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發生了關係

臥房內光線黯然,月光從窗外投射進來旖旎了一地。

男人的話音剛落下,冬夏微微一頓,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沒紮歪,抬眼就撞見了他含著笑意的視線。

逗她呢。

她克製的看了他一眼,吐槽:“燒傻了吧。”

陸河勾了勾唇。

他靜靜看著女人的麵容,壁燈暈散出了柔和的光,將她線條分明的輪廓映襯得有些柔和。

她的瞳仁很亮,正與他對視著。

冬夏默了半響,別開了視線,站起身,微動唇:“你睡吧,我守著。”

這句話其實本身沒有多大的含義。

可是從女人的口中輕緩溢出,加上環境的原因,莫名讓空氣增添了幾分暗湧。

陸河的眼眸暗了幾分。

冬夏同樣也察覺到了異樣,她自己頓了下,又補充多了一句:“我是說,守藥水。”

說完,又莫名覺得這句解釋有些多餘。

她一時覺得尷尬,去看了一眼靠在**的男人,見他薄削的唇有上翹的痕跡,抿唇:“笑什麽?”

陸河凝視著她,緩慢的吐出一個字:“你。”

在笑她。

冬夏怔愣了兩秒,耳根有些燒紅,繃唇:“睡你的吧。”

她轉身離開了臥室,反手把門帶上了。

見狀,男人輕笑了一聲,黑亮的瞳眸在暗影中猶如瑪瑙石一般閃爍。

冬夏回到客廳,從包裏掏出手機給邢星發了條短信,怕她擔心,就如實告訴了她現在的情況。

誰知短信發送成功沒一會兒,邢星的電話就炮轟過來了。

電話剛接通,她有些錯愕和不解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怎麽會在陸河那兒?”

冬夏簡單的解釋:“他生病了。”

話落,那一端默了半響,邢星幽幽的道:“屁,他哪是生病,分明是想見你。”

桐城那麽多間醫院,那麽多著名的醫生,陸家又是名門望族,怎麽可能連個私人醫生也沒有,分明就是心懷叵測。

邢星能看得出來的東西,冬夏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其實她和陸河兩人都明白,隻是裝作什麽也不知道也不戳破罷了。

不管是因為本身職業的原因,還是摻和了其他私人感情,她今晚都會過來,都不可能會漠視他。

電話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邢星已經轉移了話題:“你今天讓我幫你調查的東西,我已經查到了。”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李妍嫁給叔叔以前,有過一段婚史,聽說是因為女方嫌棄男方收入,加上她本身花錢開銷較大,經常爭吵打架,最後男方忍受不了提出了離婚,孩子歸男方撫養。”

冬夏皺眉,想起白天在醫院的畫麵,眉心醞釀著一絲煩躁。

邢星又說:“還有就是,聽當地的人說,李妍在嫁給叔叔以前謊稱自己不是二婚,結婚之後被叔叔知道了真相兩人吵過一架,後來是因為李妍剛好查出有了身孕,兩人才沒有撕破臉。”

話音落下,她遲疑了一會兒,“冬夏,我覺得這個李妍不是什麽小角色,你要記得提防著點。”

冬夏嗯了一聲。

其實她現在已經有預感了,白天李妍看她的那個眼神,估計隔沒有多久,她就會找上門來了。

看吧,這個社會上有些人就是這樣,在嚐到一點兒免費的甜頭之後,想的不是別的,隻會是得寸進尺和變本加厲。

聊了幾句,電話就掛斷了。

冬夏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揉太陽穴的時候,無意碰到了擺在旁邊茶幾上的相框。

她把倒下去的相框扶了起來擺正,看清上麵的照片時,整個人僵了僵。

照片是一張全家福。

一共四個人,前麵站著兩個年紀相仿的小男孩,其中有一個是陸河,後麵站著的兩人應該是陸河的父母。

另一個小男孩和陸河長得有些相似,應該是哥哥或者弟弟。

但是,她怎麽從來沒有聽外界說過,陸家除了陸河以外,還有其它的兄弟呢?

而且……

冬夏拿起照片,她皺眉盯著陸河的父親,很眼熟又很陌生。

她應該是在哪裏見過這個人才對。

想了一會兒,腦海裏麵還是無跡可尋,根本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她隻是隱約模糊的記得,前些年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在報紙上看過一篇國內的報道。

報道的內容和名門陸家有關,都是幾個知名媒體人,猜測陸家掌舵人陸擎遠的死因,也就是陸河的父親。

有人說,陸擎遠是車禍事故意外身亡。

也有人說,陸擎遠是遭遇了綁架撕票去世,隻是被陸家龐大的背景壓了下來。

還有人說,陸擎遠生前患有嚴重的抑鬱症,是自殺身亡。

各有各的猜測,各有各的理論。

隻是那篇報道刊登沒有多久,就全部被撤回,相關的媒體人和出版社也被封殺了。

以至於後來,再沒有人敢在網上公然談論這件事情。

冬夏緩過神,望著照片上的人深深看了一眼,就放回了原位。

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往臥室內走了進去。

壁燈關了。

裏麵一片的漆黑昏暗,冬夏借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輕手輕腳走到了床沿。

**的男人已經熟睡,深邃的輪廓隱匿在暗影裏,呼吸緩慢均勻。

吊水瓶裏的消炎水還剩四分之一。

冬夏退後幾步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安靜看著男人的睡顏。

南麵的落地窗窗簾沒有拉上,窗外斑駁陸離的夜色一覽無餘,月光也放肆的鑽了進來,將室內的昏暗驅逐了一些。

她借著柔和的月色,打量著男人的俊顏。

他熟睡的時候,真的是比平常要溫和無害很多,也討喜很多呢。

柔軟的短發,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瓣,輪廓分明的五官。

冬夏在腦海裏麵,雕刻了一遍他此時的麵容。

也不知道這樣看了多久,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吊水瓶已經空了。

她忙走上去,替男人拔掉了針頭,又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搬出裏麵的小藥箱,拿了個棉花棒,輕輕按住了他的血管出血位置。

無意觸碰到男人的手背,冬夏微微一頓。

有些涼。

她遲疑片刻,伸手覆蓋在了他的手背上。

真的很涼。

分辨不出是吊了針水的原因,還是他本身的體質就是如此。

等血止住了,冬夏就握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裏麵,捂了一會兒,依舊沒有見緩和的跡象。

她才能確定是男人天生體質涼的緣故。

冬夏動作輕緩的替他蓋好被褥,將他放在外麵的手也塞了進去。

然後把剛剛拿出來的小藥箱放回原位。

隻是在拉開抽屜的時候,昏暗的光線中,能很明顯的看見,女人的身形震了一下。

剛剛沒有發現,抽屜裏麵還放著幾瓶藥。

她頓了幾秒,伸手拿了一瓶出來,眸色暗沉。

酒石酸唑吡坦片

安眠藥

她去看了一眼**睡熟的男人,眉心緊皺。

——

第二日,天空露出了魚肚白,熹微的陽光透過窗戶漫了進來,照射在**交纏在一起的男女身上。

過了一會兒,鍾述緩緩睜開了眼眸,頭痛欲裂。

他皺眉,緩了一會兒。

耳畔響起了一道溫軟的女音:“醒了?”

頃刻一瞬,鍾述的身體猛的一僵,他偏頭看去,在看見躺在身旁的女人時,渾身血液倒流,瞳眸沉了下來。

他的眼眸赤紅,呼吸急促:“你怎麽會在這裏?”

周梅撞上他憤怒的眼神,輕輕一笑:“鍾醫生,你忘性真大,這裏是我家,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兒了?”

她說著,伸手想要抱他,卻被男人嫌惡的一掌甩開了。

鍾述在看見女人脖間上密布的吻痕時,瞳仁很陰沉,很可怖。

眼底燃著熊熊大火,好像快要把她吞噬了一樣。

周梅身下不著寸縷,她裹著被子,勾唇:“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昨晚可是你先主動的。”

話落,胸口的怒火飛速的上漲。

昨晚周梅找他說有關於冬夏的事情要告訴他,他便同意和她出去了。

兩人隻是喝了幾杯酒,因為她說是冬夏的朋友,他便沒有什麽防備。

後麵的事情,他已經能猜到了。

鍾述繃著唇,臉色難看,怒極反笑:“是我主動,還是你給我下了藥?”

周梅眼眸微微閃爍,她笑了下,“別生氣啊,我不會告訴許醫生……”

她話還沒有說完,男人猛地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發狠的摁在床頭,雙眸猩紅,“你費盡心機做這麽多,是想利用我傷害冬夏對嗎?”

男人此刻的模樣,和平日裏溫潤俊雅的形象反差很大。

周梅呼吸一滯,她艱難的抓住男人的手,可是怎麽用力的掙脫,都無法掙脫開他的禁錮。

反之,男人的力道逐漸加重了。

大腦缺氧了一樣,呼吸有些困難。

她漲紅著臉,瞳眸睜大:“你就算現在掐死了我,也無法改變我們已經發生關係這個事實。”

鍾述手背青筋暴起,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條沒有弧度的直線。

僵持了一會兒,他驀地笑了下,鬆開了她。

周梅得到自由的那一瞬,繃著的身體終於放鬆,不斷的深呼吸。

鍾述已經穿好衣服下了床。

隨後,他從皮夾裏掏出了一疊現金,砸在了**。

周梅驀地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