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你小子,眼光夠刁的!
飯菜準備的差不多了,沈元周才準備去知青點喊人,屋裏兩位老人還在聊著,時不時傳出幾陣笑聲,他想了想還是沒去打擾他們。
倒是沈元年聽說他要回知青點去喊人,趕緊站起身要和他一起去。
“我和小包子好些日子沒見了,想他了,和你一起過去瞧瞧他吧?至於兩位舅舅,想來會很有話題,咱們做小輩的,就應該接下這種跑腿的活!”
他沒說的是自己實在對那個能拿下自家弟弟的小姑娘好奇的緊,抓心撓肝的想先去看看……
沈元周同他都是十多年的兄弟了,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隻不過他也知道早晚他們都會見到鄭玉蘭的,這會兒便裝作不知情一般,帶著他往知青點走。
等到他們到知青點,包景玉正好剛剛把活給幹完,正靠在牆上擦汗,看到沈元周和沈元年過來,當即迎了上去:“元年哥,你怎麽也過來了?”
“部隊裏不放心,便派我陪著爺爺來了,你怎麽樣啊小包子?”
包景玉聽他喊自己的綽號,有些慌:“元年哥,一會兒進去了你千萬別喊我小包子,我還得在知青點生活些日子呢,給弟弟留些臉麵!”
沈元年聽了他的話,樂嗬嗬的應了,三個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院子。
本就到了飯點了,知青們這會兒都在前院,楊青青也在,如今她同田曉麗她們搭夥一起吃飯,性子倒是比從前消停了不少,此刻看到沈元年,眼神都亮了。
“元年哥!”
沈元年本來和包景玉他們有說有笑的聊的正熱鬧,聽到楊青青的聲音,笑意便僵在了臉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楊青青已經興匆匆的跑過來了。
“元年哥,你怎麽來了?我爺爺他們都還好吧?”
沈元年看著楊青青一無所覺的樣子,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楊端正一家最近過得自然不怎麽好,不光是被沈家趕出了大院,這麽些年他安插的人手也都被爺爺盡數的遣散,這會兒楊家隻怕亂成了一鍋粥,偏偏楊青青下鄉來了,遠離了風暴的中心,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倒是包景玉沒給楊青青什麽麵子,把鐵鍁往前頭一架,就把楊青青給攔住了。
鄭玉蘭她們聽到響聲從廚房出來,就看到楊青青和包景玉對峙的場景,至於沈元周身邊站著的沈元年,她也隻是看著覺得同沈元周有些相像,沒多想。
沈元周見她出來了,忙衝著她招了招手。
鄭玉蘭猜到他應該有事同自己說,把手裏正摘著的菜遞給林雯雯,然後才走了過去。
沈元年在鄭玉蘭出來的時候就在打量她,小姑娘生的極好,再加上皮膚白,襯得她的一雙眸子更漂亮了,最主要的是,同那些已經對下鄉這事感到麻木的知青們不同,小姑娘身上透著一股鮮活勁兒,也怪不得他小弟喜歡人家……
趁著鄭玉蘭還沒走近,他湊在沈元周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你小子,眼光夠刁的!”
沈元周聽了他的話,與有榮焉的笑了笑。
鄭玉蘭走近後,沈元年主動同她打招呼介紹了自己,鄭玉蘭這才知道,原來他是沈元周的親大哥,想到連他都來了,那二舅姥爺的班長應該也到了,便忍不住開了口:“二舅姥爺那情緒還好吧?”
沈元年沒想到小姑娘心思居然這般細膩,忍不住挑眉看了沈元周一眼。
沈元周白了他一眼,沒理他,笑著同鄭玉蘭說道:“老爺子情緒挺好的,爺爺讓我來喊你和包景玉過去吃飯。”
鄭玉蘭沒想到他喊自己是為了這個事兒,想了想,還是拒絕道:“兩個老人家好不容易才見麵,肯定有很多話說,我今天就不過去了,不然二舅姥爺他們還得分心照顧我,而且你們肯定要喝酒的吧?我可不喜歡聞酒味……”
沈元周生怕她誤會,連忙道:“喝也是爺爺他們喝,我不喜歡喝酒!”
“那爸藏在櫥櫃裏的酒都進狗肚子裏了?”
沈元年看不得自家弟弟在人家小姑娘跟前裝大尾巴狼,緊隨其後的就拆了他的台。
鄭玉蘭看著他們兄弟兩個鬥嘴倒覺得挺有意思,她又不是沒見過沈元周喝酒,怎麽會信他,隻不過今天這樣的場合,自己過去確實不合適,所以她便把話說的直接了一些,免得沈元周還想著勸她過去……
沈元周素來拿她都沒辦法,見她真不肯去,也隻能戀戀不舍的走了,朱青瞧見沈元周那黏黏糊糊的樣子就想笑:“誰能想到來時一臉高傲的沈知青,墜入愛河了也是一樣的黏人!”
鄭玉蘭其實已經能夠感受到沈元周的心思了,而且從心底裏來講,她也並不排斥和沈元周親近,隻不過不排斥歸不排斥,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感情上的事這麽被人打趣,紅著臉就躲進了廚房裏,林雯雯正好剛把菜給摘好,看到她臉紅的厲害,趕緊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好啊,額頭也不燙,怎麽臉這麽紅?”
朱青跟著後頭進了屋,聽了林雯雯的話直樂,但是到底沒說什麽。
晚上沈元周和包景玉不在,就她們四個人在前院吃飯,說話自然隨便些,盧芳芳看了眼周圍,才低聲道:“我今天看到何文忠往京市寄信了,給方欣的!”
鄭玉蘭沒想到方欣都回京了,兩個人還有聯係,當時因為顧及著知青點的聲譽,便沒有將方欣和何文忠做下的事公之於眾,但是知青點內的眾人心裏卻都門清,這些日子都刻意同何文忠保持著距離,畢竟這樣一個人同他們在一起,說不防備都是假的……
“這兩個人,都分開了都不消停,感情這麽好,怎麽不早早的在京市結婚,跑到紅堤大隊來禍害咱們幹嘛!”
對於這兩個人,朱青是打從心眼裏看不上。
鄭玉蘭卻比她們都想的多些,她想著若是何文忠同方欣又通上了信,那想必方欣一回京市就寫了信給何文忠,信上的內容鄭玉蘭都能想象的到,無非是回去後的生活有多麽苦痛難耐,隻有這樣,才能激發起何文忠的保護欲,激起他對自己的恨意!
隻怕,何文忠這封信寄出去,針對自己的算計又要無休無止了,一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都怪我,漂亮就是我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