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甘心，算什麽
“是我沒照顧好你，才讓你受了這麽多的委屈。”
“這和您沒有關係。”
鳳棲說著請柳靜坐了下來。
一時之間兩人竟相對無言。
“不管怎麽樣，現在回來就好，你告訴靜怡，你昨天把蘭苑燒了，是真的不準備回去了？”
聽柳靜這麽一問，鳳棲不由得笑出了聲，“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不過一晚上，就連靜姨都知道了。”
轉而對上柳靜探尋的目光，鳳棲點點頭，“嗯，不準備回去了，我……”
“胡鬧！”柳靜斥責出聲，“那是你的家，和太子的婚事沒了也就沒了，但你是將軍府嫡女，這將軍府豈能不要，難不成白白便宜了他們不成？你甘心？”
“當然不甘心。”
“那就回去。”
鳳棲嘴角微微勾起，“靜姨你放心，我肯定會回去的，隻是不是現在，眼下最重要的是您的病。”
“我這病……”柳靜說著歎了口氣，眼神越加暗淡，被病痛折磨至此，她早就已經失去了信心，“你上一次拒絕了意兒，今天他們父子二人直接趕來，你還是拒絕了他們，我就已經知道這病是治不好了。”
“您……就沒有想過是我不想治嗎？”
鳳棲問完這句話的時候，對上了柳靜充滿疼惜的眼神。
“如果你不想治，就不會舉辦詩詞大會，旁人不清楚，靜姨怎麽會不明白你，要不就是這病沒法治，要不就是得過段時間才有辦法治，意兒肯定也是這麽想的。”
“靜姨，你放心。”鳳棲如釋重負，“這不是病，是中了毒，我現在確實沒有辦法治，但是很快，我一定能夠找到解藥，所以這段時間，您千萬不要自暴自棄，任何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像今天一樣再隨便出門了。”
鳳棲的擔憂全在臉上，沒有絲毫隱藏。
“好，好。”柳靜連連點頭，“都聽你的，不過你可要答應我，早點回去，你爹生氣就讓他生氣，他再生氣也不會趕你走。”
“嗯。”鳳棲應聲點頭，“回去膈應他們。”
“噗嗤……”柳靜被鳳棲這話逗笑了，“你這丫頭，行了行了，你肯聽話回去就好，也不枉我今天過來這一趟了。”
說話間柳靜已經站了起來，“今日我便先回去了，等你回了家便來尚書府，靜姨等你來。”
鳳棲也緩緩跟著站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後朝著門外走去。
“小初。”柳靜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鳳棲，“這四年究竟出什麽事了，四年前你怎麽失蹤的，你……”
“靜姨。”鳳棲打斷柳靜，“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等你好了，有時間我慢慢說給你聽。”
柳靜沉默片刻，隨後緩緩點頭，“好。”
而此時神機閣外，藍婉清急得團團轉，自從柳靜和鳳棲一起進去之後，她就沒再跪著了。
“爹，娘親怎麽還沒有出來，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娘和小初在一起，能出什麽事。”藍書意眉頭緊蹙，不悅地看著藍婉清。
就是藍方也跟著說了一句，“她對你娘能幹什麽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見娘進去那麽久，有些擔心娘的病。”
藍婉清咬著唇畔，可憐兮兮地盯著藍方和藍書意，然而藏在衣袖中的手，卻死死地攥著，尖銳的指甲嵌入手心，她不過是這麽說了一句，他們竟然都替慕容初六說話！
“以後別說這些丟人現眼的話！就算她不是小初，她現在也是神機閣閣主，你也注意自己的身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藍書意一番說辭之後，藍方深深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就在此時，鳳棲和柳靜一起走了出來。
“小初，不要和你藍叔計較，他啊……”
“夫人！”藍方匆匆上前，藍婉清也緊跟著走了上去。
柳靜輕笑出聲，“他就是太擔心我了，才對你說那些話，你別理他。”
“我知道，藍叔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沒放心裏去。”
藍方趕緊將柳靜攬入懷中，謹慎地盯著鳳棲。
“你看你。”柳靜嬌嗔道，“別嚇壞我的小初，否則我跟你沒完。”
“是是是，我錯了，夫人說的都對。”
“我們回去吧，小初說了，我這不是病，是中毒了，她也在想辦法給我解毒，你看看你，東奔西跑地誰看出來這還是毒了？還不是我們小初看出來了。”
“是是是，小初說是毒，就是……”藍方突然愣住，“什麽？！中毒？！”
藍方一聲大喝，嚇得正靠近的藍婉清猛然停住，她不敢置信地盯著鳳棲，抬手便朝著鳳棲指了過去。
“中毒？！你開什麽玩笑！那麽多名醫都說是病，你？你憑什麽說是毒？！我娘現在的病已經拖不得，你要是看不好，就別給我娘希望！我們從小相識，你什麽時候學過醫術？說不定那些來找你的人，全都是你的托！”
“哦？托？”鳳棲冷笑出聲，“有意思……不過你也別急，你有的是時間等我把這個毒找出來。”
“你！”
“清兒。”柳靜出聲嗬斥，“就算小初不會，偌大的神機閣，不是隻有小初一人。”
“咳……”藍方清了清嗓子，“你娘說得對，神機閣這麽大的，什麽是都初六自己來，那不現實，再說了，這麽多號稱名醫的都治不好你娘的病，我們都給他們機會了，為什麽不給神機閣機會。”
“可是……”藍婉清如鯁在喉，“神機閣也沒有接……”
“接？”鳳棲冷眼看著藍婉清，“靜姨如果要來找我敘舊我當然歡迎，隻是現在不是應該知道下毒的人？既然下了毒，就肯定有解藥，藍小姐，你說呢？”
“你……”
“對！鳳閣主這話說的對，要接也得接有能力去做的事情。”
“鳳閣主沒錯，這是神機閣的規矩！”
“鳳閣主都說了，尚書夫人是中了毒，中了毒不趕緊去找下毒的人，在這裏耗著指責神機閣，算什麽玩意兒！”
“哼！”人群中原先得到神機閣接見的男子喊道，“閣主會不會你會知道？你是閣主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