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送福利
‘鮮時光’店裏，多了一個口香糖，黏在這裏，撕都撕不下來那種。
初三，魏濤便去進了一些清腸胃清口的果蔬，大過年的，油膩吃多了，小青菜反倒受歡迎了。
一開門，曹東旭沒過多久跑過來，一副跟魏濤哥倆好的模樣，又是遞煙，又是熱聊。
曹家一大家子從初一開始，聚在了幹休所的老人家裏，曹東旭往常年早就回自己家或是跟同學朋友出去玩了，在自己家所在的城市上大學，舒服的地方很多。
“我妹去燕京了，到時候高考就是個流程，三百左右分，她腦子就算很笨，也沒什麽壓力。”
“我跟你說魏濤，我妹妹可從來沒有對一個男生如此上心過，你是與眾不同的知道嗎？女孩哪怕是厭煩你，那也得是先對你有不同於別人的認可，不然，路人值得厭煩嗎？”
魏濤不討厭曹東旭，這位是典型在校園內很吃香的那類人，八麵玲瓏，笑臉迎人，情商不俗，也開得起玩笑不端著，長得陽光帥氣，身材高挑，家世不錯。
他是那種典型會成為某個小團體內核心的類型，不會搶奪別人的風頭，也不會去擔當領導者的身份去讓自己陷入無盡的忙碌。
“老曹，這幾天關錦月都不會來，店裏不忙，她在家裏學習，她的目標必定是清北，所以，你懂的，如果我是你，等到她上了大學再去追求，估計還有一點成功率。”
魏濤擦拭著貨架，重生之前他並不是一個特別勤快的人，或者說他隻有在追逐自身利益的時候才會勤快一些，剩下的時候，勤快這兩個字，要排在得過且過之後。
重生之後，伴隨著氣力的增長，他發現自己無論怎麽忙，無論怎麽累，內心都不會產生抗拒和抵製，在店裏幹幹活兒，稍微出點汗，還有點渾身舒服的通透感覺，真要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反倒覺得無聊。
無聊啊，刷手機成為了習慣的日子一去不複返，旁邊雖說就有租書店，可金古梁的小說包括一個很有後來網絡小說風格的‘李涼’所寫的小說，隨意翻看兩頁還好，真讓魏濤去看，眼界視角的緣故，屬實沒什麽興趣，都不如去看看經典的國內外名著。
看會兒書，幹會兒活，沒客人的時候時間過得也很快，現在又有了一個曹東旭，好過一個人在店裏打瞌睡。
曹東旭詫異的看著魏濤：“你真對她沒興趣？”
魏濤切了一個橙子，裝盤示意曹東旭坐下來吃。
“怕我對她感興趣，所以就把自己妹妹給賣了？”
曹東旭一臉正氣的樣子：“別胡說八道，我這是怕你們年紀小，看不清彼此的心思，才幫你們的忙。”
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沒必要非得去辯解什麽，魏濤身體向後，舒服的靠躺在椅子裏，慵懶的姿勢，顯然是不打算動了，鹹魚一陣。
“我這裏飯菜不夠倆人吃。”
不說話，曹東旭也不走，魏濤隻得再開口，對方為了追求女孩的臉皮之厚，絕對是值得任何一個男人去學習。
“早安排妥了，知道你願意吃溜肉段，前麵小飯店安排好了，一會兒做好就給送過來。”
魏濤嘴角上揚：“有沒有人說過，你無恥的樣子還挺可愛。”
曹東旭故意露胳膊挽袖子：“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很欠揍。”
魏濤：“放心，你肯定打不過我。”
曹東旭撇撇嘴：“鐵鍬戰神是不是？小孩子家的遊戲。”
關錦月還沒推門進來，隻是自行車停在門口，曹東旭就已經屁顛屁顛跑過去，一副狗腿子的樣子。
“天這麽冷，我剛才批評魏濤了，我幫著看會兒店，讓他回去接你過來多好，騎車過來得二十多分鍾吧，快進屋暖和暖和。”
關錦月沒拒絕曹東旭將自己手裏的保溫飯盒接過去，推門進來時，跟魏濤四目相對，眼神一對，兩人交流完了。
“這家夥怎麽回事？怎麽又來了？”
“那還用問，衝著你來的。”
魏濤隻是笑了笑，關錦月先進屋，麵目表情後麵的曹東旭也看不到，他現在是正麵曹東旭，再去飛個眼神什麽的，就顯得有些過份了。怎麽說這曹東旭也不是討人厭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覺得自己有挖掘寶藏女孩的能力，也不是錯。
盡管魏濤已經收拾了一遍屋內，關錦月來了之後，還是燒水重新用抹布裏裏外外擦拭一遍，包括窗口位置玻璃結霜太陽曬後流淌下來的一些水漬，也都擦拭得幹幹淨淨。
地麵，窟窿地墊全部掀起來，先用拖布擦拭幹淨，然後用另一個破舊一些的抹布，洗幹淨，沿著貨架與地麵接觸的圓柱體擦拭，確保整個工作下來，沒有糊弄事的地方。
曹東旭跟小飯店點的菜送來了，關錦月給魏濤準備的是脊骨酸菜湯，外加她醃製的芹菜黃瓜小鹹菜。魏濤沒吃多少，全讓曹東旭大快朵頤的給吃了，一邊吃一邊嘴裏嘟囔著好吃好吃。
不是一天兩天，直到正月十五左右，曹東旭幾乎是天天來，上午十點多來，跟魏濤侃大山，等到關錦月中午送餐過來幹完活兒離開，他才會走，目的性雖說很明顯，但情商衍生的能說會道，真心不煩人。
包括周興蓮在鄉下麻將大戰到初六歸來，據說是這六七天，幾乎是連軸轉的玩，隻是每天吃飯前後睡一會兒，兩三個小時都是多的，拚了命一副玩不夠的樣子。
回來之後，大睡了一天一宿，才正式回歸到工作狀態，曹東旭沒用兩天時間，便將四十多歲心思卻單純的周興蓮給哄的每天專門多準備出他的那一份飯菜。
“你距離他都還很遠呢，先追上他再說吧。”
關錦月開學之前，給曹東旭扔了這麽一句話，暴擊值達到了滿溢，直接造成最大傷害。
“別驚訝，就一點，之前我剛去他家的時候，周遭鄰居有流言蜚語，他為此，一天都沒回家睡過。這個過年，新鮮勁兒過了也沒什麽人說三道四了，我們兩人單獨相處，他能讓我安心到晚上睡覺可以不插門……”
曹東旭點點頭：“我知道了，我確實不如他。”
曹東旭走了，但又來了。
時不時到爺爺奶奶家，會過來專門看看周興蓮和魏濤，聊幾句，一起吃個飯，多次閑聊之下，當魏濤知道曹曦雨的母親竟然是二高中的副校長時，臨近開學，厚著臉皮，魏濤在曹東旭的帶領下，敲開了曹曦雨家的門。
呃！
魏濤看了一眼曹東旭，想要掐死他。
你為毛不說，你的叔叔曹曦雨的爸爸，是個穿製服的？
開門的正是穿衣服準備要離開的曹曦雨父親曹海洋，一身漂亮的新製服，二級警督。
“東旭，怎麽這麽閑著？快進屋，吃飯沒，進來吃飯，還有這位同學，快進屋。”
曹海洋很熱情，可你在他的臉上能感受到的都是嚴肅，渾身上下充斥著那種搭配服裝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場。
短發幹練的周敏從廚房探出身，參加完藝考出了成績隻等待高考文化課分數過線、下半年開學季即可到燕京舞蹈學院上學的曹曦雨，也一身家居服裝的走出自己房間，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堂哥，而是跟在其身後有點類似鴕鳥的魏濤。
“二叔，這是我一個朋友，也是小雨的初中同學，今天來是找我二嬸有點事。”
魏濤手裏還拎著水果，曹東旭這哥們沒白處，有事真上，不僅解釋了一下，還將水果接過去，放在鞋櫃上，給魏濤拿了一雙客用拖鞋，示意他換鞋進屋。
“嗯？”曹海洋很是好奇。
侄子的朋友，女兒的同學，來找自己妻子辦事，這關係有點意思，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
“魏濤，我初中同學，他家就是爺爺家後角門外鮮時光的店，從夏天開始那些山野菜，都是在他家買的。媽，你應該有印象吧，初中開家長會，也應該見過。”曹曦雨落落大方的走出來，先跟父親介紹了一下，又提醒了一下母親，良好的家教讓她此時先做的是讓局麵明朗化，而不是做一個局外人。
“哦。小魏，坐，到家裏找我，有事？”摘掉了圍裙的周敏，高中的副校長，接人待物尤其是麵對年輕人，一個轉身的變化，已經是居高臨下，帶有幾分審視，不管是跟女兒的關係，還是貿貿然登門，兩者能衍生出來的事情，都是需要她審視的。
曹海洋坐在一旁，也不著急走了，好整以暇的看著。
曹曦雨也是一臉納悶，湊到曹東旭的身邊，用眼神詢問，什麽意思？
經過最初的一點點錯愕，魏濤不去掩飾自己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的狀態：“周校長，是這樣的，我是來給咱們學校的學生，送福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