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早已為他瘋了
話說到一半,言水柔再次惡狠狠地衝上去,想要奪走那礙眼無比的珠寶盒。
言夏夜輕輕巧巧避開她的襲擊,間不容發時屈膝頂上她柔軟的小腹,冷眼看她重重摔倒在廁所冰冷的瓷磚上:“言水柔,或許我打不過厲北城,不過打你還是很輕鬆的。”
渾身摔得劇痛無比,言水柔一生都沒有受過這樣大的罪,還是被她一向最看不起的言夏夜親手給予。
當即氣紅了眼再次撲過去,姣好的容貌瘋狂而扭曲:“言夏夜,我命令你立刻把它給我!”
沒料到對方這麽快能爬起來,言夏夜手臂上多了幾道見血的指痕,皺眉厭惡道:“言水柔,你真是瘋了!”
“沒錯,從我見到北城的第一眼起,我就為他瘋了!”
像是生怕言夏夜不明白她的意思,言水柔狂暴猶如困獸,用手抓用牙咬,一次次的發動攻擊!
“你本來就是為了我才嫁入厲家,現在為了我離開厲北城,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還是說為了一個男人,你連氣死親姐姐都不在乎了?”言水柔歇斯底裏的逼問著她,字字淒厲摧毀著她的善良:“言夏夜,你有這麽心狠手辣嗎?”
她漠然地看著她發瘋,之後果斷再次抬手,啪的一下給了言水柔一個對稱的耳光。
監獄內五年生涯,比狠,她還沒有怕過誰。
“你放心。”她黑白分明的瞳孔沒有絲毫情緒色彩,周身氣勢隻剩下平靜冷寂,再沒了軟弱溫柔,直視著言水柔的眼睛針鋒相對:“隻要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好!這是你逼我的!”言水柔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踉蹌著找出屬於她的寶石,當著言夏夜的麵丟入盥洗台,放水衝了下去。
價值近百萬的珠寶打了個水花兒,眨眼間掉入水管沒了蹤影。
言夏夜錯愕中來不及阻止,簡直要疑心言水柔是不是真的瘋了。
不等言夏夜反應過來,言水柔濕淋淋的雙手伸出,隔空一把掐住她的手臂。
她掙脫不及,隻好皺眉看著言水柔離她越來越近,頂著一張白裏透青的臉蛋在她耳邊陰狠冷笑:“言夏夜,把我的珠寶,還給我!”
最後一字鏗鏘落地,言夏夜秒懂她言下之意。
好比五年前言水柔用計將她送入監獄,這次故技重施,演的還是栽贓陷害的套路。
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她一把推開言水柔走出去:“你做夢!”
……
衛生間門口,厲北城已經等候了將近二十分鍾。
之前他忙著跟合作方迎來送往,恰巧沒能目睹言夏夜過來這邊,所以此刻看著言夏夜突然走出,神情不禁有些驚訝。
言夏夜看到了他,也權當沒有看到,自顧自走自己的路。
雖然她表現足夠淡然,但是殷紅血珠點綴在瓷白肌膚上分外刺眼。
令厲北城一時忘記言水柔還沒有出現,在二人即將擦肩而過時一把拉住她的手,皺緊眉頭審視她的傷口,聲線不自覺緊繃:“怎麽回事?誰傷了你?”
“你很快就會知道。”用力抽回手臂,言夏夜心裏空落落的,握著掌心的盒子徑自前行。
厲北城渾身一僵,登時猜到這些傷口肯定和水柔有關。
自打他認識言夏夜那一天開始,無論遭到什麽樣對待,她好像從來沒有在他麵前落過淚。
以往他嫌棄她像個木頭不解風情,出獄後又是這般冷淡漠然,令他恨不得一口咬出她的血來,也要看看她倔強麵具下麵,那些為了他痛不欲生的愛恨交加。
可是當他真的看到言夏夜一身是傷,像個遊魂一樣狼狽不堪,他自己又為什麽心痛難安?
直到言夏夜單薄的身影即將從視線內消失,厲北城突然邁開長腿追了上去。
他剛剛走出一步,另一道纖細柔弱的身影恰如其分的撞入他懷中。
“北城……”
言水柔輕聲叫痛,遠山般的眉緊緊皺著,仿佛經曆了這世上最殘酷的摧折。
厲北城心裏想著言夏夜,但是當他低下眸子,看清言水柔紅得發紫的臉頰和周身上下慘不忍睹的淤青時,他瞬間忘了繼續邁開步伐。
……
回到厲家老宅,言夏夜猜到厲北城今夜一定不會回來,才終於在臥室裏睡了第一個好覺。
次日一早,急促的砸門聲將她從睡夢裏喚醒,門口站著的是厲北城的私人保鏢。
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言夏夜知道將要麵對什麽,心裏卻奇異的非常安寧:“厲北城要我去哪裏?”
“對不起少夫人,少爺要您動身去西郊別墅,他在那裏等您。”
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看來她這個少夫人大概是做到頭了。
言夏夜無所謂的點點頭,根本不指望厲北城會為她主持正義:“等等,我換了衣服就跟你們下去。”
原本她已經猜到接下來事情會如何發展,卻沒料到走到花園的時候,正巧碰到忙了一夜,帶著保鏢剛剛回來的厲雲棠。
隔著一座天使雕像的噴泉,兩方人馬同時站住,氣氛突然變得緊張。
厲雲棠不動,任何一個人也不敢妄動。
他饒有趣味的看了看這興師動眾的場麵,“夏夜,你這是要做什麽去?”
言夏夜還記著昨天婉拒他的事情,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乖巧低頭:“小叔叔,厲北城說他要見我。”
“這宅子也有個幾萬平方米,見個麵還要特意到外麵去?”玩味般輕哼一聲,厲雲棠淡淡吩咐:“行了,叫你們少爺趕緊滾回來,隻要我厲雲棠一天沒死,這厲家還輪不到他當家做主。”
不耐的對著幾個保鏢揮了揮手,他重新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吃早飯了?”
“嗯……”言夏夜眨眨眼睛剛要說謊,肚子卻嘰嘰咕咕的出賣了她。
厲雲棠若無其事的彎了彎唇角,紳士的伸出手來朝著餐廳示意:“不知道我有沒有和夏夜共進早餐的榮幸?”
來自厲雲棠本人的邀請,至今沒人有拒絕的勇氣。
穿過花園的一路上,言夏夜刻意落後厲雲棠半米之外,心髒忐忑的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