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貴不可言

“許媽媽，現在就送夫人和二小姐入佛堂！”

胡氏和沈清柔神色一僵，從未有過的恥辱襲上二人心頭，沒了沈懷獨子的撫養權，還被沈清曦算計，又被安姨娘這個賤妾踩在了頭上，胡氏和沈清柔怎能不氣？！

見二人僵立不動，沈懷冷喝道，“還不滾？！”

一個“滾”字，將胡氏在眾人麵前的最後一點臉麵踩在了地上，沈清柔眼眶一紅，萬分委屈的看了沈懷一眼，上前行了一禮，拉著胡氏便走，胡氏低著頭白著臉，踉踉蹌蹌的被沈清柔拉了出來，許媽媽見狀帶著人施施然跟在了後麵。

見這二人離開，老夫人又看了一眼沈懷，涼聲一笑道，“來人，請楊大夫和靜雲師太過來，這一次好好給泓哥兒看看。”

楊大夫和靜雲師太很快被請了過來，楊大夫知道了沈嘉泓久病的原因，當下便重新開了方子，沈懷派人跟著楊大夫去拿藥，靜雲師太則和老夫人說起了話。

雖然知道相府剛剛經曆了一場風波，堂中也不見了二小姐和夫人，可靜雲師太麵上絲毫不見尷尬異樣，倒也讓老夫人和沈懷多了幾分自在。

老夫人道，“剛才師太連我這大孫女的麵容都看不清，怎就說她一副貴相？”

靜雲師太笑道，“老夫人，貧尼看人乃是看氣運的，一點兒黑灰便蒙住的氣運，那便也不算氣運了——”

老夫人忙又道，“那我這大孫女的貴，是如何一個貴呢？”

靜雲師太便又打量起沈清曦來，換了裙裳的沈清曦麵容全部展露出來，氣質高華眉眼毓秀，更重要的是她那雙清亮眼眸之中的堅韌和內斂的從容泰然，以至於靜雲師太看起來總覺得沈清曦小小年紀便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想了想，靜雲師太道，“大小姐今年十三歲，因為大病身形清瘦，眉眼嘛，也還未盡數長開，卻已能看出非凡俗之色，老夫人再看，大小姐身量如竹，氣質端華，眉眼之間毓秀蘭心，靈氣逼人，更有甚者，大小姐舉手投足之間，竟然隱隱的有種雍容高徹之姿，在貧尼見過的貴族小姐之中委實是屬頭一份的，大小姐才十三歲啊，將來必定貴不可言！”

沈懷和沈清曦父子情淺，再加上沈清曦有幾分像宋氏，所以他從未好好地看過沈清曦，如今靜雲師太這樣一說，沈懷忽然也發覺沈清曦身上果然有種端華雍容之姿，要知道沈清曦可是在洛州別莊長大的，那別莊在洛州城外，和鄉下無異，在那種地方，沈清曦能有如此靈韻，隻能說是天賦無疑！

沈懷心中一震，難道她的大女兒當真是貴不可言？！

靜雲師太的溢美之詞還在繼續著，老夫人笑眯眯的聽著，沈懷也開始鄭重其事的打量她，而沈清曦自己，卻微微垂眸，一副矜持模樣。

可她心底卻在苦笑，前世的她的確是從洛州走出來的軟弱天真之輩，一個“忍”一個“讓”，讓她苦了一輩子，如今的她，是做了六年大齊皇後的她！是替楚綦把持過朝堂統帥過六宮的她，便是沈懷，在她眼底也是庸碌之輩！

念及此，沈清曦忽然挑起一個讓她怒血沸騰的念頭！

她回來這麽久了，現在的楚綦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