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借給她的位置
他暗沉的眸中幽芒轉瞬即逝，顧君沉的唇角壓低，明顯已經動怒。
言歆雖然跟顧珊珊的交談中一直處於上風，可那隻不過是她強忍著情緒，但顧珊珊的字字句句都已經隨著剛才淩冽的語氣刺入她的肺腑之中。
她感覺有些不舒服，裝作若無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衝顧君沉說道：“一會兒私人醫生要過來，我先去準備檢查。”
期間，她甚至不願給顧珊珊一個眼神，言歆準備轉身離開，顧珊珊憋了一肚子火怎麽可能讓她這麽輕易躲過去。
“言歆，你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你的心機，你以為生下這個孩子，就能穩坐我們顧家兒媳的位置，我告訴你，你不配！”
說完她還惡狠狠的啐了一口，絲毫都沒有顧忌旁邊的顧君沉。
果然顧君沉的臉色更差，他扯住顧珊珊的手臂，將她大力拉回了自己身邊。
見言歆關上門，才冷眼看向對方。
“珊珊！我是不是對你太放縱了！”
顧君沉壓低的語氣中已經帶了怒意，那樣凜凜的目光驚的顧珊珊胸口一緊。
她倔強抹掉眼尾的淚光，仰頭絲毫沒有畏懼顧君沉帶來的壓迫。
“哥，我隻問你一句話，如果蔓姐姐回來，你想好怎麽麵對她了嗎？她那麽愛你，你怎麽能移情別戀呢！”
顧珊珊鼻翼微動，第一次這樣頂撞了顧君沉。
可他眼中的寒意，卻隨著顧珊珊的話一點一點隨之淡化。
良久，顧君沉才用盡量溫和的力道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沒有。”
這短暫的三個字，竟讓顧君沉思考了這麽長的時間，就連他自己都在反複考慮這個問題，他對言歆，難道真的沒有一絲的情感嗎？
顧珊珊見事情還有轉機，忙問道：“什麽沒有，對蔓姐姐沒有感情了，還是沒有移情別戀？”
她無視顧君沉眸底的搖擺不定，就是要把事情問清楚。
顧君沉深邃烏黑的瞳仁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他坐在言歆之前的位置，似乎是極困難的開口。
“我一直在等蔓蔓回來，隻要她能回到我身邊，顧太太就永遠隻能是她。”
“那言歆呢？你跟她離婚？”
聽顧君沉這樣說，顧珊珊的臉上一喜，容蔓本來就是她認定的嫂子，在加上她跟容靈要好，隻要容蔓嫁進她的家裏，她她的日子一定比現在快活。
顧君沉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摩挲，他放低了聲音，好像有些無奈。
“這個位置，本來就是借給她的。”
顧珊珊不肯放過這次的機會，繼續開口，“言歆的孩子怎麽辦？我一直懷疑她不幹淨，之前就跟不少男人不清不楚的在一起，如果孩子……”
“珊珊。”
顧君沉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出言打斷了顧珊珊的話。
她扁了扁嘴，索然無味的攪動著衣角，“其實你自己心裏也有些懷疑吧，真不知道她給你用了什麽迷魂湯。”
顧珊珊看向他低垂的眉眼，也不在乎現在的顧君沉是何心情，突然想到二人這一段時間在網絡上麵的新聞。
“哥，你們最近的關係好像很好，應該是為了生意吧，我聽爸說，幾天前言歆陪著你談了一個大單子。”
顧君沉不答，顧珊珊上前搖了搖他的手臂，“是不是呀哥？”
顧君沉被她纏著也越發煩躁，隻能悶聲應了，“嗯。”
“我就知道。”
她的心情慢慢好轉，知道了顧君沉對言歆的態度，等再見到言歆的時候，也就有底氣了。
顧珊珊暗暗想著：反正她早晚都要滾蛋，也就沒有必要給她留什麽臉麵。
“以後沒事盡量少來這裏。”
“知道了，我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言歆的。”她喜笑顏開的拿起旁邊的包，準備離開。
哪知一開門，門外站著的人把她嚇了一跳。
“你這是做什麽，跑到這裏來聽牆角？”
顧珊珊瞥了言歆一眼，想著剛才她跟顧君沉的談話內容估計已經被她悉數聽到，這下更為高興，也沒再多言繞開言歆下樓離開。
言歆之前剛走出不久，想到自己的手機還在臥室，便想著回去取，正好聽見顧珊珊在問顧君沉容蔓的事情，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
顧珊珊的聲音本就尖細，她並未刻意掩飾，所以言歆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在一開始就知道，顧君沉對自己態度的轉變，正是因為威廉先生的合同，可這些話在他的嘴裏說出來，還是讓她的呼吸一滯。
她怔怔立在原地，顧君沉冷漠而疏離的語氣還在耳畔回響。
言歆看見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問題。
當初跟容蔓不就是這樣的交易嗎？
現在又有什麽值得難過的呢？
顧君沉的心本來就在容蔓的身上，她也隻是空頂了一個顧太太的頭銜。
思及此處，言歆鬱結的心思也徐徐展開，不管顧君沉最近對自己多好，也都是為了公司的利益，她更不應該生出別的想法。
顧君沉見言歆站在門外，遲遲沒有動靜，以為她聽了那些話之後心裏難受，便想著上前安慰一下言歆。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言歆已經將頭抬了起來。
在她溫柔的線條上有一道豔光自唇角綻開，美好的輪廓泛著瑩玉一般的光澤，言歆勾了勾嘴角，“我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手機還在那裏。”
她伸出蔥白的手指，指向顧君沉的身側。
顧君沉下意識的遞給言歆，說道：“剛才的話……”
言歆好像並不在意，滑動屏幕發現並沒有錯過什麽消息，“什麽話？”
她澄澈的眸底一塵不染，那雙有些嫵媚的貓瞳也在陽光的洗滌之下變的柔和。
“沒什麽。”
顧君沉不知道如何開口，繞過言歆走了幾步，複又停下，“不是說私人醫生會來嗎？”
言歆狡黠的笑笑，“我那是哄顧珊珊的，不然她又要在我耳邊說個沒完，私人醫生就算是檢查也不過就是那些程序，我覺得沒有必要，就讓他少來幾次了。”
顧君沉見她的臉色好不容易恢複了些血色，提著的心也逐漸放下，“私人醫生的檢查可以減少，但產檢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