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隨他爸

“清揚老師，我看網上的資料不是說您是未婚狀態嗎？”特助試探。

“資料而已。”程清揚不以為然。

她確實未婚，但因為有個孩子，每次都少不了被人問一番。

後來懶得解釋，別人問起她也就承認了。

“孩子幾歲？”這話是秦逸問的。

“五歲。”這點程清揚倒是沒打算隱瞞。

“我也是五歲。”原本在打遊戲的秦宥濯抬起頭，雙眼亮晶晶的，“那他是幾月的？”

“你要陣亡了。”程清揚指著他的手機屏幕。

秦宥濯猛地看去，果然，他已經被敵方法師控住，回天乏術，屏幕暗了下來。

沒等他說什麽，隊友已經開罵了。

“不會玩選什麽打野？小學雞都比你玩的好。”

“媽的，最煩這些不會玩還要裝逼的。”

“演員死媽，操你大爺的，什麽垃圾東西，舉報他！”

難聽的話從手機聽筒裏不斷蹦出。

程清揚側目，見秦宥濯眉頭都皺緊了，顯然還是在意對方說的話。

這遊戲就是這樣，玩家素質參差不齊。

秦宥濯的心態受到影響，加上敵方的針對，又一次陣亡。

“草！能不能別送了啊，傻逼。”

他咬著唇，沒有罵回去，也沒有說話，耷拉著腦袋的模樣像隻委屈巴巴的小狗狗。

原本不打算理會的程清揚觸及到這一幕，冷硬的心再次軟下。

她伸手拿過秦宥濯的手機，也沒說話，雙手快速操作著，眼花繚亂的技術看得秦宥濯目瞪口呆。

五殺的音效傳來，隊友沒再吭聲。

她操縱著角色，獨自一人挑了對方大本營，接著將手機遞給秦宥濯，不顧人家父親還在場，直接開口，“罵回去。”

特助：“……”

這鋼琴老師膽子可真大，秦爺還在呢。

況且，小少爺從小就受過嚴格的禮儀訓練，怎麽可能做出罵人這種粗俗的事。

秦宥濯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程清揚。

對上那鼓勵的眼神，他手指試探性地按下麥克風，軟軟糯糯地罵了句，“垃圾！”

然後迅速關掉。

特助：？

遊戲勝利，秦宥濯激動得抱住程清揚，稚嫩的臉上笑容綻放，“清揚老師，太棒了！”

“嗯。”程清揚冷淡應了聲，耳尖卻悄悄地變紅。

很奇怪。

從來都隻有光光才能這麽影響她的情緒，為什麽秦宥濯也能？

“秦宥濯。”秦逸低磁的聲音蘊含著危險的氣息。

秦宥濯縮了下肩膀，“跟清揚老師沒關係！她不說我也會罵回去的，我是在反擊。”

小小的身子護在程清揚麵前，仿佛秦逸是什麽洪水猛獸，而程清揚是他要守護的公主。

特助咋舌。

這什麽情況？

小少爺和這個鋼琴老師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麵才對，怎麽感情這麽好？

反觀程小姐，作為小少爺的母親，他們相處了這麽多年，感情反而僵硬得他一個外人都能感覺到。

“閉嘴，再吵下車。”秦逸冷聲警告。

他手上拿著平板，上麵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秦宥濯始終還是懼怕自己這個父親，雖然憤憤不平，但也不敢反駁，隻能委屈閉嘴。

“微信加了嗎？”程清揚出聲。

和她平凡的長相相反，她的聲音很好聽，如同清泉，清澈又幹淨。

秦宥濯弱弱點頭。

“我們微信聊。”她壓低聲音。

但空間一共就這麽大，這句話還是一字不落地落入車內所有人的耳裏。

秦逸眉眼斂下，寒芒一閃而過。

轉頭卻看到秦宥濯正捂嘴偷笑，那活力的模樣倒是很像一個五歲的孩子。

怒氣散去，他將注意力又放回了平板上。

特助隻覺得呼吸都要停滯了。

敢這麽直接和秦爺剛的，這老師是第一個，真是不怕死。

他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靜靜等著秦逸發怒。

然而一分鍾，兩分鍾過去了，氛圍一如既往，反而是秦宥濯和程清揚兩人敲手機的聲音細細碎碎響起。

他悄悄瞄了眼後視鏡，卻見秦逸垂眸處理集團事務，平淡得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難道秦爺剛才看文件太認真，沒聽到？

剛這麽想他就對上了一雙凜冽如寒冰的雙眸，嚇得他後背都浸出冷汗。

這麽敏銳的感知力，秦爺怎麽可能沒聽到。

他偷看一眼尚且被這麽警告，那鋼琴老師竟然沒事？！

“媽媽，我親愛的媽媽，最美麗的媽媽，你電話來啦……”

手機再度響起，程清揚滑動接聽鍵。

“媽媽，我做好飯啦，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孩童天真可愛的撒嬌語氣讓人不自覺就被萌化。

秦宥濯歪著腦袋。

這聲音好熟悉。

“我快到家了。”不同於之前的清冷，程清揚的語氣柔得像一汪水。

秦逸投去視線，若有所思。

這聲音和這語氣，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維多利亞餐廳的那個女人。

掛斷電話，秦宥濯豔羨的聲音傳來，“清揚老師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許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他羞澀又傲嬌地補充，“我是說，他隨時都能學鋼琴很幸福。”

“他沒有天賦。”程清揚直言。

“清揚老師鋼琴很厲害，你兒子為什麽沒有會沒有天賦？”秦宥濯疑惑。

“隨他爸。”程清揚張嘴就來。

特助撇嘴。

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清揚還說不定，如果是假的，兒子肯定不會有這個天賦。

之後秦宥濯又好奇地問了幾個問題，雖然程清揚的回答都很簡短，但也沒讓秦宥濯的話落下。

秦逸聽著耳邊的嘰嘰喳喳聲，薄唇微抿，卻也沒再出口打斷。

車子在西子灣小區門口停下。

特助望著窗外的高樓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