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不自量力

蘇筱筱從來不相信有這麽多巧合,這個連環套,一套連著一套,究竟是魏一涵誤打誤撞導致的,還是真的和韓謀成有關,那麽,韓梓岩是怎麽想的?他又是否知情?

韓家,似乎遠比她想象中可怕的多!

蘇筱筱一張俏臉血色盡失,麵對記者不停地追問,她又不能不辯白,不然明天的頭條指不定怎麽寫她!

蘇筱筱眨了眨眼睛,飛快地組織語言:“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可發生這種情況,我也很難過。”

她的話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記者嘩然,韓家眾人神色不一,魏一涵是最急著除掉她的,最先沉不住氣:“什麽叫意外,明明是你不聽勸阻,故意的!”

記者一聽有猛料,又紛紛將話筒遞給魏一涵,爭先恐後道:“魏小姐,韓老先生哮喘發作時,您在場親眼目擊了什麽?”

魏一涵瞥了一眼蘇筱筱,紅著眼眶,又看了看身側的韓梓言,唇瓣微張,最後隻委屈地搖了搖頭。

她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記者們看了更是覺得有內情了,不停地追問。

韓梓岩蹙了蹙眉,還未來得及說什麽,魏一心將魏一涵拉到懷裏:“筱筱應該不是故意的,雖說是已經和阿臣結婚兩年,但她事先應該不知道爺爺的身體狀況,你們不要再問了!”

魏一心表麵上是在為蘇筱筱開解,實則在暗示記者,身為韓太太,嫁進韓家兩年會連老爺子身體情況都不清楚?

有記者聽到了弦外之意,鎖定韓梓臣:“韓先生,您和韓太太已經結婚兩年了,她是否真的對韓家一無所知?如果真的她是因為不知情才不小心害了韓老先生,那未免也太不孝了?”

“如果是故意的,那你們會離婚嗎?”

會離婚嗎?!

聽到最後一句話,蘇筱筱也將視線落在了他身上,這個時候,如果兩人離婚,那麽無疑是把因為對韓梓臣不滿蓄意害長輩的罪名坐實了!

如果爬床是私德問題,那麽故意害人可就是人品問題,甚至是觸犯了法律!

隔著層層人影,蘇筱筱迎上韓梓臣的目光,水眸晶亮,坦**中隱含了一絲希冀,垂在身側的手指甲掐入掌心。

良久,韓梓臣勾起唇角,語氣諷刺而玩世不恭:“我韓家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們操心了?”

韓梓臣雖然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可他也同樣沒有替蘇筱筱說話,他的態度相當於既不反對,也不讚同記者的話,反倒讓人以為他是為了韓家的臉麵才不願多說。

蘇筱筱一顆心沉下去,眼中的光亮逐漸黯去。

記著繼續圍著蘇筱筱,各種尖銳刁鑽的問題不斷拋出來,可是如今的蘇筱筱已經不是兩年前的蘇筱筱了,不會任由人潑髒水!

蘇筱筱看著人群外的魏一涵,不意外的對上了魏一心如水的目光,蘇筱筱衝她淡淡一笑,而後毫不畏懼道:“爺爺出事,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沒有加害爺爺的意思,我的所作所為乃是由於魏……”

“夠了!都散了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在這裏的各位明天還能有工作!”

蘇筱筱的話被韓梓臣強勢打斷,不由對他怒目而視,她的丈夫竟然這麽護著魏一心的妹妹,甚至毫無底線的包庇!

“韓小少爺,韓太太的話還沒說完呢……”

韓梓臣盯著說話的記者:“立刻消失在醫院!我不想說過第二遍!”

記者們麵麵相覷後,而後為了保住飯碗做鳥獸狀四散而去。

韓梓岩意外的看了一眼韓梓臣,視線落在垂眸不語的蘇筱筱身上,沉聲道:“我先讓人送你回去!”

蘇筱筱倏然抬眸,緊緊盯著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帶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你,也不相信我是嗎?”

韓梓臣不相信她倒也正常,可韓梓岩之於她意義不一樣,她一直以為,韓梓岩是了解她為人的,可現在……

他緘默不語的樣子,如寒冬臘月的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身心透涼。

嗬,是她太天真了,他沒有任何權利義務去相信她,是她太不自量力,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筱筱,你在這裏也幫不上忙,還不如回去,哪怕回去在祠堂幫爺爺祈福也是好的,至少這樣,爺爺醒來不至於太責怪你。”

蘇筱筱眯了眯眼,魏一心看似善解人意,實則又在給她挖坑,她直接說讓自己跪祠堂不就好了嗎?何必繞這麽大彎子!

魏一心話一出口又立馬補充道:“筱筱,我不是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算了,是我多事……”

宋玲玉見狀刻薄道:“筱筱已經是韓家的人,發生了這種事,她去祠堂也是應該的,犯了錯不用懲罰,那犯錯的的代價也太小了吧?”

蘇筱筱掃視了一圈,忍不住在心底冷笑,韓老爺子還沒脫離危險,他們就迫不及待想要除掉她,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這些人一個個的,是有多容不下她啊!

蘇筱筱挺直脊背正色道:“今天的事情,不管因為什麽說到底有我的過失,讓爺爺陷入危險。可是,爺爺不僅是阿臣的爺爺,也是我的爺爺,我會去祠堂跪著,直到爺爺醒來願意原諒我!”

她的話的話擲地有聲,依舊是一身的傲骨,說完直接毅然轉身離開。

韓梓岩見狀示意一旁的秘書林湛跟上去。

蘇筱筱沒走多遠在拐角處正好撞上迎麵匆忙趕來的何然,她身子一晃,何然下意識伸手扶了她一把,她飛快地將萬托林噴霧瓶塞進了他的口袋並眨了眨眼。

何然一驚,剛想張口詢問,林湛正好轉過拐角,蘇筱筱已經直起身子若無其事開口:“何醫生,爺爺這次病發,萬托林不管用,家裏的另一種急救藥恰好沒了才會這麽嚴重,如果爺爺脫離危險您再費些心,看下需不需要換藥?”

何然眸光閃了閃,輕聲應了一句,而後越過她離開。

她已經暗示的如此明顯,但願何然能明白她的意思,救她於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