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欠下小叔叔好多人情
“要是北城哥問起,就說我洗澡時不小心生病發燒,一定要你留在這裏照顧我!”
“別別別,你感冒我會難過死的。”撲上去給小家夥蓋好被子,言夏夜哭笑不得點點他的鼻尖:“謝謝你一番好意,可是就像你爹地說的,有些事情總要去自己麵對,逃避是沒有用的。”
更何況她還要做小伏低的討厲北城高興,順利入職他的助理,尋找每一個可以接觸到黃倩檔案的良機。
小雲朵吮著手指想了想,依依不舍的點了點小腦袋:“那讓爹地送你回家。”
“不麻煩小叔叔,出了這裏的別墅區之後很好打車,你乖乖睡覺,不用擔心我。”
最後在小家夥雪白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晚安吻,言夏夜輕手輕腳的帶上房門,走出來時有些意外的看到厲雲棠正盤踞在客廳處理公事。
想要不告而別的計劃宣告失敗,她略顯躊躇的蹭到他身邊,開口告辭:“小叔叔,我要回去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起身拎起放在一邊的外套,抬手一拋準確落在她纖瘦的肩膀,語氣仍然是不容抗拒:“穿好,我送你回去。”
“不……”言夏夜餘下的婉拒消失在厲雲棠十足危險的眼神裏,跟在他身後苦著臉小聲嘀咕:“別再讓我欠更多人情了好不好,這樣下去我要到哪年才還的清……”
厲雲棠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前耳力超絕的聽清她嘀咕抱怨,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若無其事道:“還不清也沒關係,拿出你喝醉時張牙舞爪的勁頭,你會發現這些都不值一提。”
囧事一再被人提起,言夏夜舉起塑料袋遮住臉頰,鬱悶的窩在座位上不吭聲了。
她這樣像個受氣小寵物一樣窩在他旁邊,存在感竟然還很鮮明。
到了下一個紅燈時,厲雲棠在車內暗格處找了找,翻出一隻奶油方包放在她頭頂。
言夏夜艱難保持著平衡,頂著奶油方包和一腦袋問號,睜大眸子向上看去。
那模樣呆萌可愛,令厲雲棠都有些忍俊不禁:“你晚上光顧著給雲朵挑魚刺,自己又沒吃幾口,到了現在還不餓?”
、經他提醒,言夏夜才發現自己都快餓過了勁兒。
晚餐時難得小家夥那麽捧場,她一顆心都掛在他身上,生怕哪根魚刺紮到他,哪還有心思顧得上自己。
拿下方包拆開包裝,言夏夜大大方方咬了一口。
反正酒醉之後那麽丟臉的場麵都被小叔叔看到過,吃相難看一點也不算什麽。
等到她意猶未盡咽下最後一口,轎車平緩停在老宅外麵。
清楚厲雲棠一路刻意放慢車速,言夏夜跳下車子,又回身靠近車窗問他:“老夫人可能還沒睡,你要不要……”
厲雲棠修長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一派慵懶尊貴的模樣:“不要。”
被拒絕的這樣斬釘截鐵,言夏夜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讓開車子不再強求:“那回去時小心點,讓小雲朵有空給我打電話,我會一直等著的。”
……
此時,老宅中漆黑一片,萬籟俱寂。
言夏夜前腳踏入別墅,眨眼間燈光輝煌亮起,刺的她眼睛發痛。
她眯起眼睛緩了好一陣,才看清正對麵沙發上厲北城不知坐了多久,連西裝都沒來得及更換,一副很不好招惹的神色。
她心中哀歎,麵上仍然沒有什麽表情,打算徑自從他身邊路過。
“言夏夜,你又和誰鬼混到這麽晚?”
厲北城不打算輕易放過她,站起身來一把抓住言夏夜的手臂,又在看到她吃痛時緩了緩力道。
言夏夜不覺得厲北城有資格審問她,不過看在助理位置的份上,還是盯著地麵實話實說:“小叔叔出差不方便去接小雲朵,我留在那等小家夥睡了才回來。”
“他不方便接雲朵?”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厲北城笑的肩膀顫抖:“言夏夜,你說謊也要動動腦子,誰都知道厲雲棠經常不在江海,那以前沒有你的時候,都是誰去接雲朵的?”
言夏夜微微一怔,發現厲北城說的很有道理。
厲雲棠手下人才濟濟,就算小雲朵闖了彌天大禍,也照樣有能人異士替他收場,什麽時候都輪不到她來操心。
不過以前是以前,難得她和小雲朵投緣,她才不管厲北城相信與否呢。
見言夏夜垂著眸子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心裏,厲北城鉗製她的大掌不自覺加大力道,壓著火氣冷聲道:“你是我妻子,以後出門不經過我允許,你哪裏都不許去!”
這道命令似曾相識,令言夏夜眼眸轉冷,不認輸的抬頭直視他的眸子。
很久以前,厲北城根本不願對外承認她是老爺子唯一指定的孫媳婦。
為了防止被人看到她在厲家出入,他在婚禮當天晚上就對她做出了以上要求。
“厲北城,既然我不再愛你了,你以為我還會乖乖聽你的話?”她雖然滿不在乎的笑著,眼角眉梢卻流露出一種極深刻的痛意:“何況你沒道理拿夫妻關係壓我,畢竟你從來沒做過我真正的丈夫。”
當年在厲老爺子親自證婚下,花園裏舉行的婚禮端莊典雅。
可惜新郎當天晚上不見蹤影,她卻還要在第二天早上裝出受盡寵愛、腰酸背痛的可笑樣子,隻為了老人家不要擔心。
她的眼神刺痛了厲北城,他鬆開手輕喘了口氣,又想起那天小叔叔送給言夏夜三千八百萬的寶石,隻好硬生生軟了語氣:“我知道,過去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隻要你乖乖聽話,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這種說辭仍然算不上深情懊悔,可是對於一向心高氣傲的厲北城來說,已經稱得上石破天驚。
事實上,哪怕麵對言水柔,他也沒說過比這更像是情話的語句。
言夏夜臉色慘白,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她默默回了樓上房間,也不管厲北城是不是跟在她後頭,當著他的麵展開沙發床,沉默無言的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