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惡整五妹妹
走到地牢門口時,流月看到馬嬸一個人正守在那裏打磕睡,她便冷冷的走過去。
一聽到有腳步聲,沒睡實的馬嬸一瞬間就醒了,一看到流月朝她冷笑的走過來,她就想起自己痛失的那一千兩銀子。
“大小姐,你這是?”馬嬸遲疑的看向流月。
流月從荷包裏掏出二兩銀子遞給馬嬸,冷冷的說:“我去看望五妹妹。”
馬嬸一看到那銀子,頓時換了副財迷般的笑臉,“大小姐快請進。”
“你們晚上給她送飯了?”
“送了,是大夫人吩咐的,奴婢也沒辦法,奴婢總不能不聽大夫人的,大夫人還給了銀子,要奴婢好好照顧五小姐。”
“她給了你多少銀子?”流月摸了摸玉清給她繡的小荷包。
“半串銅錢。”馬嬸小聲的說。
“大夫人還真是‘出手大方’,她可真‘舍得’,半串銅錢就想打發你們。這樣,我給你二十兩銀子,你給我狠狠的餓她三天,渴她三天!大夫人如果送了飯,你全送給裏麵那個紅眼少年。隻要你做得好,我少不了你的好處!”有錢能使鬼推磨,流月二十兩銀子一拿出來,頓時看得馬嬸兩眼放光。
她們是家生的奴婢,一輩子都隻能跟著上官家,上官家隻要管她們的吃穿就行,可以不用給錢。
但上官家為了籠絡人心,每個月會給她們幾十文銅板的工錢,1000文銅板=1兩銀子,這二十兩她得拚死拚活的在上官府累四十年。
隻要幫大小姐做事就有二十兩銀子,事成之後還有更多的,馬嬸一想,頓時激動起來,“請大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替大小姐辦好事,以後大小姐就是奴婢的新主子,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奴婢一定會替大小姐好好‘伺侯’五小姐!”
馬嬸咬緊了伺侯二字,她現在才知道,跟著大小姐有一夜暴富的可能,跟著大夫人永遠隻能被壓榨。
隻是,她有些疑惑的眯起了眼睛,大小姐居然知道裏麵關得有個紅眼妖怪。
不管她,有錢賺就行,有些事她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流月想起那送給她饅頭的紅眼少年,又道:“我不在將軍府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那紅眼少年,不準任何人傷害他,如果有人敢動他,你趕緊遣人來告訴我。”
“是,大小姐,奴婢領命。”馬嬸不知道大小姐為何那麽關心那紅眼妖怪,不過,既然收了她的錢,自然會為她辦事,她也是守信用的人。
她之所以背叛大夫人,是因為大夫人隻把她們當奴才看待,除了時常衣食住行的克扣之外,還根本瞧不起她們,也從來沒重用過她們。
人有時候追求的不光是錢,還有存在感和價值,她在大夫人那裏沒有任何存在感,也沒有半點尊嚴。
在大小姐這裏卻有種被重視的感覺,她頓時覺得,這個大小姐可以追隨,她比大夫人靠譜多了。
光是上次她痛失的那一千兩銀子,就讓她無比的後悔當時沒聽大小姐的話。
她感覺大小姐很聰明,料事如神,所以以後她一定要攀附上她,跟定她。
和馬嬸談好之後,流月便帶著玉清走進地牢。
走進地牢後,玉清有些心痛的說:“大小姐,你出手也太大方了,你也沒多少錢,賺錢不容易,錢要省著用,不能便宜了這些慣愛見風使舵的東西。”
“就因為她們愛見風使舵,我才給了她二十兩,這種人給少了她會真心替我辦事嗎?你放心,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人情方麵省不得。她們窮怕了,肯定不敢得罪我,為了得更多的賞錢,她們會更賣命。”
“再說,這辦的不是小事,是要被大夫人懲罰的大事,不多給點,人家不肯出力。”要是馬嬸折磨上官秋月的事被大夫人發現,大夫人肯定會懲罰她,不多給她點傍身的銀子,她也不會幹。
“原來如此,還是小姐厲害。”玉清朝流月豎起大拇指,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地牢門口。
遠遠看去,上官秋月的石牢裏居然還燃得有蠟燭,流月再定晴一看,隻見上官秋月正披著玉清給她那床被子,麵前燃著一堆火,手中拿著串烤雞翅,竟然在那裏烤雞吃!
地上擺了一大堆水果和糕點,還有上官秋月幾個裝衣裳和首飾的箱子,這牢坐得也太逍遙了,居然像搬家似的!
流月進來的時候可沒有這種待遇!
流月看到這天壤之別的待遇,雙眼冰冷的眯起,流月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你上官秋月坐個牢像換個地方旅遊一樣,我怎麽能如你的意!
就在這時,她才發現,上官秋月的右手竟然好了!
她的右手之前變黑脫皮,正要腐爛,沒想到竟然好了。
她的手不再黑紫,也沒有繼續腐爛,隻是脫掉的皮已經掉了,但那脫掉皮的手看著腥紅醜陋,滿是皺褶,像是被火燒過的皮膚似的難看。
她應該是大夫人叫人想辦法解的毒,她這右手的毒雖然解了,卻變得十分難看。
沒皮的手和殘疾沒區別,上麵的鮮肉已經結痂,看起深一片淺一片的,讓人直倒胃口。
這樣一隻沒皮的手,也沒有哪個高門世家會要吧?
流月看了眼上官秋月後,開始想整她的辦法。
可惜她不會武功,沒有內力,也不會飛簷走壁,要不然就先吹熄上官秋月的蠟燭,滅掉火堆,再裝鬼嚇她。
這黑漆漆、陰森森的夜晚,裝鬼嚇人最有意思了。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有人輕輕的拍了她一下,那手的力度很輕,在黑夜裏那麽一拍,像鬼手撫摸人一樣,嚇得她血液倒流,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她趕緊轉眸,看到黑夜裏有雙冰冷疑惑的眼睛。
再看來人,高大魁梧的身材,英俊的相貌,手中抱了柄長劍,她一顆心才放鬆下來,這不是寧浩又是誰。
他的武功果然高強,就那麽悄無生息的跟蹤她們,她居然沒發現。
“流月小姐,這麽晚了,你來這裏是?”
“噓!你小聲點!”流月一把捂住寧浩的嘴巴,不讓上官秋月聽到他們的聲音。
寧浩疑惑的皺起眉頭,他怕流月逃跑,不給殿下解蠱,晚上一直守在她的飛月閣外,卻看到她鬼鬼祟祟的從飛月閣跑出來。
開始他還以為她要逃跑,趕緊跟上,後麵發現她來了地牢,才知道她不是要逃。
正懷疑之時,流月突然靠近他,“你會武功嗎?懂不懂輕功,會不會用掌風滅火?”
寧浩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屬下是殿下身邊的一等侍衛,這些在屬下五歲時就會了。”
“太好了,玉清,快去向馬嬸找件黑袍來。”
找黑袍幹什麽,玉清有些不解,不過還是趕緊跑去了。
等她一走,流月就把寧浩拉到牢房對麵的一棵樹下,指著上官秋月正烤著的火堆說:“你能不能用驅動內力,把她的蠟燭和火堆滅了?”
寧浩皺了皺眉,“這麽遠的距離,滅蠟燭倒是沒問題,火堆我得試試。”
說完,他馬上凝神聚氣,調動丹田,聚起內力,單手伸手一揮,一股淩厲的掌風從手中溢出,流月都感受到了那股淩厲的掌風,掌風呼呼一吹。
隻聽“唰”的一聲,上官秋月麵前的兩根大蠟燭居然全滅!
“厲害,好帥!”流月忍不住朝寧浩豎起大拇指。
上官秋月親眼看到蠟燭被吹滅,嚇得往四周看了看,“怎麽回事?誰?誰吹滅了本小姐的蠟燭?”
就在這時,寧浩已經再次凝神聚氣,他此時雙手出掌,往前一運。
隻聽一陣狂風般的呼嘯劃過,刹時,那陣狂風卷起地上的滾滾沙石,狠狠朝牢門打過去。
沙石泥土一打過去,瞬間撲到那火堆上,滅了一大半的火,隻剩最頂上有幾縷小火苗在跳動。
“誰?到底是誰在外麵耍本小姐!”看到火堆快被滅了,上官秋月嚇得站直身子,渾身都打起顫來。
此時她一顆心已經狠狠的懸起,正撲通撲通直跳,她連說話都十分顫抖,趕緊撿起一根木材篡在手裏,指著牢門外大聲喝道:“究竟是哪個裝神弄鬼的狗東西,在外麵嚇本小姐,要讓本小姐抓到,不揭了你的皮!”
“她居然罵你!”流月伸手戳了戳寧浩的衣服。
是在罵你吧,寧浩不悅的皺起眉頭,他明明是來幫忙的,反而被罵了?
不過,居然敢罵人,不管是罵誰,他都不會輕饒。
他雙眼冷洌,眉頭一蹙,右手又向前伸手,猛地打出一記掌風。
這一次他沒有利用掌風拂起地上的飛沙走石,而是拂起牢門外的一桶水,隻聽“嘩”的一聲,那水桶重重的砸到鐵柵欄上,裏麵的水全部濺到火堆上,瞬間就把那火苗淋熄了。
這下,萬籟俱寂,四周頓時陷入一種冰冷的漆黑和絕望中。
上官秋月的火堆被滅,她頓時看不清麵前的環境,她嚇得倚緊牆壁,滿頭冷汗的大叫起來,“你是人是鬼,有種出來和本小姐對決。本小姐就在這裏等你,你有種就上來,別躲在暗處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