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避之不及

“也好,”秦瑾沐站在兩步之遠的距離,背著手含笑的說道,“既然來到了文會,隻看花不聽詩難免會有所遺憾。不若,我們現在就過去聽一聽。說不定還能聽到許些有意思的言辭。”

一行人朝著另一端作詩賞詩的方向走過了過去,與這邊買花看花的地方全然的不同,氣溫溫暖適人,聞著花香的味道,兩個並三個的男子各自的聚成一團高談闊論。

周圍還有小廝們專門的煮著茶水,琴師在不遠處垂首撥弦,隱隱約約的琴聲聽在容靜姝的耳朵裏,帶著幾分悠遠綿長的味道。

女子們或三或五的交頭接耳,互相的嬉笑玩鬧;又或者獨自一人靠在欄杆上,獨自沉思。

還有一些的女子是對著一旁作詩的男子們指指點點,似乎是在議論著有趣的事情。

在齊國,女子的社會地位並不低。甚至是在之前還出現過女政治家,社會風氣非常的開放,可以隨便的出門遊玩。

像文會這樣的場所,並不隻是男子們才能夠參加的特權。

而在文會上,還留著一麵牆,讓有時候詩興大發的讀書人留下來許些的墨寶。

牆上有些內容純粹是屬於濫竽充數,胡亂畫鴉。

但有一些確是非常的絕妙,讓別人看著都忍不住的驚歎。

故此,這一習慣就從第一次舉行文會的時候留到先來,更是不乏有許多佳作流傳出去。

甚至也有不少的女子,留下來稀世墨寶,供人瞻仰。

相傳,某一位皇帝為了尋找人才便是來這麵牆上觀看某些人的墨跡。還別說,還真的選出來兩三個在當時非常有才華之人。

不過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那就沒人知道了。

說不定隻是舉辦文化的人特意傳出來的一個噱頭,讓讀書人過來呢?

也許,就能夠一步登天呢。

對於跟人麵對麵的探討詩句,容靜姝是一點兒的興趣都沒有。

不為別的,天天的盯著容淵和容慕這兩位哥哥的臉看著。容靜姝就對這些人的長相沒有一丁點兒的興趣,更何況現在身邊還跟著一位秦瑾沐。

容靜姝隨意的選了一個沒太有人的地方,開始仔細的看上牆麵上的內容。

有些是之出了上聯,等著別人接出來下聯。

有的是已經可以成首的詩詞。

還有一些,寫的是一篇篇的文章。

其中有一篇就是,抨擊現在賦稅的事情。語氣之犀利,說的倒是頭頭是道。

仿佛像是忌憚著什麽,隻是將現有的存在的問題,粗略的說了一下。

堪堪看過去,倒是字字誅心,都說在了點子上。

而這篇文章的墨跡稍微的還有些水漬,看上去像是剛寫上去沒多久的樣子。

容靜姝眨了眨眼睛,想到了秦瑾沐的另一個身份,便故作驚訝的伸出手指著這篇文章說著:“哎呀大哥,你看這篇文章的字寫的可真好呀。瀟灑飄逸,看著讓人覺得非常的舒服。”

單單從文章上麵來看,此人絕對是個人才。

如果被秦瑾沐納為己用,在以後絕對會是一大助力。

至於人品怎麽樣,那就不歸容靜姝管了,讓秦瑾沐自己去解決吧。

若是問她為什麽要幫秦瑾沐?

理由很簡單,無非是,她現在的仇家可都一個個的是站在寧王陣營裏的。

若是秦瑾沐和寧王誰當皇帝,那必然是全力的支持秦瑾沐。

寧王當了皇帝,還能有她們榮國公府的活頭?

將兩個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容靜姝就轉頭去看別的內容了。

對這些沒太有興趣的墨玉和紅玉,則是在旁邊護著容靜姝,免的容靜姝不小心磕著碰著。

不知不覺的倒是跟秦瑾沐和容淵兩個人拉開了距離,與旁邊的陌生人靠近了許些。

離容靜姝比較近的是幾位書生,正低著頭討論著牆壁上的文章和詩詞。

在看到容靜姝過來的時候,其中的一位書生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輕聲的說了些什麽,容靜姝沒聽見倒是看到另外的幾個人抬起頭看了容靜姝幾眼。

其中的一位身著錦衣暗紋的男子對著容靜姝點頭示意了下,作為禮節容靜姝回應著。便沒有在意他們,繼續的像是看樂子一樣的看著牆壁上的內容。

這上麵有些內容是來寫社會弊端的,有一些則是描寫各種各樣有趣的事情。

有的倒是比容靜姝買回來的話本還要有趣,是以看的比較投入。

最開始看到容靜姝的那個讀書人,小聲的嘀咕著:“女子不就是該待在家裏相夫教子的嗎?怎麽還來這種地方,好不容易找了個沒怎麽有女子的地方,結果還是給碰到了,真是晦氣。”

“這話張兄說的就不對了吧,”旁邊的錦衣男子皺著眉頭輕聲的反駁著,“現在社會風氣開放,女子也有各種有才華之人。更何況,在這麵牆上也有許多女子留下來的墨寶。張兄的這番話說出來,不是要將古往今來的奇女子給得罪了?”

張兄麵紅耳赤,不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擰著頭不肯低頭:“那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要待在家裏相夫教子?拋頭露麵的成何體統!”

容靜姝的眼底微冷,聽著這個人的言辭頗為不屑:“哦?我還是今天才知道,女子就不能夠在外麵拋頭露麵的。”

這種人,一看就是眼高手低,隻感覺自己才華得不到施展是沒人賞識他。

所以,才會將心裏的怨氣發泄在女人的身上。

容靜姝說話的不大,但也不小。

這個地方在剛才已經陸陸續續的又其他人過來,其中不乏很多女子。聽到容靜姝說話,都順著聲音看了過來。

“本來不就是嗎!”張兄像是沒感覺到周圍的目光,臉色漲得通紅,扭頭看著容靜姝,“女子結婚之後,就是應該待在家裏相夫教子,豈有隨隨便便出來之禮?”

此話一出,周圍人看過來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更有不少的女子從原本疑惑這邊吵架的原因,轉為不屑一顧的盯著張兄看。

這種人,恐怕活到現在都還沒有成親吧。

這是什麽朝代了,還說這種話出來。

“那可真是一件奇聞啊!”容靜姝輕輕的拍撫著手掌,慢慢的踱步朝著張兄這邊走了過來,“就連皇上都沒有說過女子結婚之後便應該待在家裏相夫教子,你有何資格說出來這種話?”

“哼!等有機會,我自會對皇上言明這件事情,不勞這位小姐您費心了!”

“嘖,”容靜姝的嘴裏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張兄,頗有幾分看不起的樣子,“還不知道,您在朝堂之上擔任何種官職啊?”

就這口氣,跟自己當了丞相一樣囂張的可以。

張兄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同伴給拉了住避免事態的嚴重化。陪著笑打著圓著場麵:“不好意思,張兄喝了點酒,現在可能有一些的迷糊。還請這位小姐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可別這麽說,我又沒做什麽。我隻不過是想問問這位書生在朝廷上擔任何種官職,畢竟我都被人當眾說出來拋頭露麵是汙了他的眼,我還不能問問他姓誰名誰嗎?”漫不經心的說著,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中一寒,“畢竟冤有頭債有主,本小姐以後也好找他尋仇不是?”

張兄被這麽一刺激,血液立馬湧向了頭頂:“我姓張名自德!目前在朝堂之上並未擔任任何的官職,不過,等明年的科舉考試,我一定可以拔得頭籌!”

“哎喲喂,還是一介書生呢,就能夠這麽囂張的說話呢,跟皇上能見就見到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朝堂之上有名有臉的人物呢!”容靜姝絲毫沒有壓低聲音的想法,聲音略微的拔高了幾分,讓周圍聽到的人紛紛的哄笑著。

張自德的臉此刻漲得跟一個猴屁股一樣,紅彤彤的,太陽穴隱隱的凸顯出來青筋。雙目充血,抬起手就是朝著容靜姝揮了過去。

猝不及防,容靜姝此時便是想躲也是躲避不開。便趕緊的錯開身子盡量的減輕一些個力度,打在背上也總比打在臉上要好的多。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