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背叛她的下場

趙嬤嬤又問:“小姐想如何處置翠兒?”

沈長歌的臉上帶著一絲陰冷詭異的笑容,仿佛已經可以預料到那一場血腥。

……

京城一個偏僻的房間裏,陰暗潮濕。

翠兒雙手雙腳被捆,嘴裏也被塞住棉布,發不出聲音。

沈長歌一身男裝,站在翠兒麵前,她扯出翠兒口裏的棉布,問。

“你是我母親買過來的丫頭,除了趙嬤嬤,你是在我身邊最久的人。你應該知道,我的母親是怎麽死的?”

她的眼神銳利逼人,宛如刀刃。

翠兒顫顫發抖,她怎會認為沈長歌會放過她呢?這個人簡直就是惡鬼!

比李如雲還要凶狠的惡鬼!

沈長歌掏出一把匕首,用刀刃在翠兒的臉蛋上遊離著。

她緩緩道:“翠兒啊,你明白我的規矩,我隻給人一次機會。”

翠兒忙道:“奴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小姐,奴婢求你放過奴婢吧.......”

沈長歌手中的匕首停留在翠兒的唇上,威脅道:“沒有用的舌頭,那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翠兒聽得這話,她的眼睛裏隻有恐懼。

此時的沈長歌根本不像是一個人,而是從地獄裏浴血爬出來的厲鬼。

翠兒萬分驚恐,忙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是李如雲,是她在夫人生產的時候做了手腳,從而導致夫人難產而死,小姐你要報仇就去找李如雲啊,就找她吧,是她害了夫人......”

沈長歌果然沒有料錯,是李如雲這個蛇蠍女人,害了顧影憐,從而讓沈長歌沒了母親。

但......如果顧影憐還活著,怕是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吧。

善良又軟弱的人,如何在深宅後院裏自保呢?就如同前世的蕭錦華。

翠兒的嘴還在張開著說話,突然停住了。

是沈長歌將刀子刺入了翠兒的胸膛。

翠兒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是死不瞑目。

而沈長歌隻是靜靜地看著翠兒,仿佛在欣賞一件珍品。

這輩子,沈長歌不會心慈手軟,她要做的,就是將痛苦十倍百倍還給傷害過她的人,一個也不放過。

背叛過她的人,隻會是這個下場。

看著翠兒漸漸失去了動靜,成為了冰冷的屍體,沈長歌莞爾笑著,她的笑聲像是來自陰間的催命聲,正一步步地討要著仇人的性命。

這一次是翠兒和紫煙,下一個是誰呢?

是李如雲,還是她的女兒沈長瑾?

……

這日,沈長歌一身青色的男子長衫,頭發隨意用發帶束起。

身量還算修長,隻是太過瘦弱,麵容不夠美豔,倒是有幾分英姿,想必是前世征戰沙場多年練就的氣息,到了沈長歌的身體裏麵,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來了。

不過這對沈長歌來說並不是好事,她要扮演的是柔弱的沈府大小姐,像兔子一樣柔弱的大小姐。

重來一世,許多事情都與前世不一樣了。

沈長歌不能一直待在沈府裏。

她要做的,是聽取天下事。

隻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京城的市集如沈長歌印象裏的一般熱鬧。

塵世喧囂,隻她是孤身一人。

不知不覺,走到一處秦樓楚館門口。

穿著暴露的女子對著沈長歌拉拉扯扯道:“這位公子,你要不要進花樓裏坐坐,我們樓啊,新來了幾個絕色美人,保管公子喜歡。”

沈長歌麵色帶了幾分厭惡。

這時,一騎紅塵而來,揚起陣陣煙塵。

有人大聲喊道:“讓開!!!”

沈長歌轉眸看向前方,一紅裝女子駕馬而來。

女子有一張小巧的瓜子臉蛋,鳳眼含怒,朱唇微翹,眉眼之間盡是張揚,身穿一件緋紅色的鏤花騎裝,細軟的長發被半披在背後,腰間係著的鈴鐺叮叮作響。

她駕馬而來,手持一根長鞭,沿路隨意揮鞭,傷了許多行人,身後跟著一群氣勢洶洶的侍衛。

看上去派頭不小。

女子縱馬路過沈長歌時,揚鞭而來。

沈長歌側身一避,避開了女子手上的鞭子。

短短的一瞬,沈長歌看清了那女子的臉,紅唇妖嬈,一雙鳳眸盛氣淩人,那樣美豔張揚的臉啊,除了昭寧公主還會有誰?

昭寧公主是西周皇帝的女兒,貴妃趙氏所生。

趙貴妃頗受寵愛,因此昭寧公主也備受寵溺,養就了一副嬌縱的性子。

九皇子南宮奕自幼喪母,被趙貴妃收養,與南宮昭寧算是有幾分兄妹情。

前世,南宮昭寧幾次三番迫害蕭錦華,不知道為什麽。

沈長歌望著南宮昭寧遠去的背影,暗暗攥緊著拳頭,眸子裏蘊滿了仇恨,輕聲道:“故人,好久不見啊!”

她鬼使神差地跟著昭寧一行人而去,看看昭寧出宮是打算幹什麽。

無奈昭寧等人縱馬而行,沈長歌的身手大不如前,跟到了一處森林裏麵,竟再無發現昭寧等人的行跡。

此時,天色漸晚。

沈長歌心想,既然跟丟了,那便回沈府去。

來日方長,定再會見到南宮昭寧。

正欲原路返回時,沈長歌耳力極好,聽見了草叢之中似乎有微弱的呼吸聲。

有人!

沈長歌朝那草叢裏走近,裏麵赫然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

少年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他的身上布滿了各種利刃造成的傷口。

渾身血肉模糊,淩亂的發絲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半閉著的眼睛。

看不清他的麵容。

沈長歌不禁在想,他該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落得如斯境地?

但她發誓不當好人,這少年是生是死與她何幹?

轉身便欲離去。

忽而,少年的手扯住沈長歌的衣擺。

沈長歌停住腳步回眸一看。

少年睜開雙眼,那雙眼睛宛如黑夜一般深邃,所有的星辰明月皆被揉碎在他眼中的波光裏,他眼睛直直地望著沈長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然而他卻是十分倔強,沒有發出半點求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