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遭遇黑手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周圍樹影攢動，蘇芙也有些犯杵了……
“碎玉，你看，這麽晚了，路都快看不清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我保證，明日再同你一起來尋！”
“不行！”
碎玉一下拽住蘇芙的衣袖……
“不，蘇芙，你看，咱們都走到這兒了，何不再找一找！”
蘇芙為難地左顧右盼：“可是，走了這麽久都沒看見一個人，我真的有點，有點害怕了呢！不會遇上歹人吧？”
聽蘇芙這麽說，碎玉伸手攬住她的肩，寬慰道：“這裏可是鎢金軍營，別說歹人了，就連半個走獸都沒有，安全得很，你若是怕黑，我正好帶著火折子，咱們點亮了照著路走，你看那邊那個最高的山頭，咱們爬到那上麵瞧瞧去，不管找不找得到，都立刻回去，蘇芙，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見碎玉言語懇切，蘇芙也不好再推辭，便應下了：“那好吧！咱們就走到那山頭上，不能再繼續往裏走了！”
“放心吧！就走到那兒，來，我這就來把火折子點著！”
“呲啦……”
伴著微弱的火折子，蘇芙和碎玉二人走向了那處最高的山頭……
“碎玉，你進宮多久了？家中可還有什麽人？”
“五年了，家中還有一雙年幼的弟妹和一位雙目失明的祖母！”
“哦，你的爹娘都不在了嗎？”
“娘在生弟弟的時候失血過多，纏綿病榻一年，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痛苦地去了，爹為了一家人的生計，拚命幹活兒，下井挖煤時，不幸遇上塌方……”
“唉……都是苦命的，算起來，你應該很快就要出宮了，到時候也方便照顧弟妹，服侍祖母，為何又甘願來這裏呢？”
“嗬……”
碎玉一邊低頭走著，一邊苦笑：“出宮？怎麽能出宮呢？在宮裏每個月好歹還有月例，可一旦出了宮，我一個女子，又如何能養活得了一家老小……”
“那你……”
“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碎玉打斷了蘇芙的話，腳步越發快了起來，倒不像在尋人，而是，趕著幹什麽去！”
雖是夏日，這山頭上的風還是冷的，她們二人四處張望著，可到底是太黑了，什麽都看不清楚，蘇芙正在一旁費力地眺望著，身後突然傳來碎玉的驚叫聲：“蘇芙，蘇芙你快來看，你邊好像有什麽東西！”
“你看到什麽了？在哪裏？”
蘇芙聞聲跑過來，順著碎玉所指的方向望過去……
“就在那邊，那棵歪脖子樹旁邊！”
“歪脖子樹？我看不到什麽歪脖子樹啊！”
“就在哪兒，你再仔細看看！”
碎玉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慢慢挪到了蘇芙身後……
此時的蘇芙渾然不知，還一個勁兒地探頭往遠處看：“哪兒呢？咦……是不是……啊……”
自覺看到了些什麽，蘇芙才站起身，話沒出口，便被碎玉一把推了下去……
“嘭！”
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從空曠的山穀底下傳來，碎玉仰天大笑，欣喜若狂……
“哈哈，哈哈哈哈，你終於死了，蘇芙，你終於死了，哈哈哈哈……”
深夜，齊靈兒迷迷糊糊地看到碎玉回來躺下了，低聲道：“還是沒找到嗎？”
“是啊！天黑了，又實在是累！”
“蘇芙也回去了？”
“嗯！”
碎玉隨口應著，轉過身背對著齊靈兒，齊靈兒也沒再說話，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蘇芙，你要怨也怨不得我，就算今日不是我，改日也會有其他人，你，終究是難逃一死！”
黑暗裏，碎玉睜著眼睛，久久不能入眠……
兩日後……
“唉，你聽說了沒有，後山發現一具女屍！”
“啊……多少年了，咱們鎢金軍營裏，可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
“可不是嗎！聽說由於天氣熱，那屍身腐爛得厲害，又被蛇蟲鼠蟻侵蝕，都不成樣子了……”
“嘶……聽著就滲人，快別說了，幹活兒去吧！”
悄悄說話的兩個婢女離開了，齊靈兒用胳膊頂了一下旁邊還在幹活兒的碎玉……
“女屍？碎玉，該不會是秀蘭吧？”
碎玉的眼中有恍惚之色閃過……
“秀蘭！不會那麽巧吧！”
“怎麽不會？秀蘭已經失蹤五日了，一直沒有音訊，這突然出現的女屍，會不會是秀蘭她爬上後山的山坡，不慎摔下去了！不行，咱們還是去打聽打聽吧！”
齊靈兒說著，就要拉碎玉一起出去，碎玉用力扳開她的手……
“不能去！”
“這是為何？”
“齊靈兒，你看，咱們現如今在鎢金軍營裏，你沒聽剛才那兩個婢女說嗎？他們這裏可是許多年都沒出過這樣的事了，如今咱們一來就出了這樣的事，他們肯定覺得咱們不吉利的，說不定還會遷怒咱們呢！”
聽了碎玉的話，齊靈兒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慎重地點點頭……
“對，你說的對，咱們在這兒已是自顧不暇，就算真是秀蘭，那也隻能怪她命不好，咱們也不過是仆人罷了！”
“是啊是啊！咱們顧好自身已屬不易！”
碎玉趕緊附和，齊靈兒頓了一會兒，突然凝眉盯著碎玉……
“不對啊！碎玉，你前兩日還急得跟沒頭的蒼蠅似的，一個勁兒地張羅著要尋秀蘭，怎麽這兩日，反倒是冷寂了？”
對於齊靈兒的懷疑，碎玉隻眼珠轉動了一下便支吾道：“這，這此一時彼一時，我們對秀蘭，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況且為了找她，我們已經跟管事的告了一日的假，若再繼續下去，就散咱們有心，也無力呀！”
“這話，倒是實在的，嗬，定然是前日蘇芙勸慰你的吧！咱們幾個，就屬她最有能耐，如今也不用跟咱們一樣在這裏吃苦了，說起來，我還真是羨慕她！”
“是啊！嗬嗬，我也很羨慕呢！”
“唉……羨慕歸羨慕，咱們現在可是在鎢金軍營，沒本事，隻能老老實實做事了！幹活兒吧幹活兒，要不一會，管事的又得嘮叨咱們，說咱們手腳慢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