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瘋病遺傳

家丁們沒想到居然還有個高手,但是他們人多,自然也就不懼。

“不給點顏色你們看看,你們是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帶頭的家丁說道,“給我上!”

一群人蜂擁而上,紀九他們正想抽刀,袁武已經迎了上前,一拳打在那個囂張的家丁胸前,直接將他打得吐了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眾人一驚,全都停了下來。

袁武道:“若是不怕死的,我倒是不介意成全你們。”

那些家丁嚇得確實不敢再亂動。

他們看著袁武和紀九這些護衛,隻能扶著那個帶頭的家丁離開。

紀顏寧院中的那個粗使丫鬟也想跟著離開,卻被袁武一把拽住,往院子裏一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全身疼得沒有力氣爬起來。

袁武看著紀九,說道,“將人看住,等大小姐醒了再發落。”

紀九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大小姐說這個袁武的武功極高,當時他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確實有兩下子。

經過這麽大的動靜,柳府裏的其他人都紛紛被吵醒了,柳牧和安氏他們聽說了此事,都趕來了紀顏寧所在的院子,隻是全被攔在院子外,不得踏進半步。

院子外火光通明,聚集了不少的人。

“顏寧這是怎麽了?”安氏有些擔憂道。

紀九拱手道:“夫人不必擔心,我們小姐無礙,隻是我們小姐休息時不喜別人打擾,所以沒有小姐的命令,我們是不能讓任何人去打擾她的,夫人可以明早再過來。”

從人群後出來的二夫人周氏說道:“家丁都說她得了瘋病,還咬了人,你們這般攔著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又如何能救得了她!”

鶯兒站在院門口,說道:“都是些無稽之談,我們一直受在院子裏,小姐若是出了什麽事,我們豈能不知道。”

“你們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要幫主子瞞著的,可是這件事不是小事,還是請大夫來給紀姑娘診脈才是。”柳長祗說道。

紀九說道:“不管各位如何說,現在這個時辰,我們是決不能讓你們進去打擾小姐的,無論是想看小姐的,或者是請大夫的,那也得等明日我們小姐睡醒了再說。”

他這話倒是堅定無比,今夜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人放進去的。

雖然是在柳府,柳家的護衛也不少,但是有柳牧在,倒是無人敢帶人硬闖紀顏寧的院子。

隻是眾人都不知紀顏寧到底如何,就連那個說被紀顏寧咬了的丫鬟都見不到人,隻能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等待著天亮。

一群看熱鬧的下人見什麽都沒有,隻能往回走。

“看來真的是心虛了,怕是和當年的大小姐一樣有那個瘋病。”一個老嬤嬤低聲的說道。

旁邊的小丫頭不解:“誰有瘋病?”

老嬤嬤悄悄地說道:“就是表小姐的母親,柳府以前的大小姐,當初就是得了瘋病,據說還殺了人呢!”

“天啊,殺人!”那丫鬟驚呼一聲,引起了周圍其他的注意。

老嬤嬤趕緊讓她小聲些,這些話哪裏能亂傳。

然而在旁邊不少的人都已經默默的湊進了些,豎起耳朵開始聽起這些八卦來。

丫鬟悄聲問道:“那大小姐怎麽會有瘋病呢?”

老嬤嬤道:“我告訴你,你可別亂傳。”

眾人紛紛緊張地湊了進些。

丫鬟道:“肯定不亂說。”

“這個瘋病估計是娘胎裏帶出來的,據說我們老太爺的原配夫人就有瘋病,生出了大小姐也有瘋病,所以我估摸著,這個表小姐一定也是遺傳了這個瘋病。”老嬤嬤說道,“據說發起病來,誰都不認識,還要喝人血呢!”

“好可怕……”

聽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汗毛豎起。

一個晚上過去,這位表小姐有瘋病的事情,整個府中人盡皆知。

紀顏寧醒過來的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她看見床前正擔憂不已的紫玉和珍珠,目光逐漸恢複了清明。

她的腦袋還有些暈眩,但是意識已經清醒。

“大小姐!你醒了!”珍珠看著她醒了過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紀顏寧道:“水。”

紫玉急忙倒了一杯茶上前給遞給紀顏寧。

紀顏寧讓紀九過來,將昨夜之事盡數稟報。

“現在柳府裏都在傳大小姐有隱疾的事情。”紀九垂眉,說道,“是屬下辦事不利,那個丫鬟跑出去的時候護衛沒來得及將她攔下。”

紀顏寧道:“與你無關,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珍珠說道:“這事明顯就是柳府裏有人針對小姐,想給小姐下毒,若不是小姐及時發現,隻怕早讓他們得逞了!”

中了此毒的人,神智會變得恍惚,甚至有些暴戾。

紀顏寧揉了揉額頭,說道:“珍珠,之前讓你製的藥可弄好了?讓袁武去給老夫人服下。”

珍珠點頭:“奴婢知道了。”

她說著便徑直退了出去。

紀顏寧的眸子微微泛冷,既然她要玩毒,那她就奉陪到底!

紀九在一旁說道:“小姐,那個粗使丫鬟怎麽處置?”

紀顏寧站了起來,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了一瓶藥,遞給了紀九:“給她服下,封了她的嘴先扔在院子裏跪著,等我梳洗之後再說。”

紀九應了一聲是, 接過紀顏寧手中的藥瓶便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那丫鬟被捆綁住扔在小黑屋裏已經好幾個時辰了,外麵終於有了動靜,門被推開,紀九帶著兩個護衛走進了房間。

她開始掙紮起來,似乎想說什麽話。

兩個護衛上前將她架了起來,紀九上前將她嘴裏塞的布拿了下來。

“表小姐就是得了瘋病,你們是護不住她的……”

剛一拿開她嘴裏的布,那丫鬟便開始嚷嚷起來,紀九蹙起了眉頭,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顎,使她張開了嘴,隨即給她喂下了一顆藥丸,,一掌打在她的胸前,讓她將藥丸吞了下去,接著繼續塞入了布條。

“嗚嗚嗚——”那個丫鬟掙紮著,可是手腳都被束縛住,根本就動彈不了。

她被護衛待到了院子裏跪著,一臉怒視地瞪著他們。

正當她再想掙紮鬧事的時候,卻發現身子似乎有有些不對勁,似乎有螞蟻爬在她的身上一般感覺麻麻癢癢的,她瞪大了眼睛,卻根本沒發現身上有蟲子。

緊接著身上穿來了被萬蟻蝕心般的痛楚,似乎身上的每一塊肉都在被鋒利的鋸齒在咬,整個人痛到在地上打滾,卻似乎沒有減輕痛楚,越來越痛。

她很想拚命呼救,可是嘴卻被布條堵著,根本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紀顏寧梳洗之後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見已經倒地的粗使丫鬟,眸子裏卻沒有半分波瀾。

而那丫鬟看見她,卻像是看見了希望一般,死死的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她,嘴裏還發出了“唔唔唔”的求饒聲,額頭上滿是汗水。

紀顏寧走到了她的跟前,冷冷的看著她。

那粗使丫鬟伸手打算去握住紀顏寧的裙擺,卻被紀九一腳踹了過去,遠離了紀顏寧。

院子裏其他的粗使丫鬟看到這一幕,都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再言語半分。

這個表小姐,似乎比想象中可怕。

紀顏寧讓紀九取下了她口中的布條。

“表小姐,奴婢知道錯了,饒命啊!”那丫鬟哭喊著對紀顏寧說道,“放過奴婢吧,都是老夫人指示我做的……”

外麵的護衛傳話過來,說柳牧和安氏正在院子門口。

紀顏寧讓他們進了院子,正好看見那丫鬟苦苦哀求著紀顏寧。

柳牧上前道:“這是怎麽回事?”

紀顏寧轉頭看著那丫鬟:“你自己說。”

“是老夫人讓奴婢在小姐的飯菜中下了藥。”丫鬟跪在地上,她哭著說道,“奴婢真的隻是奉命行事,求表小姐高抬貴手,放過奴婢一條賤命!”

身上越來越疼,已然無力,她簡直恨不得一死了之,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力氣去尋死,這種感覺太過煎熬,隻能將事情合盤托出。

柳牧和安氏驚訝地相視一眼,有些不可置信。

安氏上前握住她的雙臂,仔細的打量著:“顏寧你可還好?”

“我無妨,還好隨身帶了醫女。”紀顏寧說道。

安氏鬆了一口氣,可是一想到這是老夫人的手筆,她就又氣得不行:“母親真是越發刻薄了,竟然會顏寧使這種手段,顏寧不過還是個孩子,她居然這般計較。”

紀顏寧卻淡然道:“她這不是計較,是心虛,我母親當年之事,定然與她脫不了幹係。”

柳牧的目光暗沉得厲害,手緊握成拳,青筋暴出。

當年他從軍打仗,留下妹妹在長安,回來之後卻隻聽得眾人說她已經死了,連屍骸都未找到。

這麽多年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範氏苛待妹妹,可是一直苦於沒有證據,倒是也隻能罷了。

如今妹妹的孩子回來了,卻還要被範氏算計,他如何能忍!

柳牧道:“顏寧你放心,有舅舅在,這件事一定要給你個交代!”

紀顏寧道:“這事不急,今日琅兒去白鷺書院,回來再說吧。”

她看了一眼那個粗使丫鬟,對紀九說道:“拉下去看著。”

丫鬟一驚,用力嘶吼起來:“求求表小姐,奴婢真的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紀顏寧道:“放心吧,死不了,兩個時辰之後藥效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