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關地牢

流月則不管上官雲心裏到底在盤算什麽,她隻知道他放棄了她。

放棄就放棄吧,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後悔。

冷風吹在流月剛毅的小臉上,她倨傲的揚起脖子,小小的身子蘊藏著巨大的力量,她的樣子嚇得護衛們抖了一下,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麽強悍的女人,居然敢和上官雲理論。

上官雲被流月的怒吼震住了,他震驚的看著她,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這個女兒以前過得那麽苦,他隻是因為憎恨她的母親才不管她,沒想到她竟然一直受盡欺辱長大,所以才無才無能,無學無術。

但他是堂堂的大將軍,在萬千將士前都威風凜凜,最具威嚴,又怎麽能被小小的流月給吼住,這樣豈不是臉上無光。

思及此,他冷冷的拂了拂袖,朝流月憎惡的瞪過去,“你沒資格怪我,你要怪,就怪你那個不守婦道的娘。來人,把她押進地牢嚴加看管,沒有我的批準誰也不能放她出來,也不準任何人幫助她!”

“老爺饒命,請老爺饒了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受了很多苦,你不能這麽對她。”玉清一個箭步上前,跪在地上,哭著求上官雲。

上官雲根本不理她,大步向前走,玉清開始往地上砰砰砰的磕頭,很快就把額頭磕破了,“求老爺放了我家小姐,她也是你的女兒,你不能把她關進地牢,地牢陰森潮濕,到處是蛇蟲鼠蚊,我家小姐身體一向不好,我怕她在裏麵出事。”

“玉清,快起來,別求他!別磕頭!別浪費自己的口舌!”流月任由護衛抓著,冷冷的吩咐玉清,風吹起她臉上的頭發,她一張臉顯得孤清冷絕。

玉清哭了一下,這才緩緩的起身,看到流月正被人押走,她趕緊跟上,“你們動作輕點,不準太重,我家小姐身體不好。你們要抓就連我一起抓,無論生死我都要和我家小姐在一起。”

流月冷冷的回眸,看了玉清一眼,“玉清,聽我的話,別跟來,你若想救我,必須先保住自己。你去找老夫人,去求老夫人幫忙。”

如今她在府裏,也就隻有老夫人一個不知道穩不穩靠的靠山了。

所謂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也不知道老夫人靠不靠得住,畢竟她和老夫人的關係也沒親近到那個地步。

所以,她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隻有自己才靠得住,其他人都是扯淡。

在被帶走的時候,她看到上官雨晴臉上隱藏不住的得意的笑意。

流月現在根本不想理上官雨晴這種角色,她隻是恨,恨上官雲,這個將她關押進陰森地牢的狠毒父親。

她真的很想質問上官雲,她娘當年到底做了什麽不守婦道的事,讓他這麽恨她娘!

記憶裏娘親根本不是這種人,她溫柔賢淑,為人善良,從不爭寵,更不與別的男子親近,這樣一個品性高潔的女人,又如何與男人私通?做出不守婦道的事?

她不信,一萬個不信,她堅持自己的娘親是清白的,是被冤枉的。

她要找出證據替娘親洗刷冤屈,絕不讓那種髒水潑到娘親頭上,她要揪出散布謠言、誣陷娘親的幕後黑手,為娘親正名,討回公道。

飛霜院

遠遠的,路過的丫鬟婆子們都能聽到裏麵殺豬般哭天搶地的聲音。

一聽到這陣哭聲,丫鬟們嚇得脖子一縮,趕緊跑快一點,爭取早點逃離飛霜院,不然被正在哭的上官秋月抓住,一定沒有好下場。

飛霜院一間布置得奢華精致的內室裏,上官秋月正抱著雙臂坐在繡著金絲羽燕的被子上,捂著眼睛一個勁的哭。

她沒想到今天不是她的幸運日,而是劫難日。

此時此刻,她腦海裏總浮現起那一幕幕醜陋的記憶,她罵了太子,沒有形象的哈哈大笑,在地上撿泥巴吃,還脫衣裳,甚至露出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還對著眾大臣和丫鬟們在那裏沒形象的跳舞和傻笑!

奇恥大辱,喪門之辱!

她毀了,她的一生全毀了。

她當眾出醜,現在早已是京城人人口中的談資,所有人都在嘲笑她,議論她,辱罵她行為放浪,不守婦道,沒有規矩,不成體統,是個放浪形骸、不要臉的小姐。

就算大夫人已經趕緊叫人出去解釋,說她是不小心得了臆症,可也晚了。

沾上個得了臆症的名號更慘,人家會以為她已經瘋了,誰家願意娶個瘋子進門?

之前那些前來踏破門檻想向她提親的王孫貴族家,現在全都搖頭,拒絕再與她議親,街上每個人都在議論她、鄙夷她,她現在的名聲比流月爛一百倍!

她成了京城人人可踩的浪**少女,這消息一下子蓋過流月被太子退婚的醜聞。

原本人家都在議論流月被太子退婚一事,都在嘲笑流月,結果一轉眼大家就被她的新聞吸引了注意力,很少有人再關注流月,大家都開始談論她那出格的言行和舉止。

她是沒臉再見人,估計以後也嫁不出去,估計得終生呆在將軍府。

一想到這裏她就哭得痛徹心扉,嚎天嚎地,兩手用力的捶打著被子,恨不得咬碎牙齦。

看到女兒變成這樣,大夫人是又氣又急又心疼,她一直捂著撲通直跳的心髒,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女兒落到這個地步,她怎麽都平靜不下來,連拿藥膏的手都在發抖,“怎麽會變成這樣,你到底在研究什麽毒藥,你可知道,現在大家都說是你活該,整日研究那些害人的毒術,才自作自受,自食惡果。”

“母親,不是你鼓勵女兒研究毒術的嗎?你以前需要女兒的毒,利用女兒的毒幹了多少事,如今怎麽怪起女兒來了?”上官秋月憤憤出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子一抽一抽的,差點呼吸不暢。

上官雨晴則冷握著桌上的茶盞,美眸微轉,“秋月,我總覺得此事與上官流月有關,她肯定脫不了幹係。隻是我不知道你當時突然跑到她後麵去幹什麽,一次次的靠近,又一次次退後,最後就瘋了,你是不是上她的當了?”

“我,我是看她太囂張,看不慣她,想讓她在太子麵前出醜,才使了特製的引蚊毒,想讓她毀容破相。結果我的引蚊毒還沒有撒上去,突然就聞到一股異香。再然後我就精神恍惚,頭暈腦漲,什麽都不想做,隻想笑,而且隻想會使人發笑的事情。”剛開始聞到異香的那一刻她覺得好舒服,像進入美妙的幻境一樣。

她幻想著自己吃了山珍海味,穿上漂亮的衣裳,成了太子妃,過著神仙般的日子,所以才那麽快樂的瘋笑。

上官雨晴一聽,臉色頓時陰沉得滴出血來,“傻子,你是中她的計了,她上次能拿出奇怪的癢癢粉,這次拿出其他毒藥有什麽稀奇。她一個廢物,是如何弄到的這些毒藥,難道背後真有人幫她?”

“可我也沒看到她和誰比較親近呀,除了……七皇子。”

“以前七皇子並沒有和她有過接觸,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認識的,早上七皇子居然站出來維護她,還稱她為義妹,他肯定就是她背後的高人。那毒藥說不定是七皇子給的,這賤人,她到底是用的什麽狐媚手段勾引七皇子!”七皇子連她這個第一美人都看不上,居然看上上官流月,他是不是眼睛瞎了!

一想到她這個才女美人居然比不過上官流月,她心裏就泛酸泛醋,泛起濃濃的嫉妒。

她是將軍府人人捧在天上的仙女,上官流月是人人踩在地上的癩蛤蟆,如今這癩蛤蟆居然爬到她頭上,奪了她的風頭,她一定要報複。

上官秋月一想到流月如今有七皇子撐腰,頓時有些泄氣:“二姐,她有七皇子幫忙,如今是不是不能動她?那我這仇還要不要報?”

“報,怎麽不報?我忍不下這口氣!”從來沒有吃過虧的大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在將軍府一直是最驕橫最強勢的,哪怕是高氏、風氏深得老爺寵愛,也不敢在她麵前太囂張,如今她女兒被流月整成這樣,她怎麽會不報仇。

“這仇必須要報,而且得盡快,趁她被老爺關在地牢裏,是最好的動手時機。”大夫人抿了一口茶,薄薄的唇瓣上有鮮紅的唇脂沾在杯緣。

上官雨晴深冷的眯起了眼睛,“對,幸好父親處置了她,叫人把她抓去地牢。那地牢到處是蟑螂蚊子、蛇蟲鼠野,環境又很差,再加上母親以前在她心髒裏放的那棵毒針,她估計撐不了多久就會病死,這樣就除掉這個眼中釘了。”

上官秋月則撅著屁股說:“可這女人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可以輕易弄死她的時候,你們沒抓住機會,如今想弄死她不容易。那毒針都在她體內那麽多年,她居然還沒死,要是哪天讓她拿出來……還有,當年我說她長得挺漂亮的,想用毒毀掉她的容貌,是二姐你裝善良阻止我,我才沒毀,本以為她是個膽小的可憐蟲,長得再漂亮也隻有死路一條,哪知道她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