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命懸一線
蘇芙衝進太後臥房的時候，外間已經跪了一地的宮人，一個個誠惶誠恐……
“蘇姑娘，你可來了，太後娘娘突然昏厥，還發著高燒！”
殷姑姑雙目通紅，帶著哭腔半跪在太後床邊……
蘇芙顧不上拘禮，上前搭住太後的脈搏，仔細診脈後詢問道：“太後晚膳都用過些什麽？”
“都是些清淡的，蘇姑娘你也知道，太後她老人家晚膳不喜油膩，又吃得少，所以，隻用了半小碗米粥和幾口青菜！”
蘇芙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又問：“那之後，可曾吃過什麽點心，或是喝過茶水？”
“沒有再吃過別的了，倒是喝了幾口茶，也是慣用的茉莉花茶！”
見蘇芙不動也不說話，殷姑姑急得催促道：“蘇姑娘，你倒是快想法子治呀！這事拖不住，很快就要去回稟皇上，到那時候，你可就難辭其咎了！”
這些日子的相處，殷姑姑也跟太後一樣，對蘇芙甚是喜歡，太後抱病，她之所以先通知蘇芙，就是希望她能夠在皇帝知道前先想好對策，畢竟，這些日子太後的身子都是由蘇芙在照顧，出了事，她當然是頭一個要遭殃的！
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蘇芙突然聞到一絲淡淡的味道，那味道若有似無，從太後的身上散發出來……
“殷姑姑，今晚給太後敷眼睛的敷料何在？”
“在藥房存著呢！按照姑娘的吩咐，太後娘娘的用藥，都要存放至少三天的！”
“速速取來！”
“好，老奴這就去！”
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用，可見蘇芙一臉嚴肅，殷姑姑還是立刻跑出了房間，蘇芙轉身，輕輕地用手在太後的眼睛上貼了一下，收回手在鼻翼下仔細一聞，她的臉立刻變了顏色……
“果然如此！”
這時，跪在靠門處的一名宮人，避著眾人，悄悄地溜了出去……
半響後，殷姑姑慌慌張張地折了回來……
“蘇姑娘，不好了不好了，那藥渣不見了！”
“不見了？”
“是啊！昨日的，還有前日的都在，今日早晨的也在，卻獨獨少了晚上那副！”
“殷姑姑，你確定放在那裏了嗎？”
“蘇姑娘，老奴做事從不敢懈怠，那藥渣，是老奴親自送到藥房去的呀！”
“再去找，我同你一起去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副藥渣找出來！”
“你哪兒也別想去！”
蘇芙與殷姑姑才欲出房門，便被迎麵而來的朱珠擋住……
“給朱貴人請安！”
對於殷姑姑的問安，朱珠毫不領情，隻盯著一臉驚恐的蘇芙……
“哼，太後娘娘已經這樣了，你們一個個的盡然想瞞著不報，都不要命了嗎？”
“朱貴人，還請讓開，民女要去藥房找東西！”
“找東西？”
朱珠鄙夷地扯扯唇……
“嗬，找什麽東西？本宮看你是想逃跑吧！蘇芙，你這時候知道怕了？之前的囂張勁兒呢？就你這點兒糊弄人的把戲，也敢給太後娘娘瞧病，真是可笑之極！”
“朱貴人，求您高抬貴手，蘇姑娘真的有非常重要的東西需要去找！”
殷姑姑焦急地替蘇芙開口求情，換來的卻是朱珠的一聲冷哼……
“哼！殷姑姑，連你也要幫著她嗎？你可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想必太後她老人家對你很是信任，可現在太後已經這樣了，你盡然為了維護蘇芙，不立刻回稟，還有你們，這宮裏上上下下的所有人，皇上和貴妃娘娘很快就到，你們若再敢維護她，便是罪加一等！”
“老奴不敢，隻因為事發突然，還未來得及回稟皇上！”
殷姑姑立刻跪地，其他的宮人也都嚇得喊：“求貴人饒命，求貴人饒命……”
蘇芙咬著唇冷冷道：“朱貴人，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你無需言辭恐嚇，他們不過是下人罷了，太後娘娘這樣，皆為蘇芙一人之責，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朕現在便剮了你！”
“皇上……”
皇帝百裏禹和秦娉婷匆匆趕到，百裏禹滿臉怒火，秦娉婷則昂著頭，隻用餘光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芙……
“太醫，立刻替太後診脈！”
“臣遵旨！”
太醫診脈的間隙，百裏禹彎下腰，突然一把捏住蘇芙的脖子，充血的雙眼裏散發出野獸般暴虐的氣息，蘇芙卻並未掙紮，隻是瞪大了眼睛與他對視……
“嘭！”
腦中的意識幾乎全無，殷姑姑也已經嚇得閉上了眼，百裏禹這才鬆開了手，將蘇芙重重丟在地上！
“母後若有半點兒差池，朕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太醫忽而皺眉忽而搖頭，總算是診好了！
“回稟皇上，太後的脈搏十分奇怪，一時間臣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麽病症，還需得將太醫院眾人叫過來，一齊會診！”
“來人呐，立刻派人騎快馬出宮，速速將眾太醫接進宮來，不得耽擱！”
“遮！”
太醫隨侍在床邊，教殷姑姑替太後冷敷額頭降溫，秦娉婷過去看了看，一臉擔憂地走回來……
“皇上，太後她燒得唇色都變了，臣妾真的好擔心啊！”
百裏禹惱怒地轉向蘇芙……
“究竟是怎麽回事？早上朕來請安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這會兒突然發了高燒，還昏迷不醒！”
秦娉婷冷冷地扯唇：“那就要問蘇姑娘這個神醫，究竟對太後，做了什麽了！”
沒等蘇芙說話，在一旁早就急不可耐地想要邀功的朱珠立刻搶話道：“她定然是做了什麽對太後娘娘鳳體有害的事情，所以才想著逃跑！”
“逃跑？”
百裏禹皺著眉，滿臉疑惑地看著朱珠……
朱珠見成功吸引到皇帝的注意，心中竊喜，旋即上前行禮……
“臣妾給皇上請安！”
“你怎麽知道她要跑？”
“回皇上，臣妾飯後消食，路過太後宮，發現大門開著，裏麵的宮人跪了一地，覺得不對勁，這才進來瞧瞧的，誰知才進門便看到蘇芙她急匆匆地想要跑出去，臣妾怎敢放過歹人，於是毫不猶豫地展開雙臂，冒死將她攔住！”
朱珠這樣一番添油加醋的邀功，讓秦娉婷惡寒得快要吐出來了，可麵上卻表現出驚訝之色……
“竟是這樣，皇上，難道蘇姑娘，她真是想要畏罪潛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