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互相利用

“小心長針眼!”傅思瀅告誡道。

漠蒼嵐眉梢微動,沒說話。

由於屋子裏麵的衛蘭靈是**的,不便讓男子進屋去幫忙,所以一堆婆子湧進屋去,費勁好大的力氣才將寧瑞成和衛蘭靈分開。

小李氏滿臉淚水、渾身顫抖地將衛蘭靈的身體蓋住。

就在此刻!

隻聽寧瑞成聲音沙啞地大喊一聲:“傅思瀅!傅思瀅!”

瞬間,所有目光朝屋外的傅思瀅聚集。

傅思瀅身體一僵,怒容立刻顯露。

而緊接著又聽寧瑞成大吼:“你是我的!我要你,我今天就要把你變成我的女人!”

說話的人是瘋了,不知畏懼,在場聽到這“豪言壯語”的人卻個個被嚇得緊縮脖子。

無數視線從傅思瀅的身上轉移到她身旁漠蒼嵐的身上。

就在寧瑞成第二句話出來的一瞬間,漠蒼嵐眸底陰沉猶如雷雲密布,雷雲之中還有紫紅閃電正曲折翻波。

傅思瀅氣得直接衝眼前的蔣震吼道:“把那個畜生的褲子穿上,押過來!”

蔣震看向漠蒼嵐。漠蒼嵐遞給他一個陰鷙的目光。

立即,蔣震大步咣咣走入屋中,不過片刻,就將寧瑞成提溜到傅思瀅和漠蒼嵐二人的麵前壓跪下。

看到寧瑞成麵目猙獰、雙眼血紅,一副魔怔之相,再也沒有平素故作風流倜儻的風度,傅思瀅咬牙,左右一看,伸手從旁人手中奪下扇子,抬手就對寧瑞成劈頭蓋臉地開打。

“畜生,混賬!不知廉恥的齷齪東西,卑鄙小人!”

她將前世對於寧瑞成所有的怒火和怨恨,全然發泄出來。

衛郡王府的人個個麵上血色盡無地跪在慕王身前,就連衛郡王也慌得無神,跪倒在地。

原因無他,就憑剛才那句話,就可知寧瑞成並不是對衛蘭靈起了賊心,而是對傅思瀅!

竟然對慕王妃有企圖,還是當著慕王在場,寧瑞成今日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傅思瀅將寧瑞成打得手都痛了。

她轉頭看向一旁蜷縮成一團的衛蘭靈:“蘭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且說,表姐一定為你做主!”

衛蘭靈雖比寧瑞成要清醒些,但也有些神誌不清。又哭又喊,語不成句。被小李氏死命拉著,才沒有一頭撞到樹上去。

一個兩個都是瘋瘋癲癲的,眾人隻能將目光投向傅意禮。

二老爺傅詩顫抖著將傅意禮按跪在地。

傅意禮大抖:“不關我的事!我隻是看見寧世子進入伯父家的客院,心有疑惑,便跟去看看,誰料等再出來,院門緊閉打不開了!”

傅思瀅冷笑:“大哥隻是想看看?怎麽,看也能看得衣衫不整、心神不寧?”

“我真的隻是看看!這衣服是她拉扯的!”傅意禮大喊,直指衛蘭靈:“我一看他二人神誌不清、行為失智,哪裏還敢多留!”

傅思瀅不屑地嗤一聲:“反正他二人糊塗著,真相是什麽,由你胡說了。”

“我真的沒有!”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漠蒼嵐冷聲道:“拿水潑醒。”

立即,下人去抬來幾桶沁涼的井水,朝著寧瑞成當頭澆去。至於衛蘭靈,則由小李氏哭著用濕布給她擦臉。

幾桶井水傾頭澆下,寧瑞成一個激靈後,抖著身體清醒過來。麵對滿院子的人,聽到身旁衛蘭靈的哭聲,他的臉上漸漸顯露出驚愕。尤其是站在他麵前的人,是慕王!

“我!我……”他無話可說。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出這種下作之事。他、他本來隻是想來嚇唬嚇唬傅思瀅的,他是喝醉了,可、可不應該……

眾人一看寧瑞成滿臉驚惶,連狡辯都沒有,哪裏不知此事寧瑞成就是罪魁禍首。

天呐,這膽子真是比天還大,敢對傅思瀅圖謀不軌。

衛郡王老淚縱橫,連連磕頭向慕王求情:“犬子酒後失態,絕非故意冒犯。求慕王開恩,饒犬子一命吧!他是臣的獨苗啊!”

漠蒼嵐看向傅思瀅。

傅思瀅別開頭,不予態度。要如何懲罰,必須要從漠蒼嵐的嘴裏說出來才行,要她說,衛郡王豈不是要恨上她?

見傅思瀅並無意見,漠蒼嵐便淡然道:“還想要性命?那便處以閹割之刑。”

霎時間,衛郡王和寧瑞成如遭雷擊。

“慕、慕王!”

傅思瀅餘光瞥向漠蒼嵐,被他渾身寒氣凍得忍不住一抖。閹割之刑?哈,好啊!這種肮髒無恥之徒,就不配當個正常人!

衛郡王跪爬到漠蒼嵐腳旁:“慕王爺,您這是讓老臣絕後啊!這與要了他的性命,沒什麽不同啊!”

“那便要了他的性命。”漠蒼嵐毫不在意。

衛郡王一怔,俯身痛哭。

寧瑞成被嚇得魂飛魄散,痛哭流涕地謝罪求恩:“慕王爺,我知道錯了,我絕不是有意冒犯傅大小姐,我是喝醉了!我不是人,我該死!我以後給慕王給傅大小姐當牛做馬,隻求慕王爺放我一馬!”

這種哀求都是毫無意義的,憑漠蒼嵐的性情,怎麽會被求情。

眼見慕王手下要將寧瑞成拖下去當即行刑,忽然,從一旁傳來衛蘭靈虛弱痛苦的求情。

“寧世子並未辱我,還請慕王爺饒過寧世子。”

傅思瀅麵頰一抽,眼神陰鷙地向衛蘭靈看去。這個賤人真是賤到骨頭裏!

一聽衛蘭靈這樣說,眾人皆驚。衛郡王府上的女眷意識到什麽,趕忙將衛蘭靈往屋子裏麵拉。

不過些許工夫,便欣喜若狂地跑出來:“衛姑娘還是清白之身,我家世子沒有辱她,沒有!”

清白之身?!

滿場嘩然。

任誰都看見寧瑞成剛才和衛蘭靈赤身**地糾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結果衛蘭靈竟然沒被**子?

怔愣的傅思瀅恍然想到什麽,倏地扭頭看向漠蒼嵐。他剛才說“沒事”,原來指的是如此?!

寧瑞成大驚大喜:“是!是!我喝醉了,哪裏有心力辦事!慕王爺、傅大小姐,我沒有傷著衛姑娘,沒有!”

眼瞧衛郡王府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傅思瀅惱怒得握緊雙拳,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廢物,不中用的東西。”

她都好心給他二人點香助興了,竟然還沒成事!

聽到傅思瀅惱火地咒罵,漠蒼嵐斜眼睨她。這隻母老虎是不是懂得有點太多了?

似乎衛蘭靈仍然是完璧之身給了衛郡王府求情的勇氣,一時間,聲浪滔滔。

漠蒼嵐沉默,等到衛郡王府的人再次忐忑不安地安靜下來後,才道:“行刑。”

“慕王!”衛郡王目眥盡裂,“我兒沒成事啊!”

漠蒼嵐目光森涼:“本王是懲處他膽敢對傅家小姐心生邪念,而不是懲處他成沒成事。”

衛郡王一怔,頹然倒地。

是、是了,事情之所以如此嚴重,關鍵是因為寧瑞成意欲對傅思瀅圖謀不軌,與他辱沒辱衛蘭靈沒有關係!若單單是淩辱了衛蘭靈,憑衛郡王府的地位,以答應衛蘭靈為妾就可以解決,哪裏會鬧得這般地步!

慕王手下直接將寧瑞成拖走。眼看就要拖出眾人的視線,傅思瀅忽然抬聲高喝:“等等!”

所有人動作一頓,不知傅思瀅還想做什麽。衛郡王府的人更是警惕地盯著她。

傅思瀅表情不善,轉頭對漠蒼嵐說:“衛郡王畢竟與慕王爺您沾親帶故,對寧世子處以閹割之刑,無疑於斷了衛郡王的後,想來您也是不忍心的。”

漠蒼嵐麵無表情,對於傅思瀅突然的開口求情,隱有不悅。此事事關他的顏麵,怎能不嚴懲?他不得不認為,傅思瀅太輕視他了。

然而,傅思瀅話語又一轉:“可寧世子心存邪念、並膽敢行動,不嚴懲他實在有損王爺您的威嚴。不如……”

在衛郡王府糾結的目光中,她淡漠地說:“將刑罰推遲一個月,好給寧世子留後的機會。”

聞言,衛郡王和寧瑞成雙雙一怔。雖然仍然要處以閹割執行,但好歹算是拖延了,也好歹算是有了希望。衛郡王府眾人急忙對慕王連連磕頭:“求慕王寬限一個月,求慕王爺寬限!”

見慕王不作聲,衛郡王急忙將急切救命的目光投向傅思瀅:“思瀅,伯父感激你,伯父一定不會虧待你、不會虧待你表妹的!你求求慕王吧,思瀅!”

聽衛郡王果然上道,提出給好處,傅思瀅靠近漠蒼嵐,偷偷捏捏他冰涼的手指。

刹那間,沒感覺到太過寒冷,這才讓傅思瀅遲鈍地意識到,她的手自剛才被漠蒼嵐摸涼以後,就再也沒有暖和過來。

漠蒼嵐自然也意識到傅思瀅的手極為冰涼。

將她的手指彈開,漠蒼嵐道:“削王爵,降為衛國侯,不得世襲。”

短短一句話,驚得院中死寂一片。衛郡王府更是如同天塌一般。然而,衛郡王還得臉色鐵青地謝恩。從王爵降為侯爵,連世襲的資格都沒有了,隻為換取寧瑞成留後的機會!

“謝、謝慕王。”

沒想到漠蒼嵐會提出這種條件,傅思瀅氣得要去掐漠蒼嵐。她是想要給自己換取好處,而不是讓漠蒼嵐找理由收拾世家!

漠蒼嵐連連將傅思瀅的手彈開,對她的抗議表示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