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家小姑娘

這風情自生,妖嬈無比的女人正是寧向葵,在慈善晚宴上幫薑漫雪懟了張茉的女人。

寧向葵歪了歪腦袋,既不開門,也不下車,就這麽看著薑漫雪,用一種打量的,檢視的目光,帶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氣場。

薑漫雪被她有些銳利的眸光看得很是不安,她並不擅長跟這種氣場強大的人相交,好像說什麽話都是不對的,天生被壓製的。

寧向葵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後,才是好整以暇道:“剛剛看到你的背影我還有些不確定,還真是你啊,你叫什麽來著?”

薑漫雪老實的回答,“我姓薑,薑漫雪。”

寧向葵點了點頭,“好了,記得了,不過這天又不涼,你戴著口罩幹什麽?”

薑漫雪垂下眼眸,心裏一緊,被迫撒著謊,“我……我感冒了。”

“哦,這樣啊。”寧向葵一隻手撐著下巴,仿佛一種閑聊的態度一般,“你提著行李是準備去旅行嗎?這麽晚了,機票訂得晚上啊。”

薑漫雪還沒想好怎麽應對她的問話呢,忽然聽她這麽一說,仿佛是從天而降了一個理由,忙不迭點頭,“是啊是啊,就是準備去旅行,機票也不晚,這會兒去機場時間也差不多的。”

寧向葵笑了笑,“我也剛好去機場,順路送送你吧。”

薑漫雪的腦子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轉得飛快,她連連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不順路,你這個方向去得是南山機場,我是在北山機場。”

寧向葵的笑意猛然一下就沒有了,跟川劇變臉一樣,頓時又恢複成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她重新戴上墨鏡,“行吧,我也趕時間,下次有空再聊。”

“哦,嗯嗯,好的。”薑漫雪點點頭。

她還沒有來得及做一個拜拜的手勢,奔馳商務車就已經快速的開走了,隻留下了一長串尾氣,還有薑漫雪舉在半空略顯尷尬的手掌。

薑漫雪眨了眨眼,看到那輛奔馳商務車走遠,頓時大鬆了一口氣,“好險啊。”

她是真的怕被寧向葵問出什麽漏洞啊,要是寧向葵得知了自己的窘境,真的是很丟臉啊。尤其還是寧向葵這樣的人,本來跟她比起來,就已經很自慚形穢了,要是再讓她得知自己如此落魄,那就更加抬不起頭了。

同為女人,差距為什麽就是這麽大啊!

她真的是羨慕嫉妒沒有恨啊!

奔馳商務車飛馳在街道上,寧向葵看著後視鏡裏薑漫雪越來越小的身影,紅唇輕輕一撇,從手機裏撥出一個電話。

嘟嘟嘟……

響了幾聲後,電話那頭接通了。

“喲,算你運氣好,我還說再響一聲要是你再不接的話,老娘就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了。”

“什麽事?”電話那頭的聲音言簡意賅,冷意似乎都要從手機裏竄了出來,凍人無比。

寧向葵墨鏡下的眼眸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就裝吧,我告訴你,我剛剛在馬路邊看到你家小姑娘了,我本來想把她撿上車的,她不同意。”

“薑漫雪?嗬嗬……她在馬路上好好走著,你撿她幹什麽。”言語間有些隱隱的不滿。

寧向葵冷笑一聲,“她可不是好好走著,大熱天戴著一個口罩拖著一個行李箱,還被我的話給套得七葷八素的,看那模樣,要不就是離家出走,要不就是……被人趕出家門了,反正就是很落魄的可憐小白兔的模樣,要不要來英雄救美啊,老娘可是給你提供這個機會了啊。”

“給我地址。”

“嘁,你剛剛不是還很不屑嗎?”寧向葵看著自己朱紅色的指甲,聲音裏透著一種勝利的高興。

“下周巴黎的高定,讓你壓軸。”

“行,成交。”

寧向葵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下意識又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已經看到薑漫雪的身影了,但是那個小小的拖著大行李箱的身影卻像是映在她腦海裏一般,揮之不去。

“真像啊。”寧向葵喃喃自語著。

“像什麽?”一旁的助理有些不明所以。

寧向葵輕笑了一聲,聲音裏帶著一種複雜,“像以前的我。”

以前那個……可憐無助的,無家可歸的我。

薑漫雪和寧向葵分開後,落日徹底西沉了,天邊的火燒雲也燃燒盡了最後的美,星輝漸起,華燈初上。

薑漫雪看著手機上的地圖,目標明確的朝著淺川醫院走去。

既然陸斯辰已經將她趕出了家門,卡也給她停掉了,那也表示他們以前的約定全部作廢了,她可以來看薑思涯了。

這樣的認知,讓她心裏有了一種久違的高興。

她已經,整整有四個月沒有見過薑思涯了。

淺川醫院裏人來人往,沒有像其他地方一樣入夜後得到了寧靜,反而是匆忙的,醫生護士們步履匆匆在走廊裏穿梭,走廊上都擺滿了病床,到處都是人們哀鳴的聲音。

薑漫雪一踏進醫院大門,心裏就起了一種不適感。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無數人們的哀鳴聲撲麵而來,那種隻能徒勞喘氣的孱弱還有肉眼可見的瀕死氣息,讓她渾身都僵硬無比。

她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電梯走去,一進電梯就徑自按了頂樓。

頂樓,VIP獨屬的一層樓。

這裏沒有嘈雜,隻有安靜,連氣息似乎都好聞了不少。

些許護士拿著藥袋輕手輕腳的在走廊上穿梭著,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薑漫雪也被這樣的環境所感染,將行李箱放到了走廊角落邊,邁著步子循著記憶去往薑思涯的病房。

薑思涯的病房在最裏麵,最靠近陽光的地方,隻要一想到待會兒就能和薑思涯說會話,她眼裏不自覺的溢出了笑意,心裏都輕快了不少。

可是還沒等她走進病房,一個護士追上來攔住了她,“你誰啊,這裏是不能來的,快走。”

薑漫雪指了指不遠處的病房,“我是66號房的家屬,我想去看看他。”

護士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隨後道:“66號,那就更不能進去了。66號的病人今天才去重症走了一趟,剛剛才推上來的,讓他好好休息吧,你明天再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