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寄望儲位
“呃……呃……”
晌午，吳管事又到後院的枯井邊來給小滿送吃的了，一天一趟，從未間斷，也從未短缺，將飯食送下去後，他照例坐在井邊，像是同小滿閑聊，又像是自言自語……
“丫頭，昨兒個金坤宮又傳我過去了，哼，姓秦的越來越來厭世，知道這後宮裏各位娘娘的飯食查得緊，盡然想著從我的下四署著手，動娘娘們衣物被褥的心思，我清楚得很，她是想借我的手除了後宮裏那幾位有了身孕的娘娘，事成了便好，事不成，她也自然可以脫了幹係，將一切推在我的身上！嗬，當我傻的嗎？我的手上，永遠不會沾上血，永遠不會！”
回答他的則是小滿“呃……呃……”的嘶鳴聲！
“嗬嗬，怎麽？想你家那位小姐了？聽人說與她一同送去鎢金軍營的人裏麵，有金坤宮派去的細作，為的就是要她的命！”
“呃……呃……”
“不要急，且聽我把話說完，那細作昨日一早被送回來了，是躺著回來的，一口烏漆的棺材裝著，手裏邊兒還攥著一封給皇上的信，寫的什麽內容就不得而知了，隻知道皇上為了此事將金坤宮的那位狠狠訓斥了一通，還罰了禁足，就連太後娘娘都罰了她每日抄寫經文！”
井下的小滿聽到這裏，心才算放下了一點，也不再出聲了，吳管事扯唇笑笑……
“你的那位小姐，當真是沒讓我失望，在鎢金軍營那種地方，她盡然也能混得風生水起，實在不簡單啊！”
吳總管說到這兒，細長的指甲豎起，若有似無地在空氣裏畫了個沒頭沒尾的圓圈……
“總有一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拿我當狗的人，終將如我今日一般下賤，我不怕等，我在這宮裏閑的呀，就隻剩下時間了……”
金坤宮內，太醫院張院首，小心地給秦娉婷號過脈，恭敬地作揖……
“貴妃娘娘，您玉體康健，睡眠不佳隻需要用幾副有助睡眠的調理方子，便可以得到緩解，微臣這就會去抓藥！”
“張院首，助眠的事並不打緊，有一樁事，本宮倒是要問一問你！按照你的方子，本宮已經吃了將近一年了，可這肚子為何遲遲不見動靜？”
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張院首，一聽秦娉婷這話，嚇得趕緊又折回來跪下……
“回稟貴妃娘娘，微臣所擬的助胎藥，是按照貴妃娘娘您的體質來的，娘娘的身體本就不錯，再加上這藥，本應該早就懷上龍嗣，為何會這樣，微臣實在是不知啊！”
張院首的話讓秦娉婷瞬間怒了……
“本宮身體康健，你的方子又是極好的，本宮為何不孕，你卻不知緣由，那你還有什麽臉坐在的太醫院院首的位置上，依本宮看，你應該及早退位讓賢才是！”
“還請貴妃娘娘息怒，微臣自知有罪，這就重新給娘娘新擬方子，助娘娘得孕龍胎！”
“那要等多久？你今日必須給本宮一個準話兒，吃了你的藥，本宮要多久才能懷上龍嗣？”
“這……”
張院首欲言又止，秦娉婷看了如意一眼，她立刻會意，將屋子裏麵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又關上了門，張院首擦擦頭上的冷汗，這才小聲開口道：“貴妃娘娘，這受孕一事，女子的關係頗大不假，可與男子也是有要緊的關係！”
“怎麽說？難道你的意思是，皇上他，有問題？”
張院首嚇得趕緊搖手……
“非也非也，娘娘多慮了，後宮已經有三位娘娘先後有孕，而且皇上他正值壯年，這繁衍子嗣的事情上，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那你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呢？”
“回稟貴妃娘娘，這受孕一事，一般來說，靠的都是運氣！”
“運氣？你是想說，本宮的運氣差，所以才懷不上龍嗣？”
“微臣不敢！微臣想說的是，其實男女相處，想要成功受孕，不一定要靠運氣，還可以算好時辰，一發擊中！”
“算好時辰受孕？這倒稀奇！你且說說，怎麽個算法？”
“回稟貴妃娘娘，想要一舉懷上龍嗣，您需要的不僅僅是皇上，還得要天時、地利……”
張院首離開後，秦娉婷越想越覺得不舒服：“如意，你說本宮想要懷個孩子，怎麽就如此費事？那些小賤人一個個的，沒見皇上寵幸她們幾回，卻接二連三地全都懷上了，她們就那麽容易受孕，到了本宮這兒為何又難起來了？”
如意趕緊寬慰她道：“娘娘您身子嬌貴，不像她們，一個個的全像母豬，再說，咱們的小皇子，可是會挑時間的，從前不來，那是因為時局未穩，如今皇上的天下已經安定，小皇子一準兒就會來了！”
“可是再怎麽著，本宮的孩子還是年長不過她們的，到時候若是皇上要立長，也輪不上啊！”
“娘娘無需擔憂，皇後娘娘至今無所出，就算她暫時死不了，也絕不會有嫡子降生，放眼這後宮，數娘娘您的身份最尊貴，既然無嫡子，那當然拚的就是尊榮了，咱們又有秦相撐腰，到時候皇上再怎麽也要忌憚幾分的！”
“住嘴！這樣的話，以後切不能再提及，否則休怪本宮無情，記清楚住了！”
秦娉婷突然變臉，如意雖然害怕，可她伺候多年，早已經摸清了秦娉婷的脾氣，於是繼續道：“奴婢記下了！娘娘，她們那幾個雖說都已經懷上了，可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那都是凶險無比的，誰知道是男是女，即便是男孩，生不生得出來，養不養的大，能不能成材，還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聞言，秦娉婷終於展露了笑顏……
“本宮的兒子要麽長要麽尊，總之，不能落於人後，本宮決不允許其他人的兒子，搶了本宮兒子的儲君之位，決不允許！如意，方才張院首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奴婢明白，請娘娘放心！”
如意恭敬地福了福，秦娉婷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