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一首歌的時間
東亞同文書院，校長辦公室。
燈火通明。
近衛霞山、誌村秀夫、渡邊純一郎三人都在。
三人麵前的，是一份厚厚的文件資料，近衛霞山將之分發給了另外兩人，口中說道：
“兩位，這一次的運輸任務，本部那邊已經安排下來了，都看一下你們的負責內容吧。”
“嗨咿。”
雖然近衛霞山隻是東亞同文書院的校長，但他的另一重身份卻是日本貴族公爵，在國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故而，哪怕是誌村秀夫、渡邊純一郎這樣的軍政實權人物，很多時候都要聽從近衛霞山的命令。
今天，近衛霞山把他們叫來，是因為上半年東亞同文書院把搜集到的資料送回國之後，也帶回了一份由本部下達的重要命令文件。
需要他們一起協同配合來完成。
渡邊純一郎看了看手裏的文件後，開口道：
“公爵大人，海軍的鹽田司令官率部前往華北參加秋季軍演去了，暫時還回不來。”
雖說王英偽軍已經覆滅，日軍在華北地區組織“秋季軍演”的目標直接沒了一個。
但是部隊已經抽調過去，各種後勤物資也在路上了，自然不可能說軍演就此作罷的。
要知道現在的槍炮年代，打仗不是說隨便拉個人來，塞把槍給他就行了的。
沒有經過訓練的話，哪怕是普通的步兵都很難有戰鬥力，更別提炮兵、航空兵、海軍之類的專業兵種。
軍部那邊也就當這一次是純粹的軍演練兵了。
渡邊純一郎手裏的文件內容裏，不光需要他的陸軍出力，更需要調用海軍的艦艇。
這可不是他一個“陸軍馬鹿”能辦得到的事情。
“計劃雖然已經開始全麵實施了，但是具體到上海這邊的行動的話，估計還要等到一個月以後，到時候，鹽田司令官閣下應該也就回來了。所以，你隻需要做好你的那一部分就行，剩下的……
外麵是什麽動靜？這麽吵鬧？”
近衛霞山皺著眉頭，就在他準備叫門外的人去查看一下情況的時候。
“砰、砰、砰”
槍聲響起，近衛霞山三人都是臉色一變，接著他們迅速的離開桌麵蹲了下來。
渡邊純一郎率先拔出了腰間的配槍，摸到窗戶口卡著死角向外觀察了一番。
然後他就愣住了。
……
東亞同文書院的門口。
當路鋒問出那一句話的時候，站崗的日本兵終於是反應過來了，他端起手裏的槍，拉開搶栓之後，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
“離，離開，不然，死啦死啦滴！”
“滋滋……日本……人滋滋？”
問完這一句話之後，門口執勤的日本衛兵就看到麵前的這個被狗皮帽子擋住頭臉，隻露出半個下巴的怪人竟然發光了。
血紅的光芒自他的身體中散發出來，連帶著把他周身的霧氣也給渲染的如同血霧般驚悚。
“啊！”
幾名看熱鬧的路人頓時驚聲尖叫起來，人群瞬間開始四散奔逃。
就連那名衛兵，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而路鋒隻是抬起了右手，對著麵前的生鐵大門就是一掌刀劈下。
“轟”
空無一物的手打在鐵門上，卻發出了金鐵交擊的聲響，鐵門硬生生的被這一記手刀給“砍”出了一個缺口。
嗯，看樣子張大張二他們打的這把一百三十斤的關刀還是挺給力的。
路鋒暗自給他們點了個讚。
“砰”
槍響了。
衛兵終究也是有些膽氣的，他很盡責的朝著準備從缺口走進來的路鋒開槍了。
子彈打在路鋒身上又彈開，帶起了一片火花，讓他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可也隻能如此了。
看著依舊還在朝自己走來的路鋒，衛兵驚慌的連拉槍栓，又是兩槍打出來。
但是都沒打中。
而路鋒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抬手，揮下。
心扉敞開，血如泉湧。
地府十八層，雅座一位。
“我的……滋滋……家……滋在……滋東北……”
路鋒慢慢的唱了起來。
聲音響徹整座空曠的書院。
“嗶~”“嗶~”“敵襲！敵襲！”
尖銳的警笛聲響起，七八名持槍士兵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隻是當他們看到路鋒的樣子之後，都是愣了好一會兒。
“鬆花……滋……江上……”
路鋒依舊是平淡的唱著歌，快步的向著他們逼近。
“射擊！射擊！”
“不要發呆，是敵人！”
一名看上去應該是軍官模樣的人對著其他人大吼起來，這些人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拉栓舉槍。
然而，此時的路鋒已經衝到了他們的身邊。
三八大蓋的長槍身給予了它很好的遠程射擊精度，以及拚刺刀方麵的優勢。
但這也意味著它在近身短打方麵的劣勢，尤其是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不少人顧忌到隊友，甚至連槍都不敢開。
“砰”“砰”……
還是有槍聲響起來了。
隻不過這些子彈也隻是稍微的阻滯了一下路鋒的步伐而已，他口中依舊在慢悠悠的唱著歌。
“那裏……滋……有森林……滋煤礦……”
虎入羊群。
麵對路鋒這麽一個掛逼，這些日本兵手裏的武器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傷害，刺刀、槍托砸在這個渾身冒著血霧的怪物身上就像是打在了鋼鐵上麵，毫無作用。
而路鋒每一次的抬手，都能讓一個、甚至幾個日本兵肢體分離。
就連他們手裏的槍也如同紙糊的一般，一斬即斷。
終於，僅剩的兩名衛兵徹底崩潰了。
“鬼神！”“是鬼神！”
兩人扔下手裏的武器，一邊叫喊，一邊轉身倉惶逃竄。
路鋒下意識的就想要追上去斬盡殺絕。
然後他又停住了。
差點忘了，得留幾個證人的。
嗨~殺人滅口的事情做順手了，都有點條件反射了。
“我的家……滋滋……在東……北……滋滋……”
路鋒繼續唱起了歌，朝著書院內最醒目的那棟教學樓走去，原本他隻打算在東亞同文書院裏放一把火，順道殺幾個鬼子就行。
可是早上近衛霞山看自己的眼神裏的欣賞，讓路鋒感覺到了一絲的不舒服。
因為不論是路鋒，還是近衛霞山，彼此都很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隻能是敵人。
而對於一個你很欣賞的敵人，你會怎麽做呢？
別人不知道，就路鋒而言，他覺得對自己欣賞的敵人的最高敬意。
就是盡快把他給弄死。
然後，逢年過節的幫他清一清墳頭草什麽的。
他覺得，近衛霞山可能應該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路鋒要先下手為強。
他之前已經觀察過了，近衛霞山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很明顯，是在家的。
而且在教學樓的門口，還停了幾輛汽車，看起來今天近衛霞山還有客人。
挺好的，這樣一來也不至於一個人上路太寂寞了，不是嗎？
“敵襲！”“敵襲！”
教學樓的門口，不少穿著軍裝的人正試圖以汽車為依托，阻擊路鋒。
即便他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自己麵對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滋……鬆花……江……滋……上……”
路鋒一邊唱著歌，一邊就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砰”
有人開槍了，他手裏拿著的正是一把路鋒瞧不上眼的南部十四。
而這把槍也不愧路鋒的鄙視，這麽近的距離都沒打中。
“砰砰砰”
另外幾人也是連連射擊，隻不過相較於前麵的步槍彈，這些手槍彈的威力真的是弱了不止一分。
隻見到路鋒身上各種彈痕火花飛濺，那件本就破爛的夾皮襖子都快被打成碎布條了。
可路鋒依舊是毫發無傷的樣子。
“那裏……滋……有……我的滋滋……同胞……”
看著頂著他們的槍林彈雨，卻幾乎毫發無損的走過來，還一邊唱著歌的路鋒，這些人終於明白那兩名衛兵口中高喊的“鬼神”是什麽意思了。
人們對於鬼怪類神秘生物恐懼的幾個要素：無法傷害，無法溝通，無法理解。
路鋒就在徹底的貫徹這些。
而效果很顯著。
哪怕是這些明顯是精銳護衛的日軍，此時此刻也是滿臉的懷疑人生。沒辦法，麵前的場景實在是太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麵對的是鬼神。
作為一個鬼怪文化盛行，有八百萬鬼神之稱的國家，日本民間對於鬼神的信仰是非常強大的。
這也使得他們在麵對路鋒的時候，也變得越發的恐懼起來。
路鋒隻是隨手劈開了幾個驚的站在原地不能動彈的家夥，將其餘人驚跑之後，就繼續朝著辦公樓裏麵走去。
至於說追殺那些逃跑的人之類的事情，路鋒沒有去做。
他的目標很明確。
“滋滋……還有……那……”
路鋒唱不出來了。
因為就在他踏入辦公樓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那一根對準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
還不是什麽普通的三八大蓋、南部十四之類的家夥。
而是一挺重機槍。
看上去有點像是影視劇裏的那種鬼子常用的九二式。
臥槽李萊萊的！
路鋒還沒來得及罵出一句髒話來，就看到對麵的重機槍槍口噴出了火花。
“碰碰碰碰碰……”
一板子彈打光，重機槍的子彈將路鋒和整個辦公樓的大門口都給掃了一遍，就連停在門口的汽車都給打了個稀巴爛。
射手和裝彈手看著麵前那被青煙籠罩的大門，神情緊張。
“那個東西，死了嗎？”
這是兩人共同的想法。
“咻”
半截磚頭自煙霧中飛出，一下就把射手的腦袋給砸開了花。
當射手腦袋裏迸裂出的鮮血噴灑到自己臉上的時候，裝彈手那被軍國主義所鼓舞起來的，最後的那點勇氣也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鬼神！”“鬼神！天照大神在上！”
裝彈手瘋狂的叫喊著，轉身想要逃跑。
“咻”
第二塊磚頭直接砸中了他的後背，將他給擊倒在地。
路鋒有些狼狽的從煙霧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被重機槍這麽一掃，路鋒雖然沒有說破防，但是卻被一連串子彈帶來的巨大動能給直接打飛了，連帶著胸腹之間也是氣血激**。
就連他全身甲上麵的燈泡都被打爛不少，以至於身上的紅光都黯淡了下來。
大意了，忘了除開毒氣之外，震**波這一類的傷害也是可以直接穿透硬性防禦的。
還好，自己這下就是被重機槍掃了幾下，這要是大炮的話，怕不是一炮就得把自己給震死。
得再搞點軟性材料抗震才是。
路鋒暗自記下了這一點。
路鋒走到開槍的兩人身邊，一下一個的，給他們兩個人送上了十八層地獄的門票。
隨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這挺重機槍上麵。
尼瑪的，在學校裏擺重機槍？
你踏馬的還管這地方叫學校？
路鋒看了看機槍上的銘文：“大正三年製”。
不是九二式，不過應該算是九二式的前身，怪不得長得那麽像。
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路鋒發現這裏應當是一個預設的火力點，專門用於防禦教學樓的正門口。
除了一挺重機槍和彈藥箱之外，路鋒還發現了兩箱子的手雷。
得虧這兩人沒朝自己丟手雷，要不然爆炸起來的話，那估計就不隻是現在這樣的氣血翻湧而已了。
隻不過，這些手雷倒是剛好能用得上。
至於那挺重機槍，路鋒雖然有點心動，但還是沒拿走。
這一次過來，為保萬全，他可是把裝備欄裝滿了的。
現在裝備欄裏的都不是以前那種隨處可見的，扔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的石條了。
哪一樣都不能丟下。
而且，自己這次是扮“鬼神”來的，除了人命之外，路鋒什麽都不準備帶走。
要不然，一個“鬼神”拿一挺重機槍走算怎麽回事？
地府的時代也變了？
略帶惋惜的看了一眼那挺重機槍之後，路鋒直接端起一箱手雷。
然後，上樓。
對了，歌不能停，剛剛唱到哪裏了？
忘了。
沒事，從頭再來過。
“我的……滋滋家……滋在東北……鬆花……滋滋……江上……”
踏著歌聲，路鋒走上了樓梯，順手拔了一顆手雷的拉環對著走廊就是一扔。
“啪”
手雷一路砸在了走廊深處的牆壁上，但是卻並沒有爆炸。
啥情況？啞雷？
對了。
路鋒一拍腦袋。
鬼子的手雷，拉了環還得磕一下才能炸，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於是路鋒又扯了一個手雷下來。
拉環，對著腦門磕一下，扔。
“轟”
很好，這次炸響了，煙花很漂亮。
“那裏……滋有……森林煤礦……滋滋”
心情很好的路鋒，唱歌的語氣都輕快了不少。
就這樣，路鋒一路走一路放煙花，很快就來到了樓上的校長辦公室門口。
“砰”“砰砰砰”
剛一上來，路鋒就受到了熱情的招待，十幾發子彈打在了他的身體周圍。
“九……滋滋一八，九……滋……一八滋滋……”
比起剛才的重機槍，這幾發手槍彈打在路鋒身上那叫一個不痛不癢，他甚至連語氣都沒變過。
拿雷，拉環，磕，扔。
這一套流程路鋒已經很熟悉了。
而看著朝他們飛過來的手雷，以渡邊純一郎為首的那幾名日本軍人卻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們完全無法理解，世上怎麽會有這種子彈都打不動，還一直在發出奇怪聲音，身上還環繞著詭異血霧的東西。
“轟”
手雷爆開。
包括渡邊純一郎在內的幾人直接被炸翻在地，血流不止。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誌村秀夫手裏握著一把手槍，對準了路鋒。
然而這把手槍根本不能給誌村秀夫帶來任何安全感，他剛才可是親眼看到自己的衛兵們用槍打在對麵這個……東西的身上的時候的反應。
毫無反應。
“那個……滋悲慘滋滋……的滋……時候……”
回答誌村秀夫的，是路鋒的歌聲。
“八嘎！”“砰砰砰……”
一聲怒吼過後，誌村秀夫清空了手裏的彈夾。
就在路鋒準備給誌村秀夫來上一刀的時候，卻見誌村秀夫一個翻滾快爬的，就從路鋒身邊竄了過去。
然後就順著樓梯一路的滾了下去。
路鋒眼看著滾到二樓的誌村秀夫四肢並用的，飛快的爬著下到了一樓。
想了想，路鋒還是沒有去追他。
越過渡邊純一郎他們的屍體，路鋒跨進了校長辦公室裏麵。
隻不過出乎路鋒意料的是，這裏麵竟然沒人。
路鋒走進裏麵搜索了一圈，又看了看裏麵的起居室之類的地方，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哪年……滋哪月……滋滋……才能夠……滋回到……滋滋我那可愛……滋滋……的……故鄉……”
搜索的過程中，BGM也是不能停的。
隻可惜一番搜索過後，路鋒依舊沒能找到那個敢於用左腳先踏出振華武館的家夥。
心下略有些惋惜。
難道像我這樣心胸寬廣的人，也要被逼無奈的開始記隔夜仇了嗎？
這是個什麽萬惡的世道啊？
路鋒無奈的搖搖頭，就轉身走出了校長辦公室。
一直到路鋒離開後好一會兒，校長室的一個書架才緩緩打開，近衛霞山小心翼翼的從裏麵踮著腳的走了出來。
在混亂剛開始的時候，近衛霞山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他連忙躲進了自己這間密室裏麵。
按照正常的情況，近衛霞山應該是躲在暗室裏直到安全了才會出來的。
但問題是，麵對那個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的怪物，近衛霞山慌了。
他不敢在暗室一直躲下去。
誰知道他會不會找到自己？
得跑！
近衛霞山在窗戶口看到了，那個怪物隻會殺那些擋在他麵前的人，對於那些逃跑的家夥卻一直都是置之不理的。
沒看到誌村秀夫那個家夥都已經跑到大門口去了嗎？
所以，自認躲過了那個怪物正麵的近衛霞山顧不得太多，離開暗室之後就想要往樓下跑。
他要遠離這個地方，遠離那個不知名的怪物。
然而，就在他剛繞開渡邊純一郎的屍體，準備下樓的時候。
他就看到了抱著一箱手雷的路鋒。
路鋒沒走，他隻是到下麵去補充彈藥去了。
看過建築結構圖的路鋒知道，這棟教學樓隻有一個出入口。所以近衛霞山根本沒有逃走，他肯定是躲在了什麽地方。
路鋒沒那麽多時間去和近衛霞山玩躲貓貓的遊戲，因此他選擇了一種更加簡單快捷的辦法。
把整個校長辦公室都給炸了。
我管你躲哪裏了，一起炸光就完事。
要不然，這不就得壞了我這人從不記仇的規矩了嗎？
隻是路鋒沒有想到，自己不過下一趟樓的功夫，這個近衛霞山竟然自己跑出來了。
還和自己打了個照麵。
“原來，你在這裏啊！”
近衛霞山感覺自己突然間讀懂了對麵那個怪物的眼神。
然後他的心裏就是一突。
路鋒笑了。
笑的很開心。
而近衛霞山已經是徹底的手腳失控，摔倒在了地上。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路鋒，他掙紮著想要想後退。
但是卻怎麽都動不了。
不知為何，當看到怪物那張看不清楚的麵孔下揚起的嘴角的時候，近衛霞山竟然福靈心至般的喊了一聲：
“馬宇！”
路鋒愣了一下。
這踏馬都能把我認出來？
壞了，這老小子恐怖如斯，斷不可留！
路鋒當即就是一腳飛起，直接把近衛霞山的胸口踢的塌陷下去。
想想，路鋒還是覺得不太保險，又是一個手雷塞在了近衛霞山的胸口。
過完中元節就要入秋，天氣可就要轉涼了，送他一點暖心的小東西吧。
隨後，果斷退開。
“轟”
隨著一聲炸響，近衛霞山化作了滿天飛花。
看得出來，收到路鋒的小禮物讓他他很開心。
開心的人都飛起來了。
小心的避開了東一塊、西一塊的近衛霞山，路鋒走到了辦公桌旁邊。
他剛才就注意到了這裏的那一堆厚厚的文件。
簡單翻了翻，路鋒大概就知道了裏麵是些什麽內容了。
“金百合計劃，彌生號，還有一個月嗎？”
看完之後，路鋒並沒有把這些文件給帶走。今夜他隻能帶走人命，其餘的東西自己記下就行了。
這一次，路鋒是真的離開了校長辦公室，去到了二樓的檔案室。
當路鋒唱著歌來到檔案室門口的時候，這裏值守的衛兵早就已經跑的不見蹤影了。
路鋒輕而易舉的破開了檔案室的大門，往裏麵送了十幾個手雷進去。
炸的差不多之後，路鋒把過道裏應急照明用的煤油燈點燃，直接丟了進去。
熊熊的大火燃起。
做完這一切，路鋒一路唱著歌走出了辦公樓。
此時此刻，像是宿舍區、教職工區那邊已經是燈火通明了，一大群人遠遠的看著路鋒的身影。
無一人敢上前來。
路鋒掃視了周圍一圈，發現大門口也是圍了一大群的人，有路人，有巡警，還有幾個拿著照相機的記者。
“我的家……滋滋在東北……滋……鬆花江上……”
路鋒當著所有人的麵，再一次唱了起來。
一邊唱，一邊朝著門口走去。
一群人就這麽目送著路鋒一路高歌的走到了蘇州河邊，直到沒入了滾滾河水之中，消失不見。
所經之處，生人退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