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懲罰
這時,她看到一直站在遠處偷窺的玉清突然跑了,不知道跑去幹什麽。
在侍衛們下去搜查的時候,大夫人輕輕的推了推上官雲,讓上官雲求一下流月,讓流月給上官秋月也解爛手毒。
上官雲看著上官秋月那開始掉皮的手,重重的歎了口氣,忙看向流月,“流月,不管如何,你與你五妹都是親姐妹,你能不能先給她把手上的毒解了?”
流月在心底冷笑,這個上官雲,之前把她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裏受苦時,怎麽沒想想她也隻是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小姑娘。
上官秋月想害死她,大夫人想餓死她,這些人一個個都想她死,她才不是聖母,絕不會給上官秋月解毒。
她心裏雖然恨這些人恨得要死,在璃王麵前,還是表現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遺憾的搖了搖頭:“爹,不是我不幫妹妹,是藥瓶裏沒有解藥了,剛才全部給殿下用了。”
她袖子裏還多得是萬能解藥,隻是她才不會承認,她不信他們敢搜她的身。
上官雲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遺憾無比,大夫人臉色深沉如鐵,上官秋月則失望痛苦的張著嘴,她不相信,不相信流月沒解藥了。
楚非離眯起眼睛,冷冷的盯著流月,如果他沒看錯,剛才那藥瓶裏還有很多藥粉和萬能解藥丸。
他冷冷的扯了扯唇,似乎想說什麽,最後什麽也沒說。
這時,負責搜查的侍衛已經回來了,在向寧浩稟報完之後,拿了一包東西給寧浩。
寧浩把那包東西拿進大廳,狠狠的瞪了上官秋月一眼,臉色陰沉得可怕。
寧浩把那布包拿到楚非離麵前,恭敬的攤開給他看,那布包一打開,裏麵就滾出來一隻白色的藥瓶,還有一種刺鼻的草藥味傳出來。
“殿下,這是侍衛們在上官秋月枕頭底下找到的,屬下也分辨不出它是什麽藥。”
上官秋月一聽,一張臉登時變得煞白起來,她趕緊搖頭,“殿下,臣女枕頭下麵根本什麽東西也沒有,一定是有人栽贓臣女,請殿下明查。”
流月一聞到那刺鼻的味道,就知道這正是她研製的爛手粉,一顆懸著的心才鬆了下來,剛才她看到玉清在侍衛搜查之前跑掉,然後上官秋月枕頭底下就多了這個藥瓶。
玉清真是個機靈的丫頭,深得她真傳,竟然知道提前跑去把藥瓶放在上官秋月的枕頭底下。
想到這裏,她突然上前一步,“殿下,這毒粉不可久聞,免得毒藥入體。”
寧浩一聽,趕緊把藥瓶蓋上,再用帕子包住。
“這是什麽?”楚非離冷冷的看向流月,又厭惡的掃了上官秋月一眼。
“臣女不知道。”上官秋月趕緊說。
“是爛手粉!殿下如果不信,可以抓隻野老鼠來,將這毒粉灑在老鼠身上,老鼠身上會出現中爛手粉的症狀。”流月及時上前一步,冷冷的道。
楚非離冷聲吩咐寧浩,“速去取一隻活物來。”
寧浩聽令後,出去吩咐侍衛們。
璃王的侍衛神通廣大,很快就捉了一隻肥碩的大老鼠關進籠子進。
待他們把籠子提進來之後,寧浩把藥瓶打開,將裏麵的黑色藥粉灑到老鼠身上。
剛開始這隻老鼠還沒有反應,那是因為毒粉沒有接觸到它們身上的傷口,毒性發作得比較慢。
寧浩登時抽出寶劍,在老鼠肚子上挑了個小洞,再往裏麵灑毒粉,這下,隻是傾刻之間,老鼠肚子處的血肉已經開始變黑,再慢慢的腐爛起來。
眾人一看,皆嚇得臉色劇變,看上官秋月的眼神便森冷起來。
之前璃王的毒之所以發作得慢,到了晚上才發作,是因為毒量小。
寧浩加大了劑量,這老鼠立即通體發黑,老鼠皮很快就剝離脫落了下來,露出裏麵開始潰爛的生肉,看得眾人觸目驚心,頓時感到一陣惡心。
“殿下,這老鼠中毒症狀和你的手一模一樣,屬下現在可以肯定,這就是爛手粉。這是上官秋月自己研製的,惡意傳到你手上,她卻賊喊捉賊,誣陷流月小姐,請問殿下,該如何處置她?”寧浩因為流月治好璃王的手一事,對流月的印象變得很好。
但對說大話、還把殿下的病治得更重的上官秋月,他就十分厭惡,恨不得將她誅之。
楚非離聽完,身上陡然溢起森冷的寒氣,攸地,他一掌拍在那紫檀木桌上,渾身透起淩厲的寒意,“大膽上官秋月,居然敢刺殺本王,來人,把她拖下去軍法處置,判斬首之刑!”
斬首!
上官秋月一聽,差點就暈了過去,大夫人和上官雨晴則是驚恐的張著嘴巴,渾身冷汗淋漓,上官雲也震驚的看向楚非離,一顆心狠狠的跳動起來。
璃王把毒粉傳染一事說成刺殺,的確有理有據,就是傳到皇帝那,皇帝也會聽他的。
可是,就這樣就要殺了他的女兒麽?
殺了女兒之後呢?整個上官家族會不會被牽連?
他雖是大將軍,但軍功、戰功不及璃王十分之一,如果璃王真的要處置他,他也不能說一個不字。
“殿下饒命,臣女知錯了,臣女不是有意的,臣女絕對沒有害殿下的心,這是一場誤會,臣女哪敢刺殺殿下,求殿下饒臣女一條賤命。”上官秋月說完,軟軟的身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夫人和上官雨晴也趕緊跪下,兩人也嚇得有如篩糠,汗如雨下。
“求殿下看在妹妹年紀還小的份上,饒她一命,臣女以後一定會好好教導她,絕不讓她再犯錯。”上官雨晴淚眼朦朧的跪著,哭得梨花帶雨,削瘦的身子讓人十分心疼,那細腰不盈一握,淚盈於睫,就那麽一哭,便惹得大廳裏的侍衛們都心疼的看著她。
多溫柔的美人兒,卻要眼睜睜的看著妹妹去死。
大夫人則是身子都嚇軟了,眼淚也嘩啦一聲噴了出來。
突然,她一個轉身,跪著爬到流月麵前來,“流月,你五妹隻是年紀小,還不懂事,你是救殿下的功臣,能不能求殿下饒她一命,我會一輩子感激你。”
“對啊大姐,五妹隻是貪玩,求你看在我們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替她向殿下求求情,你一向最善良最大度的是不是?”上官雨晴也跪著向流月走過來,哭得真是我見猶憐,哪怕落到這個地步,她依然美得像風雨中的梨花似的,獨樹一幟,惹人憐愛。
流月淡淡的看著這兩母女,她倆可真會求,竟然求到她門口來。
不說她和璃王半點關係沒有,就算她替璃王解了毒,不代表她說的話璃王就會聽。
璃王是什麽樣的人物,會因為她一句求情就不殺了?
上官雨晴啊上官雨晴,想不到你和你娘也有今天。
之前上官雨晴叫她來解毒,就是希望她治不好,落到上官秋月這個下場,她們一個個起心要害她,她絕對不會原諒她們。
不過,上官秋月不能死,因為這樣的死太便宜她了。
她要留著她,讓她生不如死,嚐一嚐她流月當年過過的苦生活,這才解氣。
想到這裏,流月歎了口氣,朝楚非離挑起了一雙美眸,“殿下,我五妹的確是性格紈絝,很愛貪玩,但我相信她絕對不會惡意傳染給殿下,她要做也不會做得那麽傻,讓人抓住把柄。她就算要刺殺,也不會把自己的手也弄中毒,惹起眾人的懷疑,她這樣做,隻有一個原因。”
“什麽原因?”楚非離深邃的目光看向流月。
流月被那強烈的視線一掃,心頭微微的一怔,“因為她蠢呀,她自己不小心碰到毒,不洗手就碰殿下的手,才傳染給殿下。她絕不是有心把毒傳染給殿下,殿下能否開恩,饒她一命,就罰她關進將軍府的地牢算了。”
楚非離細細的打量著流月,如果他沒記錯,上官秋月和流月並不對盤,兩人似乎勢同水火。
他斬了上官秋月,她不應該最高興麽?居然還給上官秋月求情。
他想說什麽,嘴角抽了抽,暫時沒說了。
想了一會兒,看到大夫人她們乞求盼望的眼神,他大手一揮:“看在上官流月為本王解毒的份上,本王可以免上官秋月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她關進地牢,一個月不準出來。”
流月一句話,就讓上官秋月從死刑變為關進地牢一個月,眾人不由得一驚,這個璃王殿下看似滿滿的威儀,卻不獨斷,他居然聽了流月的分析,饒恕了上官秋月。
最重要的是,流月說得對,上官秋月隻是蠢,並不像一個刺客,沒有哪個刺客像她這麽蠢的。
如果是真的刺客,整個上官府也脫不了幹係。
璃王此舉也是給上官雲留了麵子。
上官雲一聽,頓時激動的向楚非離拱手道:“多謝璃王殿下饒小女一命,微臣以後一定會好好教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