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 篇猛鬼劇場
第八篇 猛鬼劇場
小安是戲劇社的,所以也不知打哪兒弄來了兩張話劇的票子,要我陪她去看,是午夜劇場,很奇怪怎麽那種時候還有人演話劇的說,而那劇場怎麽都沒聽說過,八成是個小得沒啥知名度的小小劇院吧。原本是不想去的,對話劇沒甚好感,但看看小安那期待的眼神,再看看那票子上寫著演的是莎士比亞的名劇——《仲夏夜之夢》,挺夢幻的,感了那麽點興趣就決定陪她去看了。
那戲是24點正式開演,但那地方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走,就提前了一個鍾頭出了門。看看外麵的天,陰沉沉的,路上隻是偶爾的開過幾輛車,卻沒我們要的“差頭”,差不多過了一刻鍾左右,正當我們在咒怨時,一輛出租車就姍姍而來,我們趕忙將它攔了下來,和司機說要去“蘭芝劇場”,那司機一聽,說:“是‘蘭芝劇院’吧?”這劇場和劇院有區別嗎,我們連說是,那司機也就不說什麽話了,開始開車,我們真是覺得開出租的司機真是地域通曉,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他都知道,活地圖嘛!一路上司機也沒什麽話對我們說,也是,晚上開出租那是個挺累人的活,理解理解。開了大概足足有半個鍾頭的樣子,終於車停了,我們看著外頭,是了,“蘭芝劇院”四個大字閃著淡淡的藍光,還真是“蘭”,不過周圍倒是除了路燈透出的微微橙光外,就沒別的亮光了,真是說不出的幽暗。
付了車錢就下了車,那司機也一溜煙地開走了,這時我才想起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怎麽能叫到差頭呢?早知道就叫剛才那司機過會兒再來接我們了。可小安倒毫不考慮這種問題,一臉的興奮樣,沒法,這種事還是到時再說吧。
由門口走到劇院還有那麽一小段的林蔭道,好在兩旁隻是矮小的灌木叢,也有路燈,不至於陰森了。沒走幾步就到了劇院,看似也是個蠻豪華的劇院了,雖然小了點的說。進了去,是個大廳,不,小廳吧,售票處隱隱透出些光亮,倒沒看到有賣小吃的地方,算了,深更半夜的還吃什麽夜宵啊,再裏頭點就看到個中年婦女坐在椅子上,那椅子斜靠在入口處,她倒挺精神的,還在織絨線,我們把票遞給她,她頭也沒抬,接過手就撕了,給我們留了存根,放行。
進到裏頭才覺人聲鼎沸,很熱鬧的樣子,燈光璀璨,也是,劇還沒開場當然是璀璨的啦。就和小安找位子去了,坐得倒也挺近,10幾排吧,坐定了才發現周圍有好些我們認識的人,坐我後麵的還是小娜呢,可她打扮得咋是洛可可風格的小公主呢?也有些人是打扮成歐洲貴族樣,看個話劇而已,用得著這樣嗎?好在有些人還是和我們一樣,不搞什麽“cosplay”,但心裏我還倒挺想試試的。過不了多久燈光暗了下來,話劇開始了,服飾是首要肯定的,因為很華麗的說,劇麽也就那樣了,反正內容大家都是知道的,看好了。
演出到一半的時候,中場休息,劇院中又燈光大開,我就趁這機會去了趟廁所,進了那廁所一看,嘩,真是豪華啊,真懷疑自己不是在劇場而是在五星級酒店一樣,竟然廁所的中央還有個噴水池,隻能說是這家劇院的特色了,說不定就因為是家小劇場,所以也隻能用這種特色來吸引觀眾,但是怎麽就不在電視上弄點廣告什麽的呢,也好讓更多的人來看啊。解決完了生理需要,就去洗手池邊洗手,洗著洗著,突然那水中落下了絲絲黑發,我一驚,差點兒沒叫起來,可再一看旁邊的人洗手也攤上了黑發,那人倒是絲毫不覺驚訝,就把那黑發給甩了,再一看,怎麽地上有那麽多的黑發呢?要甩也要甩進垃圾桶裏嘛,這象話嗎?又不是演什麽恐怖片,我看就是因為還有個這種詭異的特色,所以人們才望而卻步的,於是我也甩掉了手上的黑發走了出去。
回到位子上,小娜就粘過來了,奇怪她以前可沒那麽粘我的呀,她就那麽從後麵勾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囔囔地說話,可我又不是男的,再看小安也和身邊她認識的人在聊天,我隻能對小娜說不要勾著我,可她不聽,就那麽勾著,還對我撒嬌,雖然我認識你,可也不用這麽過於親熱吧。過了會兒,燈光又暗了下來,話劇又接著下去了。
可是我的心思已不在那上麵了,我看見在安全門那邊有幾個人站著看話劇,臉上還泛著綠光,該不會是鬼吧?想想好笑,怎麽可能,小娜依舊勾著我的脖子,可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把她的手給扳了回去,回頭看她,突然發現她很生氣的樣子,眼睛好象瞪了出來,臉上也泛綠光了,等我揉揉眼睛再看時,綠光沒了,她也專注著看話劇了,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忽然覺得身上越來越冷,小安湊近我說:“你有沒有感到越來越冷了啊?”我回答道:“是啊,會不會空調壞掉了?”我左右張望起來,劇場裏除了台上的人在說話外就沒別的聲音了,靜得讓我感到害怕。沒來由的害怕,好像那些人都沒呼吸似的,每個人的神情都很凝重的樣子,至於嗎?又不是開追悼會。我向台上望去,可突然之間看到的並不是什麽話劇,根本就是電影,一團火光,所有人都在其中尖叫,那火愈燒愈烈,將什麽都吞噬了,我一驚,眼前突然又什麽都不見了,台上的演員還在賣力的演出,剛才那是什麽,為什麽會有那種影象出現,是預兆,還是別的什麽,我又沒有陰陽眼,又沒什麽法術,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我的腦裏一團糨糊。
正在胡思亂想著,就聽到小安說她真的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實在是太熱了,熱?不是冷嗎?可小安說她真的很熱,身上像要燒起來了一樣,我一摸她的手,天,真是燙得不成樣子,可我怎麽就感覺冷?不想了,拉著小安就出了劇場,門口那個檢票的中年婦女一看我們出來,就說:“怎麽不看了?很好看的呀,繼續再看呀。”我們一瞅那中年婦女,天,她那臉上坑坑窪窪的,就像被大火燒過一樣,我們飛也似的出了大廳,來到了室外,外頭此刻已經什麽燈光也沒有了,外頭一片漆黑,連月亮都躲進了雲層裏,再回頭,隻見那劇院忽然就燒了起來,火光衝天,那裏頭那些人不就……,我們連忙打電話叫119,可那人一聽是“蘭芝劇院”就頓了頓,接著就說我們怎麽可以開這種玩笑,說完就掛了,什麽,玩笑,明明大火就再我們麵前,他怎麽可以……忽然一個聲音幽幽的傳過來:“你們怎麽了?為什麽還不來看呢?站外頭幹什麽呀?”我們一個側身就看到小娜站在旁邊,什麽都完好,我們說劇院燒起來了,大家都在裏頭,再不救他們的話他們就會被燒死了。小娜笑了:“燒死?是不是燒成這樣啊?”忽然她的臉就變了,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全都毀了,為什麽小娜會這樣?隻是剛燃起的火怎麽就燒成這樣了?難不成她是鬼嗎?我和小安尖叫起來,想拔腿跑,可是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怎麽都動不了,劇院在燃燒,小娜在微笑,用那種臉在微笑,我竟還能瞧出她是在笑而不是在哭,很多人從劇院出來,是用那種隻在恐怖片中才特有的燒傷麵目出現,向我們走來,手在揮動,嘴在**,我和小安再也看不下去了,索性走了條捷徑——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輕輕拍打我的臉,還叫我們醒一醒,我睜開眼,隻覺頭也疼,手也疼,全身都疼,一陣晨風吹過,吹得我皮膚泛疼,看到幾個像是擺早市的人,我問他們怎麽了,他們說:“我們路過這裏的時候看到你們躺在那裏,所以就過來看看,原以為你們是屍體呢,沒想到你們還有呼吸。”我看到小安也醒過來了,就對他們道了謝,他們看我們也沒什麽事了,就走了,我問小安怎麽樣,她說她渾身疼痛,我看了看周圍,一片荒蕪,看樣子這裏荒廢很久了,可昨天怎麽卻……,咦,昨天?突然想起來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叫小娜的洛可可風的女孩子,她是誰?而且應該可以說昨天在場的人我都不認識,怎麽會和他們套近乎的呢?問了小安,小安也說她根本就不認識那裏麵的任何一個人,可昨天就覺得他們和我們很熟,我們一麵疑惑著,一麵感覺身上的疼痛絲毫沒有減輕,隻有去醫院好好的檢查一番了,還有這個劇院到底是怎麽回事,昨晚我們暈了後又發生了什麽事呢?不知道,隻是先去醫院了。
去醫院檢查了一番,結果竟發現小安被燒傷了,好在隻是局部的輕微燒傷,我倒沒什麽燒傷的地方,其他部位的疼痛隻是劇烈運動留下的酸痛,過幾天就好了,怎麽回事?我們還是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就去圖書館查了下資料。去圖書館查了資料後,有份民國時代的舊報紙引起了我們的注意:“蘭芝劇院”昨遇大火,所有人全部喪生。那麽那些人……可是為什麽我們會遇到這件事?冥冥之中必有某種聯係,我們又再繼續翻報紙,有一條新聞:“蘭芝劇院”遇火真相,縱火犯在遭圍捕時離奇失蹤。一看下麵的人像圖,是那兩個縱火犯的,沒什麽特別啊,生辰也和我們的不一樣,長得也不一樣,所以可以說我們不會是他們的什麽轉世,那為什麽那些人,不,那些鬼要這麽對我們呢?我們和他們又無冤無仇的。再繼續翻報紙,沒什麽特別的東西了,這網上的資料也就那麽點了。
之後我和小安決定忘了這件事情,可是之後的一天,小安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一旁,告訴了我關於這件離奇事件的真相。她說她那次事件過後就回了鄉下,想靜養靜養,沒想在老家整理房子的時候發現了幾份手劄,那上麵寫著她爺爺的爺爺為了得到那塊“蘭芝劇院”的地,派人將那裏燒了個精光,大火將去那裏看戲的人都燒死了。看來那些鬼也是想讓小安去陪葬的。隻是將我也拉了進去,這算什麽事啊,他們這樣做和小安的曾祖那麽做又有什麽區別?可小安卻說道:“或許就是因為你和我在一起,所以他們才沒有將我燒死,他們惟恐也做出和我曾祖一樣的事情來,所以啦,怎麽說你也是救了我一命呀。”看著小安微笑著,我也隻好不再說什麽了:“那今後呢?他們還會對你怎麽樣嗎?”“我去找了以前就和我們家很好的一個法師來為他們做了法事,後來做夢夢到他們離開了,還對我說謝謝和對不起呢。”“是嗎?”我聽了之後心裏的石頭才算是放了下來,那些鬼倒也算是挺明事理的。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道理。
“好了啦,不要再想了,反正事情也過去了,隻要我們好好的過每一天不就好了?替他們好好的過就好啦。”小安拉著我就往校外走,我真是那她沒辦法,真是神經大條啊:“你又想怎樣啊,下午還有課呢,拉我出校門幹嘛啊!”我一臉的埋怨相,小安說:“我又拿了兩張話劇票,這次是在上海大劇院哦。”“不是吧?”我驚呼起來,又要?“不會有事的啦,走啦走啦。”我無奈,隻好任她拉走了,陽光是很耀眼,也照著人心裏暖暖的,走吧走吧,希望這次真的是能好好看話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