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白日宣啥?(王爺的套路)

寧咎是真的困的不行了,熬了這一天一夜,要是光熬夜也還好一點兒,隻要是那些實驗一點兒心神都不能分,原料有限他也不敢分身,這一放鬆下來實在是腦袋隻想往地上紮。

閻雲舟看著他的樣子也知道多累,眼中有些心疼:

“熱水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去泡個澡解解乏然後就睡吧。”

寧咎抬眼:

“泡澡?”

在王府中他自然是時常可以泡澡的,畢竟他在王府的時候待遇還是不錯的,但是自從到了北境環境就要差了不少,也就是擦擦洗洗,大桶泡澡都很久沒有過了,現在是又想泡又懶得動,閻雲舟見他沒動問了一句:

“怎麽了?”

寧咎整個人都快癱下去了:

“我不想動啊。”

閻雲舟有些好笑還有些心疼,抬眼吩咐暗玄:

“你讓人將暖房布置一下。”

轉而和寧咎開口:

“就在屋裏洗,洗完直接睡覺。”

這郡王府屋內的設置和王府的有些像,這主屋的後麵還會隔出來一個暖房,隻不過在王府的時候那暖房是閻雲舟沐浴的時候用的,寧咎洗澡都是去隔壁的房間,畢竟這在主屋暖房沐浴對於他們原來的關係來說還是太親密了些。

這一次寧咎倒是沒有拒絕,雖然他們古人那麽多的彎彎繞,但是放在他這兒不就是用一個澡堂子嗎?怕啥的?寧咎好懸沒有在桶中直接睡過去,好容易爬出來,匆匆擦幹身上,換上了寢衣之後再出去,就發現整個房間中隻剩下了閻雲舟一個人,就連暗玄出去了。

而且他看了看平常他睡覺的地方,空空如也,這房中沒有擺放軟塌,他這才想起來他昨晚不是在這裏睡的,今天這裏也沒有備著,他不由得看向**那人:

“我睡哪?”

閻雲舟頓了一下開口:

“白天忘了準備,暗玄此刻出去找軟塌了。”

這房間本是李彥準備的,根本也沒有想著寧咎和閻雲舟不是睡在一張**,閻雲舟白日想著吩咐,卻被洛月離一個打岔給岔忘了,這一下午燒的昏昏沉沉加上和李彥幾人說話便真的也沒想起來。

但是此刻閻雲舟不得不承認他是生了些別的心思,寧咎實在是太困了,止不住地打哈欠,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時間差不多了:

“哦,那先把藥吃了吧。”

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將打開了罐子,用一個很小的小勺挖了一點兒裏麵的結晶,阿司匹林口服用來解熱鎮痛的時候一次的用量一般是0.3g到0.6克,介於閻雲舟現在的情況,寧咎直接按著大約0.6g給他用了藥。

他端著水拿著藥走了過去:

“吃吧,保證你藥到燒退。”

閻雲舟沒有猶疑將他手中的藥就著水都喝了下去,還有些好笑:

“你笑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這話很像可以包治百病的江湖郎中。”

閻雲舟笑著開口,寧咎冷哼了一下:

“看不起我這藥啊?”

“沒有,不敢,開玩笑的。”

吃了藥軟塌還是沒有送進來,寧咎實在是太困了,閻雲舟猶豫了一下才開口:

“要不你到裏麵去睡?我保證不吵你。”

寧咎看了看閻雲舟,又看了看他裏麵那寬敞的地方,裏麵那床的地方確實是不小,腦子隱約覺得有些地方不對,但是他現在腦子幾乎已經快木了,下意識摸了摸閻雲舟身上被子,好軟的,摸著好舒服,好想躺一躺啊。

閻雲舟的聲音好像在**一個看到糖的小孩子,他抬手拍了拍一邊的床鋪:

“很軟的。”

回答他的是寧咎一下跨上來的腿,算了,不管了,困死了,睡覺。

寧咎上床,脫衣服,鑽被窩一氣嗬成在,在眼皮就要堅持不住之前開口:

“晚上不舒服叫我,尤其是腸胃如果不舒服必須叫醒我。”

“好。”

這個字是寧咎有意識聽到的最後一個字,他幾乎是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便睡了過去,秒睡無疑了,閻雲舟一側頭便能看見身邊的人,寧咎睡覺的樣子有些像是小朋友,側著身子,手握著被子。

這是第一次他們不是在馬車上,而是在**睡在一起,過了一會兒暗玄進來,閻雲舟立刻抬手止住了他的步子,輕輕揮手,暗玄在看清他身側裏麵睡著那個人的時候,特別了然地點頭,將後麵兩個抬著軟塌進來的人給揮退了出去,然後還非常有眼力見地將屋內的燈給熄滅了。

室內一下便暗了下來,從窗欞下能看到外麵灑下來的月光,閻雲舟生怕他吵醒寧咎,動作緩之又緩地躺了下來,他閉上眼睛都能聽到身邊那人輕輕的呼吸聲。

沒一會兒的時間,他身上開始大量出汗,感覺被子裏麵都有些潮了,高燒後的疲乏讓閻雲舟也漸漸睡了過去,身體出汗之後他在半睡半醒間終於感覺到了身體久違的輕鬆,高燒帶來的身上關節處的酸痛漸漸緩解,睡的更沉了些。

第二天閻雲舟是按著每天慣常清醒的時候醒來的,幾乎是醒來的同一時間他便看向了身邊。

寧咎在他身邊睡的張牙舞爪,前天在車廂中的時候因為後半夜冷寧咎總是往他身上湊,但是今天室內的溫度高,寧咎整個人已經騎在了被子上,一個人幾乎占了大半個床鋪。

閻雲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今天早晨起來沒有前兩天清晨醒來的那種的疲累感,侍從進來時被閻雲舟抬手揮退,寧咎這兩天太累了,他若是起來必然會吵醒他,他就這樣安靜地躺在他身邊,隻是微微側了身子,抬眼就能看見他。

寧咎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才醒過來,最困最累的時候睡覺睡的是最舒服的了,如果還能睡到自然醒那簡直是再美都沒有了,他眼睛還沒睜,就下意識抻了抻手臂,閻雲舟躲過了他的‘偷襲’。

睜眼之後,對上了那個暴擊他的美顏,昨晚的一切終於重新回到了寧咎的腦海裏,閻雲舟昨晚的話重新響在了他的耳邊,沒有提前準備軟塌?讓暗玄去找了?要不你到裏麵去睡?

寧咎蹭地一下坐了起來,眼睛立刻看向了每天放軟塌的那個位置,空空如也,哪有什麽軟塌的樣子?這個老狐狸…閻雲舟光是看到他的目光就知道他想說什麽了,微微騙過頭去,寧咎抱著被子,頭發像是雞窩,像是炸毛雞樣陰森森開口:

“王爺不解釋一下軟塌跑到什麽地方去了嗎?”

閻雲舟微微清了一下嗓子:

“昨晚不是見你睡的香嗎?暗玄進來送軟塌的時候便被我揮退了出去,怎麽樣?睡的好嗎?”

昨天是他困懵了,寧咎若是現在還看不出這人打的是什麽主意就真的是傻子了:

“我那麽好騙嗎?暗玄的辦差速度不用我提醒吧?若是我沒記錯隔壁的屋子就有軟塌,還用的著找?”

寧咎的話可謂是有理有據,閻雲舟微微斂眉,自己做的事兒自己擔也算是很優良的品質,再說這人此刻都睡醒了,騙也是騙不過去的:

“是,我是讓暗玄等兩刻鍾再進來的,若是你執意要睡軟塌我便再叫他,若是你肯和我睡一個床,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煜安,我對你的心思不純,我坦白過的。”

寧咎對上了那人坦承至極的目光,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語塞,坦白過的…坦白過了對他有心思就能這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樣的話嗎?他第一次對閻雲舟的臉皮產生了新的認識,閻雲舟看著他怔愣,抬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生氣了?你若是不喜歡下次我便不這樣了。”

閻雲舟病了這麽長時間,臉頰都消瘦了下來,憔悴之色就是在清晨初醒的時候也是很難掩藏的,但是卻一點兒都無損他那能出道的顏值,寧咎也是人,也有正常的審美,這麽一個濃顏係,憔悴示弱的臉這樣明晃晃在他的眼前晃,他的意誌力也是可以不堅定的。

他有些不自在地擺了擺手: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

他自我安慰,他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他大男人一個人,睡一張床就睡一張床,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心中也難掩有幾分自己都不易察覺的竊喜,看見沒有?這麽帥的一個人用小心機就是為了和爺睡一張床。

閻雲舟立刻順著杆子下來:

“那多謝寧公子大人大量。”

兩人說了半天寧咎才想起用手探他的額頭,溫度幾乎算是正常了:

“現在溫度應該是正常了,你感覺怎麽樣?”

“身上沒有那麽酸疼了,鬆快了不少,你這藥還真是管用。”

發不發燒其實自己的感覺最準確,那種渾身像是被醋泡過,一呼吸連鼻子裏出來的氣體都是灼熱的那種感覺總算是消失了,就連閻雲舟都有些覺得神奇,那藥真的這麽好用?

寧咎起身坐到了床邊,微微抬手按了按肩胛骨還有脖子的位置,這兩天一直低著頭,肩膀也痛脖子也疼,還有些落枕,他一邊揉一邊開口:

“胃裏呢?有沒有覺得上腹有些灼熱的疼痛?”

說完寧咎便直接在閻雲舟的上腹按了一個位置:

“沒有,是不是脖子酸?你昨晚沒枕枕頭,過來我給你揉揉。”

聽著閻雲舟沒有其他症狀寧咎才算是放下心來,看來他對阿司匹林沒有什麽不良反應,這才坐了過去,有人給按幹嘛不享受一下?

“這裏,嘶…”

“疼了?”

“嗯,就那兒,啊,對,就這裏…”

洛月離想著這個時辰閻雲舟也應該起來了,便過來看看他的情況,結果人剛到院子裏就見暗玄整個人趴在門上,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這是幹嘛呢?

他也放輕了腳步上前,暗玄見到他立刻站直,洛月離微微眯眼,剛想出聲,暗玄便立刻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洛月離看了一眼還緊閉的門,有些狐疑地湊了上去。

“這樣的力道可以嗎?”

“輕點兒…”

“啊,對就這樣。”

很快洛月離的表情也變得和暗玄一樣難以言喻了…這大早上的,這兩人就…?他記得閻雲舟應該不是一個自製力薄弱的人啊,晚上不行嗎?

洛月離退了一步,抬手指了指裏麵的方向開口,悄聲開口:

“他們都是喜歡在這個時候嗎?”

難不成閻雲舟不喜歡深夜?暗玄立刻搖頭:

“沒有,從前都沒有。”

寧公子之前都不和他們王爺住在一起怎麽可能嘛,洛月離了然,哦,從前沒有,這是新花樣,燒退了?退了就這麽折騰?

裏邊的寧咎真的是痛並快樂著,醫生都有些頸椎病之類的職業病,所以他之前很喜歡做按摩,什麽泰式的,中式的他都嚐試過,一旦能夠正常休息他最大的快樂就是去泡個溫泉,然後來個上上下下的大保健,主打一個酸爽,快樂。

因為經常按所以他比較吃力,喜歡力道重一些的,雖然按的時候有些疼,但是按完那真是通體清爽啊,而閻雲舟可能是因為本就是習武之人,手上的力道大,對人的穴位又很熟悉,每一次按的都是寧咎的痛點,又很舒服。

等到裏麵的聲音終於停歇了,暗玄深呼吸了一下才敲了敲門,聽到裏麵應了才進去,身後還跟著一個斂眉故作不知的洛月離,洛月離幾乎是一進去就將目光凝在了兩人身上。

寧咎此刻正趴在**,發絲淩亂,臉頰微紅,額角似有汗漬,而閻雲舟倒是已經坐了起來,正抬手整理著衣襟,這個房間方才發生了什麽已經不言而喻了。

寧咎背上的僵硬酸痛緩解了不少,他不太習慣趴在**被人注視,手撐床榻就要起來,洛月離已經接收到了閻雲舟的眼刀,他立刻擺手:

“啊,我就是過來看看,沒事兒,你們忙,我中午再來。”

這種時候出現在人家房中確實不是太好,洛月離腳底抹油就走了,出了大門正碰上尋著他過來的李彥,二話不說就將小徒弟拉著走了:

“別過去,不放便。”

李彥懵了一下:

“什麽不方便?”

“你太小,不懂。”

兩人穿戴整齊梳洗之後,楊生過來給閻雲舟把脈:

“燒真的退了下去,那藥當真是管用。”

寧咎這才正色開口:

“那藥確實對退熱有很好的效果,不過治標不治本,隻是將你的高熱給壓了下去,想要治病的藥我今天做。”

寧咎說完便撕了幾張紙,將罐子打開,然後每包中包了大約0.6g的藥:

“不過你燒的確實是厲害,每兩個時辰用一次藥,每一次用藥之前都必須吃飯,絕對不可以空腹吃知道嗎?大蒜素可以停了,盡量和吃的其他的藥也避開至少兩刻鍾的時間。”

寧咎和閻雲舟一塊兒用了早餐之後就又一頭紮到了昨天的那個房間中,今天盡量將磺胺做出來。

燒退下來閻雲舟身上就輕鬆了很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寧咎這個藥的關係,用了早上的那一遍藥之後,閻雲舟覺得身上的痛意似乎沒有那麽明顯了。

飯後寧咎出去之後,軍報便一個個地送到了閻雲舟的手中,他將李寒也叫了過來:

“隨州城外現在是什麽情況?伍哈斥死了嗎?”

隨州雖然是讓羯族和北牧死傷慘重,但是卻不可能真的用一座城將所有人都埋葬在裏麵,總是有逃出去的,走之前閻雲舟便命李寒分出了一隊哨兵密切關注隨州城外的動向:

“此刻隨州城外北牧整軍的人是一個很年輕的將領,沒有見到伍哈斥的身影,我想他多半是死在了隨州城中,我們的人撤出來之前還有人見他往都護府的方向尋王爺,估計是沒有出去。”

都護府位於隨州城的中心,那個時候出現在都護府多半是不可能出城了,閻雲舟的麵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這算是他的意料之中:

“這邊算是北牧不長記性的教訓吧。”

沒一會兒的時間李彥和洛月離過來,洛月離帶來了一個消息:

“這是京中密探清晨的時候送來的,你的折子都還沒到京城,隨州的事兒便已經傳了過去,此刻朝堂之上已經炸開了鍋,魏家那一群人上奏要將你召回京。”

李彥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魏家那群東西根本就沒有想到隨州城最後竟然是一個大殺器,閻哥,這一次召你回京肯定是想要將你和北境的守將隔開,若是真的到了京城…”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宮裏的那人打的就是讓北牧,羯族和北境的守將僵持,彼此消耗,畢竟外族在隨州城外陳兵近六萬,這個數字之前確實是嚇著了朝中的那些人。

所以他們迫不及待地將閻雲舟推出來,想著閻雲舟即便是勝也是慘勝,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現在隨州的危局竟然就這樣輕易地解決了。

此刻閻雲舟在北境,在外族式微的情況下,閻雲舟本身就成了宮中那人的心腹之患了,所以朝廷必然會讓閻雲舟立刻回京,隻要閻雲舟回京了,北境的十幾萬大軍便是群龍無首,他們隻要拿住閻雲舟,就足以逼退北境的守將。

洛月離的神色微重:

“這一次如果宮中的聖旨傳下來,你抗旨不回京,恐怕,戰爭就這要這樣打響了。”

此刻閻雲舟決不能回京,一旦回去,誰都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麽,但是如果不回去,那麽就是公然抗旨。

閻雲舟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按了按眉心:

“羯族和北牧雖然在隨州被打退,但是並沒有將他們完全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如果這個時候和朝廷公然翻臉,一旦我們揮師入京,引起內亂,那群狼崽子必然是會壓上來,到時候就是腹背受敵。”

李彥開口:

“我那位皇兄將屁股下麵的龍椅看的最緊,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反了,他弄不好都會和北牧,羯族聯手。”

他虎著一張臉,對他那位皇兄的做法都猜了個七七八八,閻雲舟和洛月離都知道這並不能算是李彥的揣測,那位皇帝陛下從一開始就沒將北境這十幾萬的兵將當成是他自己的子民,他要的隻是他皇位的牢固。

閻雲舟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地圖:

“所以,為今之計隻有兩個辦法,第一種,趕在朝廷沒有大的動作之前,徹底將北牧和羯族打的無法翻身,第二種就是取製衡之道,讓朝廷忌憚北牧和羯族的同時不敢對北境軍有什麽輕舉妄動。”

李彥默默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頁紙,然後幽幽開口:

“閻哥,雖然我非常希望先把羯族和北牧打的無還手之力,但是我們的糧草好像不夠呢。”

閻雲舟回身就見到了李彥那將整個北境所有的物資都裝在腦子裏的那雙睿智的雙眼,有的時候他都在想,如果當年端懿太子沒有死,如今繼承帝位,那李彥絕對可以做一個最稱職的戶部尚書。

洛月離單手撐著額角,垂眸看了看那寫的密密麻麻的一張紙,眼中的笑意不加掩飾,閻雲舟也靠坐起來,眼中帶著幾分鼓勵:

“殿下說說糧草我們要如何籌措?”

說起軍需這實在算是李彥最拿手的地方了,他起身找了一個算盤,然後在桌子上鋪了一張紙,又拿了一根筆:

“首先如果閻哥這一次不回京,無論找什麽樣的借口,都必然會引起朝廷警覺,那麽後續肯定是會卡我們的糧草,而我們和外族作戰就要消耗本就不多的糧草,等到將外族打敗,再想要打到京城,時間恰好可能是四五月,那個時候草剛長出來,糧食肯定是指望不上的,將士就要餓肚子了。”

閻雲舟點頭:

“是這個道理。”

李彥得到了他的肯定就像是普通十幾歲的年輕人一樣,連聲音都提起了幾分:

“所以我們就要拖,北牧和羯族都是不種糧食的,他們打仗都是速戰速決,主打一個搶,我們隻要和他們耗,誰的糧先吃完還不一定呢,隻要羯族和北牧還在北境,朝廷就不敢真的對北境的將士怎麽樣,而我就有時間去籌糧食。”

閻雲舟對他有這樣的見解有幾分讚歎,李彥說完便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了洛月離,卻見自己師父還是沒骨頭一樣地撐著額角,半天才淡淡點了頭,隨即看向了閻雲舟:

“怎麽樣?”

那模樣好像在和閻雲舟炫耀,我徒弟厲害吧?閻雲舟笑了一下:

“得你真傳,說的沒錯,現在確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拖,我們揮師取京會擔心朝廷和外族聯手,而朝廷也一樣會擔心我們在北境和外族聯手,所以隻要北牧和羯族還陳兵北境,朝廷就不敢真的太過苛待北境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