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這女人,她憑什麽?
南明月心急的在淮河邊的柳樹之下徘徊,這個時候,南國公府上的人都在宋府等著晚上宋老夫人的壽辰開始,自己的父兄都在前廳與宋廣文和一眾已經來的皇室成員談話,她倒好,一個人出了宋府,等在這裏。
“也不知道七皇子什麽時候才過來。”
南明月想著馮景炎剛才竟然抱了她,而且還將折扇視為定情信物,更要她現在就出來等著,他送信物給她,實在是……像是做夢一般。
“沒想到宋青蘿那小賤人竟然還有點本事,平時也沒看出來她會畫畫,竟然畫的這麽有意境。”
南明月想著馮景炎收到折扇的時候的模樣,嘴角微微的上揚。
正想著,身後有腳步聲。
南明月連忙回頭,什麽都還沒看清楚,一把刀飛快的橫了過來,直接抹了她的脖子,她驚恐的連話都叫不出來,蹬蹬蹬的往後倒了下去,沒了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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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辦妥當了,她身上的財物都拿走了,衣裳也扯了,做出了被劫殺的假象,南國公那邊就算要追究也不好大肆操辦,此事絕對不會懷疑到主子身上,而且地方偏僻,想必也不會這麽快就被發現。”
墨硯接住了一隻飛來宋府的信鴿,看了綁在信鴿腳上的紙條,急急的朝馮景炎稟報,隻是到現在他都還不明白,為何馮景炎要大動幹戈殺一個女人?
馮景炎背著手,逆著光站在樹蔭之下,手裏那把折扇丟在地上,一腳踩斷了,他淡淡的道:“還有沒有人見過她那把扇子?”
墨硯立即道:“聽聞宋二小姐見過,屬下打聽了一圈兒,據說是宋二小姐畫的那個畫兒,可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那畫一看就是畫技非凡的人才畫的出來的,因為宋府的人都說宋二小姐學識一般,斷然是作不出那樣的畫的。”
“是嗎?”馮景炎眯了眯眼睛,腦海中閃過了宋青蘿的身影,半晌,他冷笑了聲道,“我看,她是藏拙罷了,在這個宋府,明哲保身重要。不管如何,試試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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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
宋府的人簇擁著太子殿下等一班的皇親國戚在園子裏賞花。
馮景炎在遠處安靜的看了一會兒,在人群之外的梧桐樹下找到了穿著一襲青色衣裙顯得清淡典雅的宋青蘿。
他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宋青蘿的身後,輕聲道:“二小姐該是今日的的主角才是,怎麽一個人安靜的躲在角落裏?”
宋青蘿靠在一棵梧桐樹邊,頭也沒有回,她太過熟悉馮景炎,連他身上的獨特的氣味她都記得一清二楚,他喜歡用香也喜歡製香,身上用的便是自己親自製的甘鬆香,聞著十分清淡,卻有種醒神的用處。
這股味道,前世,宋青蘿十分迷戀,可這一世,她聞著就想作嘔,馮景炎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是他。
宋青蘿悠然的打了個嗬欠,稍稍的側了側臉,睨他一眼:“七皇子此言差矣,這本就是祖母的壽辰,要說主角自然是祖母,哪怕祖母年紀大了,風頭不濟了,也還有貌美如花的大姐姐,我算哪門子的主角?”
“你這話要是被別人聽了去,可不好。”馮景炎經不住的皺眉,心底揚起幾分驚異,“你可是從九皇叔府中活著回來的第一人,又是父皇親自封的郡主,就算要半年後才真正受封,但是整個大周的人都知道了,今日過來的,想要看看看你的我想隻會多不會少。”
宋青蘿嗤了聲,回頭,那雙犀利的黑眸冷若冰霜:“七皇子何必浪費時間來這裏與我攀談?你如今在太子殿下身邊看著是紅人,可實際上就是太子殿下的一條狗。
你到處結交英才,與姑娘曖昧,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在與其在我一個小小的不受寵的庶女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巴結好了我大姐。”
“你!”
馮景炎差點沒有被她的話氣的要吐血,他敢保證自己沒有見過宋青蘿,可為何宋青蘿竟然能將自己看的這麽準,要知道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現在都被他忽悠的死死的,假以時日,等他力量壯大了,不再需要他們的時候,就是他馮景炎反水站上高位的時候。
但是宋青蘿怎麽會……
見馮景炎神色微變,宋青蘿沉靜的望著他:“七皇子,忠言逆耳,我不過是一個庶女,生母身份低微,死了都不能入宋家祠堂陵園。
在我父親的心裏,我永遠比不上嫡出的如九天神女的大姐宋傾城,哪怕我將來會有個郡主的封號,也不過是有名無實,沒有什麽用處。
再者,大姐姐外祖家如今在朝廷也是權勢滔天,大哥也文武雙全,父親也最為厚愛,我看,你還是多花時間在她身上比較好。”
這話說的已經夠淺白了。
饒是馮景炎這麽會忍耐的人,這會兒也有些忍不住,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俊臉上的溫潤一點點的散去,他一把攫住宋青蘿纖細的手腕,怒道:“宋青蘿!你敢這麽跟我說話!”
宋青蘿的視線仍舊在他的身上,隻是眼下又多了一絲嘲諷和不屑,她冷冷的道:“七皇子,還請放尊重些,這裏可是宋府,讓人看見了,不好。”
馮景炎臉色沉了,宋青蘿說的話嫌棄的味道很濃,就像和自己在一起,會髒了她似的。
這女人,憑什麽?
“怕人看見,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這些話,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我哪怕是現在就要了你,你也得給我……啊……”
話還沒說完,宋青蘿抬腳,一腳踹向馮景炎的褲襠。
馮景炎低低的罵了聲,完全沒有防備,疼的他立即鬆手,摔在地上,宋青蘿眼睛閃了閃,一把抓過旁邊一個丟在角落的裝花泥的麻袋,直接套在馮景炎的頭上,手掌心瞬間多了一枚銀針。
隻見銀光閃過,銀針就在馮景炎的頸脖上還有身上各處紮了幾下。
宋青蘿動作極快,不過是一個呼吸就完成了,連馮景炎都隻覺得有些輕微的疼痛,他就連話都說不出也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