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先生不穿這個牌子的衣服
想來，容靈該說的就都說了。
言歆毫無遮掩的意思，聲音死板：“他願意把衣服脫給我就已經很好了，難不成您還指望他幫你養老婆？”
顧君沉的眼睫動了動，有鋒銳從中一閃而過，帶著冷嘲。
他上下摸了摸，從西服外套裏抽出來錢夾，言歆見了伸手去接，顧君沉卻沒有好好給的意思，揚手將錢夾摔到了她的身上。
冰涼的金屬扣，擦著她的脖子落在了車廂裏，言歆的手僵在半空中。
隨即，她的下巴被男人的手指鉗製住，不屬於她的呼吸灑在臉上，言歆甚至能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桂花淡香。
明明是曖昧的姿勢，顧君沉的話偏偏比冰塊還冷：“拿好！想要多少錢下次直接聯係宋晨，省的在外人麵前丟人現眼，讓人非議我顧家養不起一個女人。”
他說完鬆了言歆的下巴，伸手拽了拽她身上的衣服，言歆的肩頭觸及到空氣一涼，男人毫無溫度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回去之後，別讓我在我的地盤看見像這樣的垃圾！”
言歆的心髒緊緊的擰在一起，呼吸進肺腑裏空氣似乎變成了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她本來就脆弱的神經。
垃圾？
七年前她離開的幹脆，七年後再見麵，沈錚都願意給她一件遮羞的衣服，他顧君沉呢？
她的肚子裏有著顧君沉的孩子，每天承受的隻有他的猜忌和冷漠。
言歆頓了頓，說：“我要把衣服還給沈錚。”
她和沈錚在一起過，衣服這種東西，未免有些太曖昧了，不還的話，她心裏隻會膈應！
但是顧君沉卻誤會了。
“你是想還衣服，還是想跟他再續前緣？”顧君沉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火光，聲音也帶著不加掩飾的憤怒：“我警告你，現在你既然是顧太太，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斷了那些不該有的想法，我沒有帶綠帽子的癖好！”
兩人的距離很近，顧君沉身上的氣息壓倒她的身上，讓言歆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她直直的看著顧君沉，男人又說：“衣服多少錢我會折成現金轉給他，你跟他再有什麽來往，就搬出去和他住好了。”
“聽明白沒有？！”
最後五個字，顧君沉咬字很重，言歆看著他，點了點頭。
“聽明白了。”
男人嗤笑一聲，道：“下車！”
言歆乖乖的伸手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車廂裏隻剩下顧君沉和司機，司機側頭透過車窗看了一眼言歆，女人身上罩著一件長及膝蓋的寬大男士風衣，領口處**出幾分旖旎的風景。
她的雙腿光**，白皙修長，雖然腹部高高隆起，卻給人一種濃烈的視覺衝擊。
司機不免擔心的看了一眼顧君沉，低聲說：“總裁，就這麽把太太丟在這裏，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顧君沉冷嗤一聲。
“近幾天申城的治安不好，出了好幾起打車出的事故……”
男人倏地冷笑一聲，說：“你想做她的司機？送她回去？”
司機噤聲，身上滲出來一身冷汗。
顧君沉輕哼，道：“還不開車？”
司機這才如蒙大赦，發動汽車引擎朝禦行的方向開了過去。
……
醫院門口的車很多，言歆站在路邊上，攔了兩三輛都沒有坐。
到攔下第四輛的時候，才上車。
沈錚出身軍政紅門，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給她灌輸了很多安全意識。
時間過去了七年，她依舊保留著當初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的習慣。
尤其是，單獨打車的時候，選擇女司機。
很多東西，看上去像是沒變，但是很多東西，又仿佛全變了。
大抵是短短兩天見了三四次七年前的人的原因，言歆總覺得，最近她有些多愁善感了點，合上車門，她收斂幹淨一身情緒，才報了臨山別墅的地址。
一個小時之後，言歆到了地方。
她下了車，一進門管家就走上前，將她的包遞到了她的手裏，說：“太太，這是先生吩咐我交給您的。”
言歆的眸色意味不明，顧君沉的人，一個比一個說的好聽，不過是個包，放她房間不就好了，轉交東西是假，看她回來沒回來是真吧！
她伸手接過，管家又說：“太太，您先上樓去換衣服，早餐馬上就好。”
言歆點了點頭，拎著包走到一半的時候，聽見了背後竊竊私語的聲音。
“誒，看看她，身上怎麽穿了一件男人的衣服？”
“不知道，先生不穿這個牌子的衣服，肯定不是先生的？”
“哈？這麽說，是別的男人的？她裏麵看著是光著的啊！先生的潔癖那麽重，怎麽娶了這麽一個不知檢點的太太？”
“反正娶不到自己的心尖摯愛，先生就隻能將就咯？”
言歆上樓的步伐頓住，她回了頭，看見了若無旁人交頭接耳的兩個女人。
臨山別墅裏的傭人很多，言歆一時半會兒，叫不上她們倆的名字，索性喊住了正往廚房裏去的管家。
“太太，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言歆指了指正在說話的人，低聲說：“我不喜歡有事沒事就議論主人家的傭人，這兩個人，開掉吧。”
管家一愣，低聲說：“這……”
言歆眉梢動了動，淡聲問：“怎麽，我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管家還沒有開口，兩人傭人就著急了起來，其中一個更是直接：“楊管家，你不能開掉我……”
管家瞪了一眼說話的人，輕聲解釋：“太太，這兩個傭人裏，有一個人是專門打理先生的服裝的，在臨山別墅工作了有五年的時間，要開掉她，我需要先請示一下先生！”
言歆澀然一笑。
顧家門風可真夠嚴謹的，她好歹也算是臨山別墅裏的女主人吧，開個人都要問問男主人的意思。
這不是告訴大家，她在顧君沉的眼裏，連個傭人都不如嗎？
她本來以為在顧君沉那裏沒什麽好臉色，被顧君沉各種打臉，已經夠慘了……
言歆忽然笑了笑，說：“可以，去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