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顧以瞳看著薑漫雪腫著一張臉,還在努力安撫她的模樣,頓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像豬頭!”

薑漫雪撇撇唇,“難道我是豬頭,你就不愛我了嗎?”

顧以瞳難過的皺了皺鼻子,輕輕的抱了抱她,“才不是,就算你變成一個醜豬頭,我也愛你。”

薑漫雪抿嘴輕笑,幾日來憋在心頭的陰鬱和怨懟,似乎在這樣一句話裏得到了些許救贖。

顧以瞳也跟著笑了起來,片刻後,她眼底的笑意消散了,輕輕歎了一口氣,“漫雪啊,你剛才說你也還手了,挺公平,唉……這世上哪有什麽公平可言啊,再說了這種刻意欺壓的事情又有什麽公平可言,難不成別人扇你一巴掌,給你道了歉,你就不難過了嗎?你就感受到公平了嗎?以後啊,再遇到這些個瘋子,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知道嗎?”

薑漫雪乖巧的點點頭,“好啦,你怎麽像個老婆婆一樣,一直揪著我說嘛,我真的沒事的。”

顧以瞳佯裝生氣般的瞪了她一眼,“好啊,現在居然敢嫌棄我了,居然還說我是老太婆,看我不來揪你癢癢肉,讓你付出代價!”

她說著就去撓薑漫雪的胳肢窩,直把薑漫雪撓得受不住,在沙發上笑得死去活來,兩人頓時鬧作一團。

等到鬧夠了,兩人的頭發都亂了,顧以瞳見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也就停了手,她理了理彼此的衣服,忽然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誒,漫雪,那陸斯辰的小姑……你說她對你有誤會才扇了你一巴掌,她一個天天快成鹹菜的糟老太婆能對你有什麽誤會啊?!”

薑漫雪拍了她一下,“你嘴好毒啊,陸小姑才四十多歲,很漂亮的,哪裏像你說得是個鹹菜老太婆了。”

顧以瞳不依不饒,“我說她是她就是,她就是不喜歡你,老是跑來難為你,那可不就是閑得慌嗎?照我說,她也該嚐嚐老公出軌包小蜜的滋味,哼……”

薑漫雪連忙捂住她的嘴,“好了,別胡說了,這種話能亂說嗎?”

顧以瞳沒好氣的瞪她,“行行行,我不說了,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麽誤會,好讓我分辨分辨到底是不是那老太婆故意找茬?!”

薑漫雪沉吟了半晌,才是磕磕絆絆的將那日醉酒被傅清野找到,繼而又上了報紙花邊新聞的這些事給顧以瞳說了個清楚。

等她把來龍去脈說清楚過後,抬眼一看,卻看到顧以瞳的臉色非常不好看,隱隱的蒼白,白得近乎透明。

“瞳瞳,你怎麽了?”薑漫雪有些奇怪。

顧以瞳猛然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說傅清野?是傅家那個傅清野嗎?”

薑漫雪撓了撓自己的頭發,“這姓傅的人那麽多,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傅家,但是他確實是姓傅沒錯。”

顧以瞳眼底有著焦急,“薑漫雪你跟我裝傻是不是,還能是哪個傅家,就是關城裏人人都得叫一聲‘傅爺’的傅家!”

薑漫雪垂下眼眸,輕輕應了一聲,“應該是他吧。”

顧以瞳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手指猛然掐緊了薑漫雪的手臂,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時此刻,她的指甲都掐到了薑漫雪的肉上。

薑漫雪忍著痛,皺起了眉頭,“瞳瞳,你怎麽了?”

顧以瞳猛然回過神,放開了薑漫雪的手,“沒……沒什麽,就是有些太驚訝了。畢竟傅爺不是人人都能見上的,沒想到他竟然願意……救你。”

薑漫雪雖然覺得她語氣有些不對,但還是擺擺手道:“那天我在酒吧喝醉了,應該是我主動纏上他的吧,畢竟你知道的,我一喝醉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行為。”

顧以瞳認真的看著她,“可那是傅爺啊,從來不近女色的傅爺。”

不近女色?

薑漫雪滿臉問號,真的很想問一句,你們對傅清野是不是有什麽誤解?她認識的傅清野滿嘴跑火車,還老是讓她學貓叫!什麽不近女色啊,簡直就是個天字第一號傅大流氓。

顧以瞳見薑漫雪明顯的一臉不信的模樣,語重心長道:“以傅爺的身份,無數女人趨之若鶩,什麽大家千金,名流模特,恨不能撲上去讓他瞧一眼,以往就有個世家小姐,買通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不怕死的裹著浴袍去敲他的門,你猜怎麽著?最後是被打斷手腳扔出來的,直接扔到大街上啊,連衣服都不給人一件,那臉丟得,回去就鬧著要自殺要上吊。”

薑漫雪瞪大了眼眸,眼裏滿是驚愕,“哈?有這樣的事?”

顧以瞳繼續道:“還不止如此呢,那女孩兒回家鬧了好大一通,逼著自己爸媽到傅家去討說法,女孩兒爸媽也是在關城有些權勢的,覺得傅家口碑好,既然明著惹不起傅清野,那他們就去找傅家的老爺子去要說法,心裏打著小算盤想借著長輩的名頭壓傅清野一頭,後來……”

“後來呢?”薑漫雪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這一波三折的故事把她的胃口都吊起來了。

顧以瞳意味深長的看了薑漫雪一眼,“後來,那一家人就從關城消失了,有傳言說那女孩兒的父母死了,女孩兒……也瘋了。”

顧以瞳的聲音很平靜,語調也很平淡,仿佛輕描淡寫間就將幾條人命結果在了自己的嘴裏。

薑漫雪一下子愣住了,隨後忽然一陣冷意從腳底直衝到全身,背上汗毛倒豎,一陣顫栗。

“死了?瘋了?”薑漫雪喃喃自語著,神色間滿是不可置信。

顧以瞳歎了口氣,拉住她的手,輕輕握緊,“別怕,這些都不關咱們的事情,我跟你說那麽多,就是想要提醒你,一定一定要離傅清野遠一點,傅爺這個名頭代表什麽?代表無上的權勢,眾人眼中最頂尖的存在,這樣的人我們注定是夠不著的,也沒有資格去碰,所以我們一定要自個兒提醒自個兒,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