
看到這則報道後,楊卓盈徹底斷絕回國找楊父問清楚的念頭。
既然他不願再認她當女兒,那她也當沒這個父親。
這也是事隔多年後,她回國後,卻從沒想過要去看他的原因。
見她不回應,賀君臨了然一笑,“看來是沒有了,那你肯定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吧?”
楊卓盈微愣,聽他的語氣,父親的情況似乎不怎麽好?
仿佛知道她的疑惑,賀君臨徑直說下去。
“你爸一年前出了車禍,身體一直不好,醫生診斷他的日子不多了,這也是楊海寧急著跟馮夕然結婚的原因。”
聽到父親病重,楊卓盈心中一跳。
原以為她對那個男人不會再有任何感覺,畢竟是他先放棄了她跟母親的。
然而她發現事實並非如此,原來,她還是會有感覺的。
“那他現在怎樣?”忍了又忍,她還是問出心裏想知道的事。
“你親自去探望他,不就知道了。”賀君臨鼓勵地道。
楊卓盈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她關心他的情況,隻是不知道用什麽身份去看他了。
“你有沒有想過,楊海寧為何如此輕易交出你媽的地址,尤其在這個時候?”賀君臨提醒。
楊卓盈怔了怔,隨即想到什麽,眼睛猛地瞪大。
“你是說這個地址是假的,她把地址交給我,隻是想引開我,不想我繼續留下來,妨礙她跟馮夕然結婚,甚至跟她爭遺產?”
“地址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可你在這時候離開的話,對她是百利無一害。”
楊卓盈握著信紙的手下意識握緊,她就覺得奇怪,以楊海寧的脾氣,怎會那麽好心地告訴她母親的下落,原來等在這裏呢。
胸口劇烈起伏起來,她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接著,拿出手機,將那地址拍照,再發送出去。
將她這一連串動作看在眼底,賀君臨眸光閃爍了下,“你不打算親自去尋找了?”
將信息發送完後,楊卓盈將手機放回衣袋裏。
“我托朋友幫忙去打探下,如果這地址是真的,我再過去也不遲。”
直覺告訴她,這地址假的可能性很大,可萬一是真呢?
“你不走了?”賀君臨追問。
“暫時不走了。”話才出口,楊卓盈就意識到說錯話了。
果然,賀君臨嘴角勾勒出一個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說了,現階段除了找到母親外,其他事並不在我的計劃中。”楊卓盈婉轉地拒絕。
“那我們隻好法庭見了。”賀君臨臉上表情一斂,語氣冷冽,那眼神仿佛在說,我們不是夫妻,就是敵人了。
那強悍的氣場將她輾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男人不是在開玩笑,她若不答應他的條件,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將兒子從她身邊搶走。
一時間,四周的氣氛僵沉起來。
“為什麽不肯答應?”半晌,賀君臨打破沉默問。
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這女人一而再拒絕他,甚至偷偷帶兒子離開。
“換作是你,如果有人想搶走你最寶貴的東西,還一臉施舍的樣子,你會怎樣?”楊卓盈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我沒有要搶走兒子,我說了,要跟你一起撫養他,而結婚是為了保障大家的手段。”賀君臨眯了眯狹長的眼眸,耐著性子問:“抑或,你有更好的建議?”
如果能用錢將兒子贖回來,那該多好,可惜這女人不肯要錢。
不肯要錢,那就是想要人了,他都肯委屈自己,答應給她一個名份了。
換作是其他女人,哪還不立即對他投懷送抱,可這女人還一臉受害者的模樣,指責他迫害她,還有沒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