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怕不怕鬼呢?
“祖母,不知道我哪裏犯錯了?”
宋青蘿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裏,周身都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戾氣,令人不敢小覷。
“你……你九姨娘剛才說的沒錯,若雨最後是隻見過你,你完全不能脫開嫌疑!現在若雨無辜喪命,你難辭其咎!”
宋老夫人巴不得府裏的庶女都死光,更何況宋青蘿這個洗腳婢的女兒,本來就低賤的看著就煩,現在還這麽理直氣壯的,她自然不高興。
在場的除了溫氏和宋娉婷之外,其餘的人都是抱著一副幸災樂禍的姿態。
宋青蘿也不著急,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宋若雨:“祖母,你看到了嗎,若雨身上穿的那一身衣裳是我的,而我去二嬸處換衣裳,是因為若雨摔髒了衣裳,非要跟我換,眼下她掉進坑裏被活埋了,怎麽就不是有人要害我,可是看錯了穿了一身我的衣裳的若雨妹妹,才把她害死了呢?”
“那也有可能是青蘿姐姐你氣不過若雨姐姐換走你的衣裙,所以痛下殺手,不是嗎?”
宋陵容輕輕的一句話,引得大夫人的讚同。
宋廣文厭惡的看了宋青蘿一眼:“你看看你,整個掃把星似的,就因為你鬧出多少事,現在人命關天,你要是認了還好,要是不認,那……”
“我不認!”宋青蘿抬了抬下巴,眉宇間都是冷然和倨傲,“沒做過的事憑什麽要認?如果父親真的無憑無據就覺得是我活埋了若雨妹妹,可以,我就讓若雨妹妹親自告訴你,誰害了她!”
說完,宋青蘿快步走到宋若雨的屍首之前,觀察了一下那個深坑,道:“這個坑鋪上的草皮也是新的,和後山附近的草皮並不相同,這草皮的質量一看就是江州那邊的玉苗新皮,這種草皮一點就要十兩銀子,我在府裏每個月的月銀隻有一兩,而且都直接給了母親,這些庫房都有登記的,絕對做不來假的,那麽請問,我去哪裏有錢買這樣的草皮來做一個陷阱?
還有,深坑目測的高度有兩人高,四麵坑壁挖的十分均勻,表示挖坑的人十分擅長園藝活兒,再看坑底的泥,可以看出這大約是三日前填充好的新泥,但是這幾日我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裏,從來不曾出來半步,祖母不是安排了人在盯著我的院子麽,我院子裏除了我就一個丫頭,難道看到我們誰出來過不成?”
宋老夫人怒喝:“放肆!什麽叫我派人盯著你的院子!你是犯人嗎,我為何要這麽做?”
宋青蘿心底冷笑,可不隻是老夫人的人在盯著她的院子,還有大夫人的人,宋傾城的人,甚至是宋廣文的人都時不時來她院子外頭逛一下,估計都覺得她現在變得太不安分,總想抓她一點小辮子。
眼下,宋青蘿不管不顧的說出來,宋老夫人可不得勃然大怒麽。
不過,宋青蘿要是怕,那就白活一世了!
“祖母說的對,我又不是犯人,做賊也要拿贓,現在根本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害了若雨妹妹,反而是很可能是有人要暗害我,隻因為若雨妹妹換了我的衣服不慎掉進了陷阱裏才被人暗害的,祖母!父親!母親!你們要為我做主,為若雨妹妹伸冤,將宋府這個隱藏的惡鬼給揪出來!還我清白!”
說著,宋青蘿噗通的就跪下,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宋老夫人氣急,一時間說不出話。
宋廣文沉著臉冷聲道:“行了,先把若雨送去莊子上,九姨娘,你也跟著去,有什麽事都等過了老夫人的壽辰再說!這段時間,府上的人都給我安穩點,收起你們那些鬼心思!要是被我抓到再生出任何的事端!仔細你們的皮!”
“老爺!老爺!”
文玉香哭的眼睛都腫的跟核桃似的,仍舊是被拉走了,宋若雨被卷進一草席裏從後門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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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宋青蘿真是神了!怎麽這樣都能逃的過去!”
宋傾城氣的把閨房裏那一張黃花梨木的桌子給踹翻了,一眾婢女都跪在門外戰戰兢兢。
李柔推門進來,拉了她一把,隨手關上門,壓低聲音:“傾城,我不是讓你忍住脾氣嗎,眼下宋若雨那蠢貨自己葬送了自己!你還更要鎮定!”
“母親,那怎麽辦啊,要是等壽宴一過,父親要查凶手,指不定要查出來些什麽,到時候……”
宋傾城急的滿頭是汗。
李柔握緊了她的手:“別自己嚇自己,你父親和祖母最不喜歡那些庶女,總覺得上不得台麵,宋青蘿生母是個洗腳婢,那宋若雨的生母九姨娘文玉香也就是個戲子,死了就死了,台麵不會放在心上,等壽辰過去了,事情也會過去的,那幾個奴才我已經滅了口,丟亂葬崗去了,不會有事。”
“母親,那……那宋青蘿就這麽放過她了嗎?雖說父親聽了你的話,將封郡主的吉祥日子推遲了半年,但是半年說長也不長,要是一次次讓她這麽躲過去了,她真的成了郡主,那就什麽人都不怕了……”
宋傾城赤紅了雙目,她恨不得今天被活埋的就是宋青蘿,真是可惡,宋若雨那蠢蛋,竟然把自己給折進去了。
李柔沉默的想了想,突然惡毒的道:“宋青蘿不怕人,那怕不怕鬼呢?”
“母親,你的意思是?”
宋傾城抿了抿唇,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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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沒事吧?”
紅箋握緊了宋青蘿的手,哭的眼睛都紅了。
宋青蘿搖搖頭,笑著道:“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裏麽,能有什麽事,別哭了,哭的跟什麽似的,難看。”
“小姐,我沒想到大小姐和六小姐竟然這麽惡毒,要不是你反應快,又一直警惕提防,現在死的可就是你了!”紅箋隻覺得一陣後怕,她難以想象當時宋青蘿的處境到底是多危險,真是少一分的敏銳,現在都活不成了。
“今夜估計也要警惕一夜了。”
宋青蘿看向外頭,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紅箋緊張的渾身僵硬:“小姐,今晚會……會發生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