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該不會是喜當爹吧?

“小野種,你媽的電話打了這麽久了,都沒人接,我早就聽說你爸不認你,看看,現在連你媽也不要你了吧?我兒子這不是也沒說錯嗎?”

“老婆,今天要是這個小雜種的媽媽不過來付我們兒子的精神損失費和醫藥費,我就把她的腿打斷!”

秦茵茵被一群人針對著,她的眼眶驀的紅了起來,但是卻一滴眼淚都沒有落,她咬著下嘴唇,惡狠狠的瞪著那些罵她的人。

但是略微顫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秦茵茵的膽怯。

警察和小男孩的家長,你一言,我一語,說出來的話,尖酸惡毒,連一個成年人,都忍不下來!

“夠了!”

顧瑾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抬高聲音,嚷了一聲,警察局裏的人紛紛回了頭,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顧瑾言平時嬉皮笑臉,但是畢竟也是桐城赫赫有名的顧家公子,他冷下來臉,有不輸於薄雲深的冷沉。

“一群成年人,欺負一個三歲小孩兒,很威風嘛!”

“顧⋯⋯顧少?”警察局有人認出來了顧瑾言,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

他站著的位置很微妙,剛好擋住了一部分人看到他身後的薄雲深。

但,這部分人裏,並不包括秦茵茵。

她聽見聲音之後,也轉過了頭,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人群之後,單手挽著西服,目光森冷陰鬱的薄雲深。

秦茵茵小腦袋一呆,突然興奮的叫了一聲:“爸爸!是我爸爸!我爸爸來了!”

她奮力的掙開警察的梏桎,樂顛顛的跑到了薄雲深的麵前,伸手攥住了薄雲深垂著的大掌。

薄雲深隻覺得手指一暖,像是被棉花裹住了一樣,他擰著眉,低下頭去看秦茵茵。

她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像是一顆黑葡萄,眼底帶著一層孺慕與熱切,睫毛很長,根根分明,似乎是一把小扇子,嘴唇紅潤潤,因為仰頭看他的原因,半張著,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

整個人長的粉雕玉琢,忽略頭上烏青的帶著血的傷痕的話,不難看出來,小家夥到底有多好看。

“我不是你爸爸——”

“我在報紙上看過你,你就是我爸爸!爸爸,你是來接我的,對不對?”

薄雲深心裏一軟,眉心緊蹙出來的溝壑變得淺淡了幾分。

秦煙那個人不怎麽樣,看不出來,她的女兒倒是長的挺可愛的?

這個想法在薄雲深的心裏一閃而過,他忍不住在心裏否認了自己想法。

到底得多可愛,才能把跟自己同齡的男生打到骨折?

秦煙可真會教孩子,自己不吃虧,連孩子也教得強勢無比!

這麽想著,薄雲深突然就將自己的手指,從秦茵茵的手指裏抽了出來。

秦茵茵沒有發覺薄雲深身上的任何變化,她仰著頭,一遍又一遍的看著薄雲深,眼眸笑的宛如一個小月牙兒一樣!

心裏還美滋滋的想,想想阿姨果然沒騙我,我果然見到爸爸了!

她歪著頭,對著那個膀大腰圓的嶽夫人開了口:“誰說我爸爸不認我的,這就是我爸爸!你別想欺負我!”

秦茵茵說話的時候,手指再度粘了上來,小手拉住薄雲深的手。

顧瑾言本想發脾氣的,一垂頭,就看見了拉著薄雲深的手,有炫耀嫌疑的秦茵茵。

他一怔,操!老薄的女兒怎麽這麽可愛?!

顧瑾言的震驚還沒消散,薄雲深已經再次把手指從秦茵茵的小手裏,抽了出來,為了防止秦茵茵再拉,男人動了一下,將手揣進了褲兜裏。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嶽太太看在了眼睛裏,她是個標準的富二代,沒認出來顧瑾言和薄雲深,更沒有發覺警局裏驟然安靜下來的氣氛。

“喲,這麽冷淡,小雜種,你不是你爹親生的吧?”嶽太太上下審視的看了一眼薄雲深,陰陽怪氣的諷刺:“這位先生,你該不會是喜當爹吧?”

那女人不屑的上下掃了薄雲深一眼,說:“看你長的這幅樣子,給這小孩兒她媽當小白臉了吧?”

顧瑾言聞言,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薄雲深睨了他一眼,顧瑾言更加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小白臉?老薄,這句話我夠我一年的笑料了!”

薄雲深沒空搭理顧瑾言,看著嶽太太的眼神,帶著一層寒冰利刃:“從你兒子骨折到現在,也不見你送他去醫院,反而隻想著錢!這孩子是你們夫妻倆路邊兒撿的?”

“既然你提起來了,那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就由你們擔。也就是你這種道德價值觀幾乎為零的小白臉,才會教出來這種沒有教養的野種!”

“不敢跟兩位的教養相提並論,如果茵茵打得罵的是你們這種出口成髒的人,我寧肯她就這麽沒素質下去!”

薄雲深冷笑一聲。

他要是有孩子,會任由想他們這樣的阿貓阿狗隨便欺負?

秦煙這個女人,自己不知道在那裏風流快活,卻讓他替她在這裏挨罵處理爛攤子!她最好一輩子都躲著別回薄氏!

薄雲深毫不客氣的將這筆賬算到了秦煙的頭上。

薄雲深也懶得廢話,直接從西服外套的口袋裏抽出來支票本兒,洋洋灑灑在上麵畫了幾筆,撕下來那一張,往嶽太太的方向一丟。

室內沒風,但是支票單薄,在空中飄了兩秒,旋轉出來一個不一樣的弧度。

“一百萬,夠嗎?”

薄雲深這句話一落音,嶽太太剛好撿起來了支票看了一眼。

“如果錢沒問題的話,人我就帶走了,至於你們兩個,回家之後最好留一個人看著門,省的法院傳票到的時候你們倆誰都沒有收到!”

嶽先生先生一愣,隨即不悅的說:“你要起訴我們?你起訴我們什麽呀?我們不告你就行了,哈哈⋯⋯”

薄雲深懶得多話,轉了身朝警局外麵走,顧瑾言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嶽太太和嶽先生,說:“你說說,你們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老薄。”

顧瑾言伸手拍了拍一臉呆滯的嶽太太的肩膀,帶著幾分的玩世不恭,屈起手指在支票上撣了撣,說:“現在雖然是給了你一百萬,但是相信我,薄家的律師團絕對能把你告到傾家**產!”

“顧⋯⋯顧少?”

“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