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哦豁!又輸完了!
好看,繼續,不要停!
傅四四小盆友雖然在麵對她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也一副我不怕挨揍的模樣!
但在胡先生朝他看過來的時候,傅淘淘還是連汗毛都立起來了。
整個人呼吸都屏住!
他可能要挨揍了!
但胡先生陰暗著臉,在揍他的邊緣停了下來。
帶著即將控製不住的煞氣,問他問題,“四公子叫什麽名字?”
傅慫慫磕巴,“傅,傅,傅廷安……”
“很好,”胡先生壓低了聲音,又特意俯身湊近,“那四公子小名叫什麽?”
“淘,淘,傅淘淘。”傅淘淘小盆友的舌頭都要捋不直了。
“很好!”胡先生語氣間透著黯沉,又俯身,朝淘淘更湊近了些,帶著巨大的壓迫感,一字一句道,“那既然四公子叫傅廷安,為什麽還要叫傅淘淘?”
尾聲拉長又加重,再配合上應景的猙獰表情,每一個字都好像在宣誓宣威!
哇!
傅淘淘小盆友直接嚇哭了!
“不準哭!”胡先生強調。
傅淘淘小盆友趕緊閉嘴!
團子也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隻有在屏風一側旁聽的阮陶忍不住在心中感歎,嘖嘖,不愧是教數學的!
邏輯無懈可擊!
看著傅淘淘小盆友一副想哭又不敢哭,又被胡先生“提醒”,然後趕緊坐直的模樣。
阮陶覺得前排吃傅淘淘小盆友的瓜很可!
前排看拔刺頭兒更可!!
繼續,不要停!
“回答”完了傅淘淘的問題,胡先生這才緩緩起身。
嚴肅加不悅的語氣道,“提問環節結束,現在開始上課!我再提醒一次,都坐直!”
傅淘淘和團子坐得直得不能再直!
在胡先生的課堂上,他就是權威!
他就是主宰!
他,就是不容置喙!!
“都識字嗎?”輪到胡先生開始他的第一個問題。
團子和傅淘淘統一節奏搖頭。
胡先生走到一旁的白紙架前,“從今天起,字可以不認識,但算籌要認識!”
胡先生說完,目光銳利看向傅淘淘,凜聲道,“四公子,我剛才說的什麽,重複一遍!”
傅淘淘都要嚇尿了!
他,他剛才走神去了!
眼看著胡先生再次朝他走近,傅淘淘真的憋不住了!
“傅,傅先生,我想尿尿!”
“我,姓,胡!”胡先生陰暗的臉色壓迫過來,傅淘淘直接哇得一聲哭出來。
這個場景,阮陶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而傅淘淘也沒忍住,尿了!
等剛尿了褲子的傅淘淘小盆友,換了褲子重新回到教室後,還眼淚汪汪的,這次明顯老實了很多。
胡先生已經開始在教團子認識數字。
阮陶也在一旁跟著認真旁聽。
原本,她隻是想來驗證惡毒繼母人設的。
但眼下阮陶忽然覺得,胡先生的算籌課,她也是很有必要聽的。
學英語還需要磨耳朵!
那熟悉原書中的設定,也需要磨耳朵!
原書作者除了偶爾在丫鬟的名字上偷懶之外,旁的還是寫實的。
譬如,至少沒有讓胡先生口中蹦出一堆阿拉伯數字,一本正經對著兩個孩子教學。
這本雖然是架空文,但也沒有架得很空。
至少,知曉古人熟悉並精通算籌,所以阿拉伯數字即便傳入,真正推廣使用也是在很久之後,伴隨著近代數學的引入。
男女主角雖然有主角光環,但也是真的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沒有金手指!
唯一有金手指的反倒可能是她!
但她也不會飛簷走壁,力拔山兮,或者醫術高明,過目不忘,或者自帶言靈功能。
連劇情都是跳著看的!
大象是扁的……
所以,還得靠自己!
阮陶早前就翻過侯府的賬本。
能看,但看得很慢。
因為賬冊上都是壹貳叁肆這樣的文字,以及算籌數碼。
看賬本的時候,文字還好,看到算籌數碼的時候,她需要在腦海中將這些算籌數碼切換成阿拉伯數字。
但胡先生所教的,就是這些文字和算籌數碼。
所以,對阮陶來說,這是學習,也是磨耳朵。
胡先生的第一節課其實不難。
就是簡單的認識文字和算籌數碼。
傅淘淘和團子不會握筆,就用耳朵反複聽,腦袋反複記,順便,在胡先生的要求下,用手指在課桌上反複畫。
這就是磨耳朵的過程。
但阮陶不同。
小孩子學這些快,但她需要提筆,在紙張上反複練習這些文字和算籌數碼的寫法,以此加深印象。
賀媽還是頭一次看著夫人這麽認真專注的模樣。
竟然還是在學習!
原本賀媽是以為夫人請先生來府中,是為了讓這些先生盯著幾位公子小姐學課業,省得夫人自己日日操心,時常頭疼之類的。
但看著夫人竟然在這麽認真聽胡先生授課,也同四公子和六小姐一樣寫寫畫畫的時候,賀媽不由想起早前在府中,夫人見著數字和賬本就繞道走的無憂無慮模樣。
賀媽忽然有些心酸。
夫人她總算曉事了!!
但夫人的曉事,是在遭遇巨大變故——也集市在滿懷期盼嫁人,然後新婚守寡之後……
夫人心裏這得多大的委屈啊!
但偏偏就是這些委屈讓人成長,幡然醒悟!
賀媽想起前兩日夫人看賬本時,雖然眼角眉梢都寫著吃力,也經常問她這個算籌是什麽,但夫人竟然還是用毅力堅持看完了。
即便吭哧吭哧也隻看完了厚厚一摞賬冊中的一本。
但這同以前相比,已經是巨大進步!
天翻地覆!
賀媽越看夫人,越覺得不容易。
偌大個侯府,小的小,老的老,就夫人能撐起來管事!
眼下還是喪期,風平浪靜著。
但誰都知曉,西齊國中的習俗,男子二十加冠之後才能承襲爵位。
就算天家肯為南平侯府破例,循著先例,也要到十六去了。
侯爺膝下三位公子,最年長的二公子也才七八歲,距離承襲爵位少說也還有十年。
這十年,南平侯府這塊肥肉,旁人能不覬覦?
恐怕眼下就有不少在打如意算盤,想著將侯府鯨吞桑食的!
府中這一群孤兒寡母,老夫人是指望不上了。
夫人身上的擔子才是真正重!
就希望,府中的這些公子小姐能和夫人一條心,老夫人這處,也盡量少添幺蛾子!
讓夫人輕鬆些!
而另一頭,城西莊園內。
四角牌桌上,老夫人的對家石家老太太又雙叒叕推牌,歡喜得眉開眼笑。
“胡了!”
“胡了!”
“胡了!!”
“又胡了!!!”
老夫人頻繁開著跟前的抽屜,銀票一張張得往外出,如流水似的。
從開始,老夫人臉上還掛著笑意,上家一個勁兒安慰著,“沒事沒事,老夫人這是久了不摸派手生了。”
老夫人想想也是,都憋了一個月了。
能打馬吊就已經很好!
但上家,下家,對家一直在吃牌,碰牌,聽牌,胡牌!
老夫人心裏不舒服的勁兒瞬間上來了,臉上笑意也慢慢掛不住,銀票往外出得心中有些不爽利。
但牌桌上的人還是安慰,“先贏的都是紙!後贏的才是銀子!”
袁媽也在身後朝著老夫人點頭。
老夫人心中的戰鬥熱情才又持續著。
可就這樣,一把,兩把,三把,老夫人這是打得臉也紅了,耳也赤了,但就是入不敷出。
等到這次對麵的石家老太太又推牌,還是大四喜的時候!
老夫人眼睛都直了!
“你這牌也太好些吧。”老夫人的語氣都快酸成老醋了。
“喲,老夫人,您可別這麽說,咱們可都是來給您湊局的,要不,趕這麽遠的路,還繞去寺廟一趟,最後偷偷摸摸來這裏,受這些罪?”石家老太太這麽一說,老夫人頓了頓。
袁媽也在身後悄聲道,“老夫人,咱們還在喪期,不能聲張!也不能叫平日的牌搭子,風險太大。這隨叫隨到,還能您說打到什麽時候就能打到什麽時候的,也就這幾位了。而且口風緊,不會說出去。”
老夫人想想也是。
可打開抽屜一看,眼睛又直了。
哦豁!輸完了!