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做一個乖巧懂事的大小姐
“玉姨娘院中的事情,不管蓮兒知道些什麽,讓她把嘴閉嚴實了。”
玉兒答是。
“我去繡香囊了。香茹,你給蓮兒拿些東西,讓玉兒給她送去,此事這些事情,都不準再提了。”
陸婉去隔壁了,香茹見玉兒還是一臉難受的樣子,上前拉著她的手,輕聲道:“小姐說的,你都聽明白了?”
“嗯。”玉兒忍不住哭著點點頭,蓮兒妹妹她也是瞧著長大的,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香茹姐姐,我把此事告訴給了小姐,我就是怕蓮兒會沒命……我……”
玉兒心中自有一杆秤,今日之事,墨痕也看到了,若是等到小姐查出來,還不如她親自把來龍去脈都說出去。
“噓,萬不可再說這些了。”香茹皺著搖頭,安撫好了玉兒,便去盒中拿了些碎銀子,“這些你給蓮兒,讓她好歹偷偷去送她妹妹一程。”
玉兒接下了,點了頭。
香茹給她擦了眼淚,收拾好了,便讓她趕緊去辦……
皇宮靶場。
“嗖嗖嗖。”
寧澈穩穩的朝靶子射出了三箭,全部正中紅心。
“啪啪啪。”
二皇子寧翼與四皇子寧潯走過來,看見寧澈所得成績,拍手稱讚。
“五弟的準頭真是不錯。”寧翼正是賢妃的兒子。
寧澈把弓箭遞給了旁邊的宮人,道:“兩位皇兄怎麽想到來靶場了?”
“我們自然也是與五弟一樣,來靶場練練準頭。”寧潯笑著回答,目光看向了寧澈那紮著三支箭的靶子。
寧潯的母妃雖隻是嬪,但他的母妃與賢妃是族中的表姐妹,固兩位皇子也時常在一起。
“聽父皇總是誇五弟小小年紀,文韜武略,如今再次見到五弟射箭,倒是比上回更為的精進了。”寧翼笑著,眼神微妙的看著寧澈。
“二哥說笑,我就練到這裏了,兩位皇兄,你們請。”
寧澈卻不欲與兩人搭話,他心中知道寧翼為何會來……
今日父皇本是安排去賢妃宮中用午膳的,但是,最後父皇卻是去了長寧宮,這寧翼,是為賢妃出氣來了。
“五弟忙著去做什麽?”寧翼笑了一聲,擋住了寧澈的路。
寧澈看著寧翼,表情並無變化,道:“二哥現已經上了朝,每日要關心朝堂之事,我自然是沒有二哥忙的。父皇說明日要考我還有六弟、七弟的功課,我忙著回去看書。”
“父皇最在意我們的功課了,我不由想起小時候被父皇打過的手板,那可真是疼。四弟,你說是不是?”寧翼一臉懷念。
“二哥你哪裏被父皇打過板子了。”寧潯笑著搖頭,卻是不肯認同寧翼所說的話。
寧澈默默的看著兩人說話,淡淡的看著寧翼,說:“二哥,我聽說父皇前幾日賞了三哥一塊常掛扇子上的玉墜,不知二哥見過沒有。”
皇帝賞玉墜那天,正是二皇子與三皇子在一起的時候,但是隻有三皇子寧淮得了賞賜……
“自然見過,父皇常年用的。”寧翼的臉色稍微有些難看,眯起眼睛看著寧澈,總覺得他在諷刺自己不如老三,“五弟說此這玉墜,是想說什麽?”
“我隻是突然想起這事,羨慕三哥能得到父皇常用之物罷了。”
寧翼的眼神一變,看著寧澈。
“二哥、四哥,你們慢慢射,我若是再不回去溫書,就要第一次讓父皇動用他的戒尺了。”
寧澈淡淡一笑,繞過了寧翼,走出了靶場。
寧翼眼中燃起一絲的怒火,片刻後,冷笑一聲。
“二哥,咱們還要……”寧潯指了一下箭靶。
“射什麽射,還不走!”
寧翼咬著牙朝寧潯吼了一聲,這個小崽子剛才可是嘲笑了他兩次。
“那我們去哪?”寧潯心中知道寧澈戳中了寧翼的痛楚,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想練射箭就留在這。”
寧翼沒好氣的大步離開,心中暗恨。
宮人聽到了,俱都顫抖一下,低著頭,不敢動彈。
寧潯渾身也哆嗦了一下,這大冷天的,五弟跑來射箭,也不嫌凍得慌。
“二哥等等我,我不射箭!”
簪花閣。
陸婉從方娘子、李娘子兩人畫出的花樣裏頭選了一副,商議好了,會在年前趕出來,不夠兩人還有些不夠,方娘子提出讓薛娘子也來幫忙。
可這薛娘子現下在針線房幫忙呢,陸婉想了想,為了她的‘孝順’,怎麽也要朝二嬸嬸開口,便派了覃媽媽去二房走了一趟。
方娘子與李娘子指點了下陸婉與張芷怡的刺繡,便告退了。
“芷怡姐姐,先生這麽久不見我,可曾念叨過我?”陸婉見不用做女紅了,便拉著張芷怡去了主屋喝茶吃點心。
這冬日裏,這樣才暖和舒心嘛。
“當然有了,還讓我過來瞧瞧你練字沒有。”張芷怡說道這裏,忍不住一笑。
陸婉哎呀一聲,說:“我前些日子不是病了嗎?哪有力氣練字。”
“就知道你沒有練字,我今日過來還要囑咐你一件事情,等過春恢複上學了,你要交課業的。”
“先生何時布置過課業了,我可不知。”
“是沒有,我現下就是替我娘來給你布置的。”張芷怡又忍不住一笑,看到陸婉苦著臉的樣子,就更樂了。
“對了,這不是快新年了嗎?你們會不會走親戚,或者有人來瞧你們?”
“也就去外祖母家在初三去住一晚,便沒有與其他人走動了。”張芷怡說的十分篤定。
“你跟張先生怎麽不在張家過年?那你們兩人多沒意思啊?”
陸婉滿眼好奇的瞧著張芷怡。
“一貫是這樣的,也習慣了。”張芷怡搖搖頭,她倒是不覺得無聊。
“上回不是還有個先生的故人送東西給先生嗎?他也不來拜年嗎?”陸婉暗暗驚訝,張先生雖是寡婦,但回娘家的寡婦何其多,張先生卻是自立門戶的心態,倒是格外與旁人不同。
張芷怡略略想了一下,似是想起了陸婉所說之人。
“不來,我倒是還未曾見過這個人呢。”
陸婉暗暗記在了心裏,雖好奇張芷怡還知道些什麽,卻不好再問了。
若是再問,實在有些不合規矩。
寡婦門前是非多,這般,不太合適。
兩人又說了許多,瞧著天不早了,張芷怡便要回了,陸婉讓香茹送她到侯府與公主府的那道門……
這府中沒了玉姨娘,陸婉暫時也不愁有人坐上她娘親的位置了。
這每日裏,便是一早起了,就去給林氏請安,後就練練字,看看書。
午睡起了,有時去林氏那兒玩,有時在屋裏做女紅。
那臘八的香囊卻是也要在年前繡出來才行,陸婉這時才後悔了,那梨花可容易多了……
轉瞬迎來了新年,府中裝扮的稍微淡雅了些,隻因忌諱著這是平陽死的第一年。
陸婉托三位娘子所繡的新年如約繡成,她在新年當日,送上給林氏。
林氏先是歡喜,仔細看了之後,不知怎的,莫名的有些不快了。
到了守夜的時候,林氏與遠安侯不知發生了什麽,卻是不歡而散,遠安侯直接去了偏院白太姨娘的院子裏頭。
而陸婉,則與林氏睡在一張**,迎來了新年的第一天。
新年過去便入春了,春去到了夏……
“小姐,這太涼了,您的身子禦醫叮囑過的,不易喝這麽冰的。”
這年的夏天,實在有些炎熱,陸婉時常忍不住會多喝一碗冰的,讓全身都涼下來。
她與林氏的感情愈發的好,林氏也時常會慣著她。
自陸婉時不時會與林氏住在一起後,遠安侯愈發的少來林氏這裏了,而偏院,時常都能夠聽到琴聲……
夏去秋來又複冬,冬去迎春,四季一遍遍的輪換著來,轉眼,已是平陽離世的第三個清明。
鴛鴦腳步輕盈的踏入簪花閣,笑著與遇見的人問好,到了裏屋,就瞧見香茹正在給陸婉別腰間的羊脂玉佩。
“大小姐,老夫人讓奴婢來問,您可好了?”鴛鴦朝陸婉行了一禮,語氣輕柔,話語間還帶著一股親切勁。
陸婉朝鴛鴦一笑,甜甜的說:“馬上就好,鴛鴦你先過去告訴祖母,可一定要等我,我就來。”
鴛鴦掩嘴一笑,輕聲應了,道:“那奴婢幫著大小姐拖著老夫人,馬車絕對不會走的。”
房中的婢女們聽了,都忍不住咯咯直笑。
鴛鴦笑著忙回去稟給林氏了。
香茹給陸婉收拾好了,站直身子,滿意的瞧著小姐的穿著,一眼便能看出非富即貴,是個甜美嫻靜的。
“香菱,我們跑著過去,萬一祖母走了,我們可怎麽辦。”
陸婉見收拾好了,伸出手摸了下頭上的簪子,朝香菱一笑。
還不等香菱應下,陸婉已經跑出了屋子,急的香茹在後頭叫:“小姐,跑慢點,奴婢給您梳的頭發等會兒要散了!”
香菱眼中帶笑,一下子便追上了陸婉。
“我這幾年也不曾偷懶,卻還是贏不了你。”陸婉有些泄氣的瞥了香菱一眼。
“萬事都是需要天賦的,小姐,有些事情強求不來的。”
眼看要到了,陸婉慢慢放慢了速度,笑了笑,眼中帶著自信與堅定。
“你說的沒錯,天賦很重要。”
可,她想要做到的事情,任何人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